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如水的银色月光,斜斜地倾洒在罗莉如花的小脸上,让她粉嫩的肤色看起来近乎透明。
她微微眯起眼,对凌云浅浅一笑:“你以为你拦得住我?”
凌云轻笑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到阳台的楼梯口,径直堵住了下楼的路:“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路,难不成你还打得过我?”
罗莉噗嗤一下笑出来:“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想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啊?”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必须戴上项链,否则就休想去见安然。”凌云蛮横无理地说。
罗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强忍笑道:“帅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想要下楼不止一条路?”
凌云微怔,怀疑地看着罗莉:“难道你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对,我就是想体验一下飞一般的感觉。”罗莉咯咯娇笑,话音未落,她就迅速转过身,风一般跑向了阳台的边沿。
但见她纵身一跃,就像一只灵巧的飞燕,轻轻巧巧地翻上了那齐胸高的阳台。
“你干什么!”凌云顿时大惊失色,心急火燎地跑向罗莉,“危险!马上下来!”
“沙扬娜拉!”罗莉转过头来,对凌云回眸一笑,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下身,猛然往四楼下面一跳!
刹那间,她漆黑的长发在风中散乱地飞舞,洁白的裙摆被清凉的夜风扬起,犹如一朵绽放到极致的绝美的白玫瑰!
“莉莉——!”凌云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高声呐喊,眨眼间,他就冲到了阳台边沿上,急急忙忙地往楼下看去。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罗莉并没有直接跳到草地上,而是跳到了阳台附近的一棵高大挺拔的樱花树上!
此刻,樱花树的树干剧烈地摇晃着,数不清的粉白色花朵,都被震动得沙沙地往下掉落,就好像下起了一场浪漫而梦幻的华丽花雨。
罗莉的双手紧紧地抓着一根粗壮的树枝,双脚踩在树冠中的枝桠上,而她的头上、肩上和白色连衣裙上全都落满了晶莹的樱花花瓣,看上去就像一个调皮可爱的花仙子。
见罗莉安然无恙,凌云顿时大松一口气,刚才那颗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凌云,你拦不住我的!”罗莉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那狡黠的模样就像一只偷腥得逞的小野猫。
“你小心一点儿,手要抓紧了!”凌云在阳台边沿上焦急地大喊。
“知道啦!”罗莉一边回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着树干,慢慢地顺着树干往下滑落。
很快地,她就顺利地跳到落满了樱花花瓣的草坪上,然后仰起头对凌云挥手道别:“我没事啦,我走了哦,拜拜!”
说着,她就转身,走向了草坪间的鹅卵石小路。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凌云磁性而焦虑的少年嗓音,突兀地从罗莉背后响起。
罗莉错愕地回过头,接着就瞠目结舌看到:
在明亮的月光中,凌云的身体好像变成了一只敏捷而优雅的飞鸟,白衬衣的衣袂被劲乱的夜风吹得猛然扬起——他竟然也从四楼的阳台上跳到了樱花树上!
漆黑的夜空,皎洁的月色下,轻柔的粉白色樱花花瓣被他的跳跃震动得漫天飞舞,纷扬若雪。
醉人的樱花清香幽幽地飘散开来,而罗莉则在这花香中华丽丽滴石化了。
就在这时,凌云已经动作利索地下了樱花树,快步走向罗莉。
“……”罗莉的嘴角剧烈抽搐,她下意识地拔腿就跑,以免凌云又要逼她戴情侣项链。
然而,刚跑出没两步,她就被他从身后紧紧地拥抱住。
“莉莉,”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轻地呢喃着她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
“切,我怎么可能那么傻?怎么可能真的从四楼往下面跳?”话音未落,她就听到了他低低的压抑的哭声。
不……不是吧?她还以为自己的耳朵产生了幻觉,于是立刻转过身,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结果,她刚转身,就被他紧紧地搂进怀里,搂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两行滚烫的眼泪,也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一滴一滴地坠落到她的脖颈上。
“如果你真的因为跟我赌气就跳下四楼,”他哽咽着声音说,“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老大,拜托,”她哭笑不得,“生活那么美好,我那么贪生怕死,怎么可能自己找死呢?”
“总之,以后你不准用生命跟我开玩笑了,听到没有!”他愤怒地瞪她,双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
童鞋,你的泪点也太低了吧?这样你就被吓哭了?她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突然想逗逗他:“那如果我再开类似的玩笑呢,你能把我怎么样?暴打一顿?”
“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俊秀温文的脸上沾满泪水,看起来梨花带雨,竟有几分楚楚可怜。
“你就怎么样?”她一边笑着擦去他的眼泪,一边在心底感慨万千:啧啧,瞧瞧他这张俊脸,真可谓是“做攻做受总相宜”啊,难怪她重生前他会红透半边天!因为他这张脸纯粹就是男女通杀嘛!
“我就……”他一时语噎,眉头微皱,眼神闪烁,似乎在冥思苦想惩罚她的办法。
“傻瓜,你傻得好可爱。”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然而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猛一低头,柔软的嘴唇竟然径直压在了她的嘴唇上,而他灼热的舌头随即撬开她的牙关,蛮横地闯进了她的口腔!
“……”谁来告诉她,现在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啊啊啊啊?
突然,她觉得舌尖一痛,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迅速扩散。她不禁疼得皱起眉,用力推开他。
“以后你如果再敢用生命跟我开玩笑,我就咬你。”他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上嘴唇,玩味地笑开。
“……”她尼加拉瓜瀑布汗,小脸烫得几乎可以煎荷包蛋了。哪儿有像他这样咬人的?就算咬,也应该咬手臂啊,干嘛要咬舌头?
他轻轻地笑起来,二话不说就一把横抱起她,大步流星地朝别墅的门口走去。
“喂,你要抱我去哪儿?”她大叫起来,“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找安然!”
他歪头看着她笑,脸颊上两个漂亮的酒窝若隐若现:“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去找安然的,但你刚才居然做出跳楼那么危险的举动,所以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准你今晚去找安然。”
她又好气又好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
他抱着她走进客厅,又用脚“砰”地关了门,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你老公啊,是你自己说要让我对你负责,要让我将来娶你的。”
“你这个人理解能力怎么那么差呢?”她急得哇哇大叫,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我的意思是,假如我将来嫁不出去,到时你再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