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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凤颠鸾(26)

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有些摇摇欲坠,却正因为此,显得瘦高瘦高。

今日的赵咫遥,着了一身黑,墨黑的锦衣配上墨黑的披风,细看,上面都有银色的隐纹,宛如流云。衬出一股儒将风范,却又不失大气磅礴,游春绿波,无限的风光。

他单膝跪下,磁性的声音里爆发出铮然如铁的力量:“骑主赵咫遥,率燕云锦骑诸部,参见城主!”

“好!”燕云城主在高处扶栏大笑,和他遥相呼应。

***

“九哥。”现在众人散去,李纯柏终于可以抒发自己心中的喜悦,刚才点兵时赵咫遥的一举一动,完全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他果然不只是好看,他果然也可以不柔弱!

愈发的欢喜,心花怒放。

“婉婉,谢谢你。”他说着,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仿佛呵护般,在她额前印上一个吻。李纯柏佝些腰,想把头靠在他胸前。

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九哥怀里,这正是梦里她想要的生活啊!

如蜜的心中一得意,力气用大了,脑袋不是扑,便成了撞,赵咫遥瞬间跌出了几步。

“九哥……”她忙去救他,手一拉,欲把他扶住。

结果力气又大了,手臂不是扶,而是拉,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赵咫遥因此跌入李纯柏的怀中。

坚实的胸膛他撞不动,于是正好不偏不倚,脑袋成了依偎在她胸怀里的姿势。

九哥,九哥他跌在自己的两= 乳之间了……李纯柏心神大乱,脸颊滚烫。她紧张的忘了呼吸,整个人的魂魄好像瞬间就被抽走了,灵光的脑子,也乱成了一团空白。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赵咫遥本来波澜不惊的眼眸里,浅浅地那一抹柔情正缓缓散去,转而浮起不易察觉的不悦和……耻辱?

“婉婉。”他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带着几丝冷意道:“今日带兵乏惫,我想早些休息。”

“好,我叫烟儿过来伺候。”

一开始那个叫烟儿的侍女,因为伶俐,又是她的心腹,便索性指给了赵咫遥,贴身伺候。

自己,则有几分难过的离开了。

叫门外的烟儿进去,自己则掩上门,合拢的那一刻,李纯柏突然生起个念头:这个门一关,九哥就要和自己离得很远了。

没有人看到她咬了咬下唇,继而神色自若的离开了。

厢房内。

“奴婢伺候骑主更衣。”

“坐下吧。”他突然指指手,命她坐下,自己则拿来一张棋盘,和两盒棋子:“我们下盘棋。”

一贯卑微而怯懦的烟儿,居然媚笑起来,大大方方的坐下来。

“怎么是你亲自来?”赵咫遥从檀木盒子里捏了一颗黑子,竟然自己先走起来。质问的言语冷冰冰,甚至带几分对同僚的责问:“知道你来燕云城,是有多大的危险吗?一旦被捉,我们很有可能功亏一匮。”

“找别人来,危险更大。”烟儿笑意不减,拿起一颗白子按下:“燕云城,只有我熟。”

“义父有何吩咐?”

“他叫你早日成事,不要拖沓。”烟儿的手不断盘弄着盒内的棋子,哗啦直响。她柔弱无骨的歪着,眼角上挑,从姿态,到神色,都那么像一个人““你把李纯柏带进夫人陵墓的事情,主公已经很不高兴了。”

“不带她进去,怎么叫她相信,怎么给她暗示,怎么圆满我们的谎言。”

“骗了琰帝,又骗了燕云城主,你倒真是计中计,局中局啊。对了,主公还吩咐,叫你……不要盘算得太大,把整盘棋盘泼。”烟儿意味深长的飞他个媚眼,方才重重按下了这一步白子。

“你回禀义父,咫遥不会令他失望。”“呵呵,倒是你,我见你和琰帝走得很进啊,甚至不惜为他……私自动用金风与和衣二蛊,其一还是对我下手,倘若义父知道的话……”

“呵呵,我欢颜不可能,为任何一个男人所动。”

作者有话要说:机房没有中文输入法,在线输入打得我好苦b……更慢了,对不起.

周五考试,备考下一更是周六

PS:赵九乃这样会遭到报应的……

18

18、棋子 ...

欢颜不可能为任何一个男人所动。

“生当如行云,随心所欲,我永远都不会被谁所拘束。”她说。转而灼灼的目光射来,仿若一条锁链,勾住另一端赵咫遥的目光,两厢扯住,令他不能逃脱。

“说到这,我到想起来我一直想问你的事,你不是一直宁死,也不肯遵从主公的计谋吗?”欢颜幽幽地自说自话:““某人当日殿上顶撞,言犹在耳‘咫遥绝不会用娶李纯柏,来成大计。照如今看来,你和纯柏……哪句话,你怕还是说了吧?”

赵咫遥两边嘴角就像湖水泛波一样,勾出浅浅两道涟漪,一切仿佛在心中演练过了的:“我如果有情,必是涩于启齿,不善表达,如今对她言之凿凿,关切流于表,又怎会是情?”

就这么一直笑着直视她:“甜誓蜜言,不过是照着命令在说话,一如当初我对宣城公主。你知道,我们都抗不过义父……”

话毕,轻轻在棋盘下又按下一颗黑子。

“呵呵呵呵——”她若花枝一样,颤着发出一连串的笑声,在他刚下的那颗黑子旁边,重重地按下了一颗白子,“噼啪”一声。

“主公说得好,你别把自己盘泼了!成了弃子的那一个。”

他明眸璀璨,和煦春风般告诉她:“可是这局明明是你输了。”

欢颜低头细看,然后怔住,脸上略略浮起没藏住的那一份惊色。

却说这边,离开厢房的李纯柏,被阿简拦住。

直接了当:“主公,阿简有话要说。”

她手一挥:“若是因为燕云锦骑的事,就不必了。”

“有必要!”

“来人,把他先给我架出去!”她一回头,正好瞧见墙角处杵着两个不会说话,只会看着的‘大柱子’:“程钰,秦乾,把阿简先给我架出去!”

“是。”

“是。”

两个柱子急忙移动过来,把阿简一夹。他却拼命地挣扎,口中声音越来越大:“主公,你就算拦我我也要说,枉我敬你尊你为主,你却为了博得一个男宠的欢心……”

“够了!”她脸上一下子被气得红阵阵,白阵阵。

九哥不是男宠,她仿佛自己受了羞辱般,握紧拳头。

“主公。”柱子之一,竟然……发话了?!

“赵公……赵兄弟可是真心投靠我们燕云城?”

“他。”李纯柏明明底气很足的,怎么还是卡了一下:“他应该是真心吧。”

“若不是呢?”阿简束缚得有四肢,却束缚不了一张永远直言的嘴。

“本尊已命你出去,这里由不得你插嘴!”

“走就走!”他一震臂,索性不管同僚情意,双拳打向程钰,秦乾二人胸部,旋即挣脱:“小爷我有两只脚,不需要别人来架我。主公,你放心,我这个月都不会再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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