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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201)

“疼。”

萧逸的头抵在她头顶秀发上。

“我怕殿下来,殿下还是来了。”顾如约依偎在他怀里。

“如约,知道你深陷囹圄,我在西山还能待得下去吗?”

“可是殿下擅自离开西山,皇上知道,降罪殿下,殿下不应该来。”

“如约,你是这么想的,你对镇西候很信任。”

顾如约没回答,被萧逸言中,她信任施宗彦,对萧逸她没有十分的信心。

萧逸慢慢松开她,知道顾如约被困镇西侯府的消息后,他几乎瞬间跳上马,直奔西北,根本没有想到皇帝知道降罪与自己。

其实,去年两个人从西北回京后,顾如约对他不完全信任,他是知道的,她对自己是否赶去救她,持不确定性,而她跟施宗彦素不相识,却完全相信了他。

马车里一盏宫灯亮着,发着微弱暗黄的光,萧逸背光坐着,顾如约看不清他的脸。

小声说:“我见到她了……”她想萧逸不方便问,就主动提起。

“我知道。”萧逸的语气有些生硬。

“殿下,谢谢你能来,其实,这次殿下本可以找回她,殿下如果不来,镇西侯会妥善地送她回京,没人知道你们的交易,殿下身边的人也不会怀疑的……..”

萧逸侧头专注地看着她,背光眸色极深。

顾如约低下头,不说话了,不易察觉地往旁挪了挪,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良久,萧逸伸臂一把捞她过来,“胡思乱想什么?我五日没合眼,能不气我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他是想把薛贞柠从西北带回京城,可不是用这种方式,镇西候谋反之初,准备拿顾如约换出来薛贞柠,瞒天过海,事急从权。

闻言,顾如约的心一下软了,自己怀疑什么,她阻止自己这样想,怀疑是在心里扎一针刺,心里扎了这根刺以后两人没法好好相处。

柔声说:“你靠着我睡一会。”

萧逸靠在她肩头,很快睡着了,睡得很沉,他实在太困了。

顾如约侧头看他,萧逸眼窝深陷,下颚冒出青胡茬,回京十日的路程,萧逸五日便赶到这里,一路五日没合眼,跃马狂奔,自己对萧逸缺乏信心,感到内疚。

萧逸即便睡着了,双臂还紧紧搂着自己不放,潜意识里,怕失去她。

顾如约把他的头正了正,让他靠着,萧逸能舒服点。

车窗帘缝隙透过一缕微光,萧逸醒来时,发觉自己靠在顾如约身上睡,他坐直身体,顾如约动了动已经麻木半边身子。

胳膊酸麻,试着抬了抬,微微蹙眉,手臂沉得举不起来了。

萧逸抓过她的手臂,帮她揉,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昨晚心里不快消散了。

萧逸轻轻给她按揉手臂,问:“你是怎么遇见镇西候的?”

顾如约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萧逸听着,眉峰紧蹙,听到顾如约惊马差点掉落悬崖下,手下的动作骤然停止,紧紧地捏着她的手臂,直到顾如约说掉落山下的是马匹,自己被镇西侯救了,萧逸捏着她手臂的手指略略松了点。

顾如约手腕生疼,萧逸手劲大,没轻没重的。

“你捏疼我了。”

娇嗔道。

萧逸撩开她衣袖,看见她手腕青了一块,急忙说:“对不起。”

“没事,我皮肤碰一下就青一块。”

“这倒是。”

萧逸脸上浮现出暗昧的笑容,眸色深了,看她的眼神令顾如约脸红,避开他的目光。

每次他弄得她浑身的印记,过两日方消,刚消了,旧痕上又添了新痕。

两人同时想到,顾如约不敢看萧逸注视她的眼神,墨玉似的深眸悸亮。

小别胜新婚。

萧逸灼热的目光,烫得顾如约脸发烧。

“如约,我们到前方城中停留一晚再走。”

停留一晚是什么意思,顾如约当然清楚,她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萧逸凑近,手臂圈住她,吻落下来。

前方路面不平坦,马车突然颠簸一下。

车外传来容安的声音,“殿下,前面有个村子,我去弄点吃的。”

萧逸含糊地嗯了一声,顾如约急忙推开他,坐正,整理一下衣裙。

萧逸看着她,轻笑一声,“谁不知道我们在车里做什么?”

顾如约把散落的一缕秀发抿在耳后,侍卫们就在周围,马车里一点动静,外面都能听见。

京城皇宫御书房里,梁帝萧淙坐在御书案后,一旁站着一个官员,这个官员是看守西山皇陵一个文官。

“晋王已经离开西山。”

“你能确定吗?”

梁帝萧淙面色阴沉,眯着眼睛里闪过戾色,“没有朕的旨意,他擅自离开西山,回西南封地,是要造反吗?”

西山的官员说;“晋王殿下这段日子,每日去皇家寺院参禅,听寺院里的师傅讲经,迷惑所有人,微臣听说晋王殿下去寺院小住,为太后诵经超度亡灵,微臣开始没怀疑,这都六七日了,微臣去寺院拜见晋王殿下,等了半天,出来僧人说晋王不见客。”

西山的官员怕担责任,“微臣预感不好,买通一个小和尚,打听晋王殿下没在寺院里,微臣问侍候晋王殿下的太监高升,高升一口咬定晋王殿下住在寺院里,皇上交代微臣的差事,晋王殿下微臣不敢僭越,特来禀报皇上。”

梁帝萧淙走下书案,在御书房里负手踱步,西山的官员连大气都不敢喘,梁帝萧淙平静的面容下眼中冰冷,那个文官脊背冰凉,冒出冷汗,感觉出皇帝动了杀机。

萧淙走了两步站住,“传朕旨意,宣晋王进宫。”

第102章

容安在前面村子里弄了土豆和苞米, 晋王下命, 原地打尖, 容安带人在地里刨坑,把土豆和苞米埋在土坑里,架上柴禾烧火。

半个时辰后, 土坑里飘出土豆和苞米的香味。

容安把松土扒拉开,先捡出两个土豆和一穗苞米,用大树叶托着,呈给晋王萧逸。

萧逸不怕烫手,拿一个烤熟外皮焦的土豆,剥了皮, 顾如约知道他是给自己剥的, 伸手要拿,萧逸躲开, “烫手。”

手里拿着剥了皮的土豆送到她嘴边,顾如约看周围全是人,大家都看着她,不好意思地张开口,咬了一小口。

一下瞥见顾辞, 顾辞远远地站着,不敢到近前,他小小年纪也知道晋王是个比县令还大的官。

顾如约摆手招呼他, 顾辞有点胆怯地走过来, 顾如约拉过他, 对萧逸说;“我认这个孩子为义弟,取名顾辞。”

低头对顾辞说;“给晋王殿下叩头,晋王殿下也是你姐夫。”

顾辞跪下,端端正正地给萧逸叩了三个头。

萧逸说:“起来吧!”

问顾如约,“你怎么认下这个孩子?”

正好容安走过来,接话茬说;“这孩子机灵得很,我们路上住宿黑店,是这孩子提醒我们。”

顾如约说;“这孩子没有爹娘,小小年纪靠乞讨为生。”

“过两年让他跟顾迟去国子监读书。”萧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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