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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姑(9)

南缇没理会风燕然,此刻南缇的整个注意力全部投在眼前的妇人身上。

她是个年轻的少妇,站在毗夜旁边。她穿了一袭水绿纱裙,裙衫下的丰}润有致在朦朦胧胧间半明半透。少妇此时已将本挂在屋檐下的鸟笼提在手里,朝南缇和风燕然浅浅一笑。

只是浅浅一笑,不刻意媚不刻意娇,却能让人忍不住心悸。

风燕然心中悸完暗道:这妇人无意中散发的媚态,到能及到南缇七分。

不过还是远远比不上他的南缇。

他的南缇现在在做什么呢?风燕然想着就望过去,瞟见南缇正盯着笼中那只寻常的金丝雀出神。

南缇发现金丝雀的人脸更加灰暗,他紧抿的双唇在隐隐地抖,说明他藏在唇内的双齿在紧咬,在发颤。

“公子,这位是老爷的四夫人。”有三位婢女齐齐赶来向尴尬的双方互相解释:“四夫人,这位公子就是买下宅院的新主人。”

“哎呀,幸会幸会。”少妇又旋起一笑,她笑的时候身姿并没有摇摆,却让人错觉蛇般妖娆:“我有事出城了一天,回来才听说我家老爷将宅子卖了。老爷也是糊涂,忘了将我的鸟儿一道搬出去,我这才自己亲自回来取。”妇人说着伸出手,似欲同风燕然相握:“多有得罪,打扰打扰。”

“无妨,难得夫人有这般雅兴。”风燕然正要伸出手去相握,却被南缇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

下一秒,南缇侧目直问妇人:“这鸟是你的?”

少妇一愣,盈盈而笑:“不错,这是我养的鸟儿。”

“不得无礼。”风燕然在南缇身边低低责道,但他心里却禁不住丝丝绵绵的喜悦:难得南缇不在欢}好时也会主动握他的手,南缇看似不在乎他,但关键时刻还是会吃醋了……

“让婢女先退下去。”南缇对风燕然说。

“好、好。”风燕然正沉浸在高兴中,自是满口答应,立马驱散了三名婢女,又将握着的南缇的手一捏,捏得他自己某个部位差点骤然蓄势:“你没事遣退她们做什么?”

南缇却松开风燕然的手,她侧过头对毗夜说:“她是妖怪对吧?”

毗夜垂眸:“难得施主有一片顾念她人之心。”他看向妇人,从容道:“她的确是一只鸟妖。”

风燕然听着望着南缇和毗夜,竟恍惚生出一种错觉:两从言谈到举止,无一不默契,默契到仿若相处多年的夫妻。

而他风燕然只是个局外人,好像进不去南缇同毗夜的二人世界。

风燕然瞬间有些失落,过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正事:什么,妇人是鸟妖?!

“鸟妖!”风燕然禁不住脱口喝了出来。

妇人也不否认,一勾嘴角,指尖捋起自己的一缕发丝:“公子叫我作甚?”

“你这妖孽,出来为害人间。”风燕然边说边警觉地抓起南缇的手,将她拉到身后护住,恐怕鸟妖伤害南缇。

鸟妖俯身一笑,媚眼妖娆:“呵呵呵,就是为害了,又怎地?”

话语刚落,鸟妖在三人面前霎时消失,只剩下鸟笼失了依靠,掉落在地上。笼里的金丝雀连带着鸟笼一起左右摆了几下,扑扇扑扇翅膀,方才立稳。

风燕燕左右环顾,眉锁川字问毗夜:“大师,鸟妖去哪里了?”

