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安慰她:“没事,只是衣服破了而已。”他拎着砂糖,看着小家伙张牙舞爪的模样,气都气笑了,“抱歉抱歉,昨天真的是事发突然,所以把你忘记了。”
然而砂糖并不想理他,只是一直喵喵地叫着。
时夏从宗像身后走出来抱住砂糖柔声安抚:“乖啦乖啦,都是爸爸的错,我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砂糖不要生气,来吃饭吧,你一定饿坏了。”
宗像还在可惜自己那件衬衣才刚买回来穿了一次,结果就听到了时夏说的话。他意味深长地问道:“我是它的爸爸,那你呢?”
“当然是妈妈了——喂!”时夏跺了跺脚,脸有些微微地发红,“我不跟你说了!”然后就甩给宗像一个背影,抱着砂糖进了厨房。
嘴角微勾,宗像心情很好地走进客厅,然后头疼起来。跟他预料的一样,原本放在阳台花架上的几个盆栽都被拨到了地上,残碎的花盆和植物的遗体混着泥土一起满地都是。沙发被挠的弹簧都露出来了,连墙壁上都有几道抓痕。他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自我安慰:“算了,正好重新装修一下。”
宗像换了衣服又把客厅收拾好,刚做完这些,时夏就抱着砂糖出来了。吃饱喝足的砂糖一脸满足,伸着米分嫩的小舌头舔着爪子,偶尔还伸着脖子去舔一下时夏的脸。只是对着宗像就一副心高气傲理都不想理的样子了。
时夏也帮着砂糖说话:“不理他,就不理他,谁让他饿着我们砂糖了。”
宗像无语。他想起刚刚还同情了正辉,转眼间自己也成了食物链的最底端。
“喵——”砂糖叫了一声,又往时夏怀里缩了缩,眯起眼一副十分悠闲自在的样子。
推了推眼镜,宗像指着沙发无奈地说:“你看吧,你还惯着它。”
时夏一本正经地说:“是你自己找的,猫咪是要宠着养的,你还饿着它。”
“是吗?”宗像俯身,眼眸微眯,说了句“我觉得你才是我需要宠着养的”之后就吻住了时夏的嘴唇,同时伸手摁住了砂糖正不安分地拱来拱去的脑袋。
直到被快要窒息才被放开,时夏面红耳赤地说:“干嘛啦!”
“想你了。”宗像把她抱在怀里,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
时夏歪了歪头,然而被抱得太紧所以没办法做更大的动作。她奇怪地问:“我们今天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不一样。”宗像的语气低沉,说出的话缠在时夏的耳边,像小刷子一样扫着她,“因为在你妈妈他们面前,不能像现在这样……”他叹了口气,语气突然正经起来,“你是不是有毒?”
“咦?”时夏很不解。
但是宗像并没有给出解释,只是放开她,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别傻站着了,你爷爷不是还叮嘱我们快点回去陪他下棋吗?”
“啊?哦对!砂糖,我们现在要去另一个地方了哦,你要听话。”时夏一边摸着砂糖又白又软的毛一边跟它说道。
宗像跟在她身后出门,在关门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这丫头一定是有毒,不然他怎么一次又一次地对她欲罢不能呢?
回去之后刚好到了午饭时间,吃过午饭之后,宗像就被一郎拉着下象棋,一直到了下午四点都没歇过。
时夏本来还兴致勃勃地围观,后来就开始觉得超无聊,干脆跑去楼上找美惠和砂糖一起玩。
美惠自从砂糖被带回来之后就爱不释手了。而砂糖也又乖又黏人,看的宗像又好气又好笑。明明就是个小母猫,偏偏跟某个人一样就喜欢女性,一看到漂亮的更是装出一副无辜的萌样。
“妈妈~”用撒娇的语调叫着美惠,时夏跳到床上去滚到了她身边,“妈妈,砂糖是不是超级可爱吧?”
美惠笑眯眯地回答:“是啊,不过,等爸爸回来大概又要抱怨猫毛满天飞了吧。”
“那我不管!反正砂糖超可爱!对了,你不知道,它其实脾气可大了,理事长先生的沙发都被它挠坏了,盆栽也被打碎了。”时夏翻了个身,戳了戳砂糖的小脑袋,“你啊,真是个小公主。”
美惠摸着她的脑袋笑着说:“那也是作为他忘记喂砂糖的惩罚而已。对了夏夏,妈妈给你做的新和服拿回来了,你要不要试试看?”
“好呀。”时夏欢快地翻身起来,砂糖也跟着她跳下了床。
四点刚过,正辉就回来了。见到一郎和宗像正在下棋,他惊讶地叫道:“喔唷,你们俩下了多久了?”
“吃过午饭就开始了。话说,礼司的棋艺比你好多了,跟你下太没意思了。”一郎挥了挥手,一副嫌弃的样子。
“我那是故意让着你啊老爷子。我的小美惠和夏夏呢?”正辉将脱下来的大衣递给了女仆,顺便问了一句,“夫人和小姐呢?”
“夫人和小姐都在楼上。”女仆恭敬地回答道。
话刚说完,美惠和时夏就下来了。正辉走过去,却惊讶地发现,美惠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白猫。他指着砂糖结结巴巴地问:“哪、哪里来的猫啊?”
“夏夏收到的生日礼物,出云送的。可爱吧?”美惠笑眯眯地问道。
“可、可爱——但是老婆,我们要在家里养吗?”正辉一脸的为难。
美惠眼一瞪:“不行吗?”
“行啊,当然行,老婆说什么都行。对了,一会儿晚宴你和我一起去吧?”努力无视那只猫和来自一郎宗像时夏三个人嘲笑的目光,正辉讨好地问道。
美惠皱了皱眉:“那夏夏和爸爸怎么办?”
“哦,不用担心我们,你们忙你们的,我可以接着和礼司下棋。”一郎摆了摆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美惠为难地说:“但是礼司也要回家和父母一起等新年吧?”
正辉转过身去问宗像:“这是你第几年没回家了?”
“第四年。”宗像冷静地回答道。
“咦?”时夏看向宗像,眼里满是不解。美惠和一郎也有同样的疑惑。
宗像解释道:“因为与父亲意见相左,所以还处于一种无法缓和的关系,这几年我一直都是和朋友一起过新年的。”
“出云哥和尊他们吗?”时夏歪着头问道。
宗像点了点头算是作为了回答。
正辉手指敲着脑门头疼地说:“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宗像坚定地说道。
“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我绝对会支持你的!”时夏跑过去从后面搂住宗像的脖子认真地说道。
一郎眯了眯眼,随即便若无其事地说:“既然如此,礼司就留下吧,正好陪我老头子下棋。”
“爷爷你明明一点都不老。”时夏撅起来嘴。
无奈地叹口气,美惠对宗像说:“既然如此,今天晚上,我们家的老人和小孩就都拜托你了。”
“是,请放心吧。”宗像微笑着回答道。
晚上吃过晚饭,一郎说要先去睡一觉,不然熬不到听新年钟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