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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外室(18)

魏楚看这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妇人,身板结实,干净利落,三娘说;“这就是我说的嫂子,你先让她试一试,行就留下。”

知根知底,魏楚说;“先留下吧。”

三娘的远房的嫂子,未嫁人时叫大翠,嫁了人称大翠嫂。

正好赶上做中饭,急于表现,不让秋雁插手,说:“姑娘歇着。”

一个人做了一桌子菜,煎炒烹炸,使出浑身解数露了一手。

饭菜摆上桌,大翠嫂站在一旁,颇有些紧张,“娘子尝尝,合不合口味,食材都是素的,可都是好东西,自家的豆腐,香菇、猴头…..”

魏楚看桌上的菜肴,香椿芽拌豆腐,冬菇冬笋烧白菜豆腐,炸素鱼、素火腿,素排骨,素肉春卷是用油皮卷着野菜,配上豆腐干、豆豉汁、包上油煎,颇费工夫。

十道菜肴,原料都是豆腐加辅料,豆腐坊自家的豆腐变着花样做出来,吃着新鲜又可口。

大翠琢磨着,胡娘子天仙似的人,富贵人家出来的,猪油怕是吃腻了,素菜考验厨子的手艺,美味的素菜,她从前到富户家太太小姐们都喜欢吃。

她曾经帮厨的哪家,老太太茹素,专门做素菜,又很挑剔,这厨艺就练出来了。

魏楚满意,当下留下了,说妥了工钱,吃住在主家,一日三顿管饭,除了工钱,年节另外有赏钱。

豆腐坊早起忙时,大翠一个人顶两个人,每日就这几个人的饭菜,换样地做。

昨晚下了一场雪,屋顶地上铺了厚厚一层雪白,林生和丁乙给军营送豆腐回来,把院子里的积雪扫干净。

冬季穿的几个人的新棉衣秋雁都做好了。

炕头大翠嫂用黄豆生了一盆豆芽菜。

豆芽生的白白胖胖的,魏楚掐了一根,说;“告诉大翠嫂,晚饭烙饼卷豆芽菜。”

这时,院外走进一个人,林生认识,掀开上房的棉门帘,朝屋里说;“邓将军来了。”

魏楚的心猛地一沉,呆愣在原地。

邓朴进来,恭敬地行礼,“王爷派属下来接夫人。”

第14章

◎你还跑吗?◎

秋雁拿斗篷出来,给魏楚穿上,魏楚说;“有人问,就说我出门收账去了。”

马车等在门前,魏楚满心郁闷地上了马车。

日偏西时,马车进了军营,在中军大帐前停下。

魏楚下了马车,邓朴说;“王爷在帐中等夫人。”

此话听来,有些暧昧,魏楚的脸微微发热。

外面白雪皑皑,大帐中放着两个炭火盆,一张大桌子,摆满了碧绿的青菜,各种肉类,中间锅子热气腾腾。

李业穿着家常白袍,眉目如画,坐在桌边。

侍女为魏楚解开斗篷,在铜盆中洗了手。

“过来坐”

李业拨了拨炭火。

铜锅里的汤滚了,李业夹了几片羊肉下到锅里。

魏楚在他对面坐下,两人隔着一张大桌子的范围内最远的距离。

“过来,坐我身边。”

李业的声音没有喜怒。

魏楚想起他的恫吓,只得乖乖地走过去,坐在他身旁。

锅里的肉熟了,李业给她夹了一小碗肉,放在她面前,说了句,“你胖了。”

“我没胖。”

女孩子谁意愿听自己胖,尽管她确实胖了。

“你胖没胖,我比你清楚。”

魏楚不接话了。

她有些赌气地吃碗里的肉,把一小碗羊肉都吃光了,李业看着她,夹了青菜在碟子里,“吃点青菜。”

“我喜欢吃肉。”魏楚故意说。

“我记得在别院时,你不怎么吃肉,怕身材走形。”

怕我嫌弃你。

曾经自己整日战战兢兢,生怕李业厌了,卖掉自己。

破罐子破摔的魏楚,心想吃胖了,李业嫌弃自己最好。

“我开豆腐坊能有什么好吃的,我就想吃肉。”

“那你还跑。”李业斜睨着她。

王府别院魏楚的吃穿用度,比宫里妃嫔还好。

李业自问自己待她不薄,说;“豆腐坊关了,你跟在本王身边。”

魏楚这几日想得太好了,李业这样的人怎能发善心。

李业执壶,给魏楚斟满了酒,白玉杯玉液琼浆,李业道;“这是宫酿的酒,你不习惯喝北地的烈酒。”

貌似体贴,其实对她完全地掌控。

魏楚心情灰暗,也不让李业,自己端起酒盅,一杯接一杯地喝。

李业想拦她,根本拦不住。

酒入愁肠,魏楚喝多了,端着酒盅,“王爷,喝”

李业看她的样子,夺过她手里的酒盅,说;“别喝了。”

喝醉了的魏楚脑子是清醒,可管不住舌头,“王爷,你知道我最快乐的日子,是做豆腐坊掌柜的,以前住在别院里,没有自由,一方天地,我也就比囚犯多几尺地,日复一日…….”

酒后吐真言。

李业沉默了,这就是魏楚冒死也逃走的原因。

炭火盆里的木炭燃烧噼啪作响,魏楚酒后直嚷热,把自己的外衣脱掉,把头上钗环拔掉了,乌发过腰,粉雕玉琢。

李业扬起白玉盅饮下,然后抱着她上床。

魏楚嚷着还要喝酒,柔软的手臂搂着李业的脖颈,脸凑过来,热乎乎地气息扑在他脸上,听她说;“我都跑了这么远,还是让你找到了。”

“你还跑吗?”

魏楚撇撇嘴,晃了晃头,“不跑了,跑了你又抓我回来。”

自知跑不掉,接受现实。

醉后的心里话取悦了李业。

一番云雨过后,李业神清气爽,心满意足。

魏楚睡熟后,李业取出一只赤金点翠镯,套在她的皓腕上。

次日,雪住了,邓朴送魏楚回去。

坐在马车里,魏楚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手环取环住之意,李业要套住她一辈子,魏楚用力要撸下来,怎么也撸不下来。

自己真胖了,手腕粗了,费了半天劲,镯子还是没取下来。

马车进县城,到魏楚住的街口,魏楚探头喊了声,“停在这里吧。”

她不想让人看见,下了马车,对邓朴说;“将军请回,我自己走过去。”

邓朴理解,同情她,想安慰几句,说;“王爷对夫人不错,夫人走后,王爷一直派人找夫人。”

魏楚什么都没说,朝前走去。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与青楼□□何异。

眼圈红了。

进院子,幸好院子里没人。

秋雁从窗户里看见,掀开门帘,“我在家坐立不安,娘子可平安回来了。”

魏楚进屋,秋雁上下看魏楚没什么事,这才放心。

换上家常夹袄,秋雁帮她脱掉靴子。

魏楚问;“有人问起我吗?”。

“三娘子来了,我说娘子收账去了,没再过来。”

林生过上房支豆子钱。

什么也没问,林生不言不语,心中有数。

林生认识邓朴,魏楚心虚,不由羞惭,脸上讪讪的。

秋雁发现魏楚手腕上多了一只金镯子,问;“王爷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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