“她去笼子里了。”南缇说:“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风燕然惊喜中低头,却发现南缇是对着毗夜在说。

风燕然心中一痛,面上强撑着装作无事发生:“我也要一同去。”

毗夜望着他们两个,不知是在看风燕然,还是在看南缇,亦或他们两个都在注视。

毗夜漠然道:“妄念。”

僧音落地,三人已在鸟笼之中。

也许是真正的主人已经归家,笼内的景致同南缇上次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笼外是光亮白天,笼内的天幕却忽明忽暗,仿若在昼与夜的交替。

昼夜之交,正是娆鬼浮出,媚妖横行。

笼杆间也不知何时多出条条幔帐,无风也动,垂在人之间,抚过人的脸,衬得笼中的一切更加晦暗不明。

鸟妖此刻仍着那一袭碧绿纱裙,上面却拉低了一点,下面提高了半寸,既露半丘软玉,又显玉腿盈盈。

丰丘赤足,皆是羊脂白玉般肌}肤,但却又同中有着明显的迥异,上面双丘间的缝隙能将人脑袋埋下,脚下两只足却只堪堪巴掌大小,盈盈不足一握。

上下都要迷智惑魂。

女妖瞧着三人进来,掩口而笑:“嗤,进来这么多男人……我一个人可伺候不了!那么……”女妖慢慢用白脂玉足打着拍子,轻悠悠地说:“那位公子交给姑娘替我分担了吧--”她言毕眼角外挑,不经意地瞟了南缇一眼,南缇只觉眸光一凛,心中一惑,无形女妖似有什么东西传给了她:“

女妖自己则身子一旋,莺莺燕燕在空中转个圈,就半倚半靠贴上了毗夜的身。顾盼之间,女妖的袖纱抚过毗夜光滑的头顶,又贴下来在近到只有几厘的距离向毗夜头顶的结疤轻轻吹了一口气。

女妖明眸璀璨,声软旖旎:“奴家喜欢没头发的。”

女妖的指尖在毗夜身上悠悠地滑,仿佛一丝媚烟,萦萦绕绕。她的眼随指动,秋波横起,袅袅启声:“没头发的,你说我这……”女妖说着将自己身前无遮的双丘正面贴上毗夜的面,上下摩挲,她的浅吟与玉丘一般绵软无骨:“嗯……这美不美?嗯……”

毗夜转动手中串珠,僧袍上泛散出一股清檀香,面色如常道:“不过带肉骷髅。”

“哈哈哈--”女妖搂着毗夜的脖子大笑:“难道大师你不喜欢肉骷髅么?”

作者有话要说:毗夜你不懂爱%>_<%

☆、广海卫(四)

女妖就保持着这个搂抱毗夜的姿势,又问他:“大师,你是想我做琵琶呢还是洞箫呢?”

毗夜不说话。

南缇却忍不住开口问女妖:“怎么做琵琶?怎么做洞箫?”

女妖回眸朝南缇璀璨一笑,用蛊惑人心的声音告诉她:“琵琶呢就是拢捻抹挑,洞箫呢,当然就是吹呀吹呀吹到每个毛孔都彻底崩张……”

女妖说着搂着毗夜旋转倾倒,意欲拉着他一起卧倒在地上。

毗夜顺着女妖的姿势旋转着地,但却不是倒卧,而是屈膝盘腿而坐。

毗夜屈膝盘腿好似坐禅,他岿然不乱,座底渐渐一瓣一瓣生出宝象莲花。

这座底莲花的颜色不是粉白粉红,而是连带着毗夜的身躯一起呈现出静谧的幽蓝色。毗夜双手放在两膝上,掌心向外作拈花状,就犹如一座静坐的玉佛像。

鸟妖在毗夜的耳畔唱吟,发出绵长的浅呻。她在毗夜的视线中扭动腰肢,摩挲毗夜,留下湿漉痕迹。

毗夜的耳垂没有一刻颤动,眸光没有一点浊迷,心内没有一分动念。仿佛他自己不是当事人,而只是个旁观者。

于毗夜而言,女妖的唱吟不过安禅房外的暮鼓钟,扭动的腰肢不过讲经堂前的恒春藤,湿漉漉更不过是宝殿檐上滴下的水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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