“随我来。”他又重复道。
李纯柏跟着他的背影往前走,顺着台阶蜿蜒上去,到尽头是绝路。赵咫遥指指上面:“就是这里。这上头,就到冯城外头去了。”
说着就去触动机关,天窗缓缓欲移开。
“我来!”李纯柏不由分说,身子抢过来,倘若上头有敌人,她还能应对应对。
她用手抵住天窗,令它只开一条缝:从缝隙里窥见上头是郊地,远处,还有一角紫色的衣影闪过。
果然。
迅速操控机关,将天窗重新合上。
才把手从机关上拿开,赵咫遥居然又要去开。
“九哥,不能出去!”她阻止道,若不是那个紫衣人,她还可以出去拼一拼:“出去只会送死。”
赵咫遥身体犹如石头一样僵硬。呆了半响,喃喃自语道:“没事,这地宫有很多出口。”
说着就往下回溯回去。
肩膀突然一耸,接着是越来越剧烈地抽搐。
“婉婉……”他捏着拳头回转身,脖子以上却还侧扭着,表情痛苦,像是在和身体做着抗争。
“婉婉……”磁性里散发出来的诱惑,却是越来越浓。
完了,他的蛊毒又发作了。
李纯柏心一沉,过去扶他,却被其大力一退,台阶绊脚,差点跌一跤。
“你出去!”赵咫遥指着上面的天窗,用一种他从来没用过的命令口气道。
可是李纯柏根本不听自己的,她反而一步步固执地靠近自己,赵咫遥看着她那坚毅地表情,又气又恨。因为压抑的痛楚,他额上涌出的冷汗一颗颗汇聚滑落下来,可却还要故作散漫,散漫到这具身体仿佛完全全他无关。
“滚!”他这一个字,在李纯柏触到自己的那一刻,恰到时间地不屑出口。
其实,只不过重逢第一日的功夫,他便将所有的一切连根给看透了——李纯柏喜欢他。
这令赵咫遥始料未及。
所以无论是燕云还是冯城,他才会在她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举动,偏颇了他的计划。
是的,他的计划。
从劫囚开始,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里:自己需要李纯柏的武艺,也需要她的权利,然后用这权利,借来燕云城的全部兵力,助其大计。
只是和燕云城主欢好,然后迅速上位这个最捷径的法子,被他从重逢地那一刻起,就排除开来。
第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平生最恨的两个词,一是“好看”,二是“面首”。
至于第二个原因,赵咫遥只知道是有,但这原因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把这原因归结为:李纯柏是幼年好友,要是觊觎其身体,那是对她的不尊重。
幼年好友,幼年好友……一定是这样,赵咫遥暗暗告诫自己。
“你敢叫本尊滚!”突然有一只强劲有力地手,扼上他的咽喉。李纯柏下巴昂起,怒目金刚般逼视着他的眼眸——身为城主的那份果断在霎那被召回:既然地宫里逃不掉,索性告诉了他。
偏过头:“上次在燕云城……”又松开手:“就是本尊。”
一阵沉重的喘息声,赵咫遥抖得越来越急促。
李纯柏的身子猛地被人拉过去,她强硬的胸膛撞上一个瘦弱的胸膛——这胸膛虽然瘦弱,却绝对地挺直,散发出他最大限度的男人气息。赵咫遥用一只手臂,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身体紧紧贴着身体,仿佛要嵌入进去。他的手牢牢的按在她肩头,犹如名誓:“婉婉,我娶你。”
然后五指抓住她的衣衫,恨劲一把扯下。
露出李纯柏的右肩,没有任何修饰,却随着赵咫遥的呼吸声有规律地轻缠,撩拨着他心里最原始的欲望。赵咫遥忍不住俯身咬住她线条优美的肩膀,沉醉其间。
他终于可以不再去叩问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是从了自己的算计,还是从了自己的心。
李纯柏只知道,九哥一直在咬她,从肩膀慢慢滑下去,滑到被他三下两下解开束缚的胸= 部,那两颗小果虽然迅速地坚= 硬了,但其实并没有太强烈的反应。
倒是因为他咬得过猛,她有些疼了。
“啊——”李纯柏禁不住轻吟一声,侧过身去。赵咫遥哪里肯让她走,手扯着不让她动,头埋着就要跟过去。
推搡之下,两个喘着粗气的人,同时跌落在地上——她趴在地上,他趴在她身上。
冰冷地地面,浇不息两颗火热的心。
赵咫遥就着姿势,手顺势往下,很快就攀到她下= 身的那两瓣唇,轻轻地揉搓,摩挲。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强烈地难受,就像有一片羽毛,拂得她心痒痒,却又挠不着。
突然,她感觉到她所渴求的挠之物进来,可他却故意极其缓慢地运动,就像得羽毛一样,迟迟不给她挠。于是,当其又一次挑= 逗般划过来的时候,李纯柏不自觉地将自己缩紧,绷住。
只觉有涓涓溪水,从自己身体里滑出来,浸裹住那异= 物……
赵咫遥突然一个挺身,充满了她。
……
李纯柏的双= 腿紧紧并拢,随着他越渐激烈的动作,极力压抑自己越渐急促的呻= 吟,扭头看着他。
“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不是因为忍不住愉悦,而是她看见赵咫遥因为被汗濡湿透,褪去了自己的绣衣。袒露着身体,她第一次瞧见他身上的花绣。
赵咫遥的胸前,是成片成片的曼陀罗。却因为刺青的颜色,不是那种剔透的红,而成为蓝色的花,纹在雪白的肌肤上。
蓝色曼陀罗,见者心悦 ,迷了双眼。
“婉婉——”她这一叫,带给他更强大的动力,地宫里的私密和隐匿,一切都触发着赵咫遥的亢奋。他彻底的俯□,释放自己的全部。
真实而又彻底的充实了她。
“吁——吁——”他趴在她身后呼吸,手臂向里收紧,完全地环绕住她。
李纯柏心里,念想滔滔。
都说女子会终身难忘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却觉得不是。
被强迫的,是伤疤,完全谈不上留恋。
李纯柏觉得,令女子终身难忘的,应该是第一个让她愿意献出自己的男人。
就像自己之于赵咫遥。
她想着,满是爱意地往他身后眺了一眼。
忽觉寒意。
她发现他后背上的花绣,与其前胸上迥然天地。
竟是一只狼。
绣的是它捕捉猎物前一秒的动作,眼睛尖锐而准确地洞察着敌人,四爪微抬,冷静地判断,等待最好的时机到来,然后精密而绝断地扑上去,咬破他的喉头。
正对上狼敏锐无情的眼睛,李纯柏突然就有些怕。她将目光移回来,凝视着赵咫遥,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九哥,你有算计我吗?”
他一怔,继而爱怜地笑笑:“我怎么可能算计婉婉。”
“算计,算计。”她如念咒语,由衷而言道:“所谓算计,就是只要你记住我,我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