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父王爹爹!“小家伙连忙改口。
遗传凌奕轩?她乌黑的秀目动了动,揪住小脸蛋的青葱玉指改为拍了拍,”罢了,你就遗传长风爹爹吧。“至少长风没与任何女人有纠缠。
”娘亲,那到底遗传谁多一点?“
”闭上你的小嘴,以后不准提这个问题!“
”为什么?“
”……“某人忍着怒气中
几日后,母子两被关在石室里。
轻雪盘坐在床,闭目屏气,正静心聆听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
”这两个叛徒的魔音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有办法破解。“是笪嫠姑姑的声音。
她耳廓一动,心中所想的话语竟也飘渺而出:”怎么破解?“
”让我借用你的肉身。“
”不行!”她断然拒绝,眉间不自觉蹙了下,“除这个以外,其他的方法可以继续谈。”
“那好,我先教你念咒控制血凤珠,之后,你再与血凤珠,人珠合一。”
“成交!”
小僢儿本来坐在床下敲敲打打的玩,玩得累了回过头看坐在石床上的娘亲,才发现娘亲嘴巴一直在动,而后一粒血红色的珠子突然飞过来,溜进娘亲娇艳欲滴的小嘴。
他惊讶的啊了声,忙撅着小屁股爬过来,“娘亲,我也要吃,我要我要吃。”
轻雪捂住他的小嘴巴,警告的让他闭嘴,而后在门外的人进来送饭时,突然拎着小家伙跃出去。
她飞跃的很快,几个起落,已跃出几丈远。全身散发一旦淡淡的金光,弯刀和利剑,均近不了她的身。
擎苍听到禀告追出来,只来得及看到她一闪而逝的身影,俊脸即刻如锅底般黑透,“大事不好了,快去通知圣姑前来!”而后抽了一把利剑,急急奔向关押笪嫠姑姑的石室。
而这边,轻雪很顺利的除了圣教,一路往东,马不停蹄的往终南山方向赶。
只因以前只来过灵隐寺一次,加上山林掩映,小路崎岖,她寻了大半日才寻到。而后等她到达那寺庙,天已经黑了。
风吹树影,夜鸟扑腾,偌大的寺庙内,站了几位将军。
“娘亲,那个不是父王叔叔吗?”小僢儿本来挂在她的臂弯打瞌睡,突见大雄宝殿那站立的伟岸身影,扭动小身子就要跑过去。
“回来!”她一把拎住他的衣领,提起来,“别声张,我们悄悄地来,悄悄地走。”拎着小家伙闪进寺里那片密林,让京云带着去后山。
这一路,京云跟他说了大概,只道是凌奕轩带着阿九和霍廷鹤刚刚寻来,正等在大殿,要求见断鸿大师。儿断鸿师傅在精修,不肯相见。
“他为什么要来寻断鸿大师?”八竿子打不着边,不是吗!
“不大清楚,但我想大哥和师傅之间肯定是有渊源的,不然大哥不会亲自寻来。”京云提灯走在前面。
“有可能是知道长风在这里吗?”
“不可能,长风在这里的事,没有其他人知道,而且灵隐寺极是隐秘,世人很少有人知晓。”
浅谈间,两人走到后山回命泉,命小僧将门打开,走进那小木屋。
“这回命泉给长风保住了一口气。”京云将等搁下,亲自去泉里将长风拖上来,并给他换上干爽的衣衫,平放在木板上。
只见长风颧骨突出,眼窝深陷,俊脸呈现乌黑色。头顶生了发渣,却依旧是白色。
她的心被撕痛了一下,握起长风冰冷的手,放到儿子小手中:“僢儿,这个才是你长风爹爹。”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头发?”
她蹲下身,抱着儿子,贴着长风冰冷的大掌,闭了闭眸。而后睁开水眸,对京云嘱托道:“京云,麻烦你带僢儿出去一下,尽量不要让你大哥发现我们在这里。”
“好。”京云点点头,牵着凌僢出去了。
“叔叔,你们为什么你跟长风爹爹长的这么像?那个真的是我的长风爹爹吗?”
“他是你长风爹爹,我是你京云叔叔,我们是双生子,就跟你和綦儿那样。”
“可是哥哥不在我身边。”
“……”
屋子里,轻雪将长风的身子撑起,让他盘腿而坐,锁住几穴后,开始用血凤珠给他疗伤。末了,待到他脸色微微好转,她捏开他的嘴,给他将血凤珠渡进去。
血凤珠可以化为血液,永远保住长风的心脉和身体,长风一定可以活过来的。
*
寺庙宝殿,阿九再三去方丈室恭请,也没能将断鸿请出来。
凌奕轩站在大殿中央,眸中深沉,薄唇微微勾了起来。得师伯提醒,他将阿九从洛城遣了过来,循着记忆,没费太大功夫找到了这间寺庙。
然而,这个断鸿大师却让他们等了整整一个下午。
“王爷,不如我们等方丈师傅静修完再来吧。”阿九伸着脖子,最后望了望后殿,耐心尽失,“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师傅去乌氏云游去了呢。”
“我们坐下等吧。”他轻轻一笑,反倒撩袍坐下,端起寺里侍奉的茶水,喝了一口,“这山里不但环境清幽,连井水都是格外清甜。”
霍廷鹤也随之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之后,他让侍僧带着他在寺内转了转,望着薄烟缭绕的后山,“这是哪里?”
“这是方丈师傅闭关清修的地方。”
“那断鸿大师可在里面?”那山里隐隐透着金光,又带着某种诡异之气,依他看,断鸿不是清修,而是在苦练吧。
“这里是禁地,师傅每半年才来一次。此刻师傅在方丈室。”
“好,那本王去客堂等大师出关。”他掀唇冷笑,朝廊下走去,“麻烦小师傅准备两间小房给我们师徒三人借宿一晚。”
“阿弥陀佛!”一道浑厚遒劲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明朗如暖阳,带着一丝讶异,“请问施主找贫僧何事?”
凌奕轩回头,望见走廊尽头的那道身影,也诧异了下:“本王是该喊你断鸿大师还是该叫你一声父皇?”身形高大魁梧,披一袭暗红袈裟,剑眉深目,相貌堂堂。
黄衣僧者双掌合十,俯了俯身:“贫僧法号断鸿,请施主入客堂一叙。”
他眸中一沉,大步走回去。
客堂里,父子两对坐,一言不语。
他的身上隐隐有了凌厉之气,眸色渐渐地暗沉,浓得化不开,终是一站而起,走到门口:“你不想知道我这些年是如何过的吗?”
断鸿端坐椅上,只是捻佛珠。
他负手,冷冷回首:“你不想知道,本王也不想跟你说这些。本王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将一些东西还给本王。”
“睿宗王你要的,请恕贫僧做不到。”断鸿断然回绝,深眸中波平如镜,“当年贫僧将你送出宫,就昭告天下,四皇子睿宸早夭,不再存在。”
他听得眉峰深皱:“那现在站你面前的人是谁?天作棋盘星作子,水有源头木有跟。我本尼拓跋家子嗣,是做了什么事要让你这样惩罚我们母子?切肉不切皮,你果真为我当之无愧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