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和褐色相间的华丽拐角吧台,高约一米二,长约三、四米。当她和他都蹲下后,他们俩的身影就完全被吧台遮盖住了。
她无声地流泪,始终沉默不语。
“如玉,你别哭了,我今天来花店,是带了一件礼物想送给你。”他焦急地说着,“我现在就把礼物给你,或许你看到礼物,心情就会好点了。”
说完,他从衣兜中取出一张白色的纸页递给她:“给你。”
“我的生日还没到,为什么现在就送我礼物了?”她茫然地接过来,眨了眨朦胧的泪眼,试图看清楚纸上的字。
“难道非要等到你生日的时候才能送礼物吗?平时也可以送的。”他别有深意地笑了。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把那二十万的欠条送给她作生日礼物的;可是后来,他就觉得只送她二十万的生日礼物未免太吝啬了!
因为,如果没有她的机智和帮助,如果不是她用假发遮住了他脸上的巴掌印、让他的城市形象宣传片得以顺利地进行拍摄,那么他妈妈的“风韵模特经纪公司”很有可能会受到上百万的损失!
也由此,他才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在她生日的时候重新送她一件礼物,而把那张欠条现在就送给她。
片刻,她有些疑惑了:“这……这不是我爸写给梦蝶的那张二十万元的欠条吗?怎么会在你那里?而且,这算是什么礼物啊?只是一张普通的纸啊!”
他得意地笑开:“傻瓜,我给了梦蝶二十万,把这张欠条从她手里买回来了。现在我又把欠条送给你,你说这是什么礼物?”
“这是……我不知道啊,我有点糊涂了……”她一头雾水,轻轻地抽泣着。
“我把欠条送给你,然后你就可以把欠条毁掉,”他耐心地解释,“而梦蝶手里又没有欠条,所以你和你爸欠她的那二十万的债,今后就不用还了。”
“额……我还是没听懂……”她吸吸鼻子,已经被他的话绕晕了。
摊上她这么个小迷糊,他不禁哭笑不得:“算了,我就直说了吧,我送你的礼物就是二十万元钱。”
“哈???你……你开什么玩笑?!你为什么要送我二十万?”她总算回过神来了,原本蹲着的身子猛然一晃,惊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在极度震惊之下,她丝毫没留意到自己的不雅坐姿。她穿着那条齐膝的粉红色连衣裙,却是正对着他,半透明的白色蕾丝边内/裤就这样大大咧咧地暴/露在他眼前,隐约可见裤底性/感迷人的春/光。
他只觉得浑身的血压在瞬间疯狂飙升,好像就快要冲破了临界点。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几乎拼了所有的理智才用双手将她白皙柔腻的双/腿合拢,防止春/光继续外泄。
“出去说,不要在这里说,”他沙哑的声音染了浓浓的情/欲,“我的自控能力很差……”
看着他如狼似虎的危险目光,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赶紧挣扎着起身,跑到了吧台外面。
他跟着出了吧台,却没有走向她,而是冲进了洗手间,迅速拧开银色的水龙头,用冷水洗起脸来。
“清毅,你没事吧?”她怯怯地躲在洗手间的门边,担心地看着他。
他抬起头,墙壁上镜子中的他,俊美的脸庞上沾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眼底的火焰总算被冰凉的清水浇灭了一部分。
“没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向她,“刚才说到哪儿了?”
“额……刚才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送我二十万元?”她坐在方桌前,不自在地用手绞着裙角,“你该不会又是在骗我吧?这个玩笑未免开得过火了。”
他在她对面坐下,笑容云淡风轻:“你打个电话问梦蝶,就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说谎了。”
她犹豫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庄梦蝶的电话,然后一本正经地询问起来。
很快地,她就从梦蝶那里得知:蓝清毅所言句句属实,而且他居然早在一个月前就给了庄梦蝶二十万元!
一个月前……那就是说,那时他还没有拍摄城市形象宣传片?那他现在究竟为什么要给她二十万元?
颜如玉越想越心乱如麻,她拿着那张欠条,不解地望着蓝清毅:“清毅,你到底为什么要送我二十万啊?”
“为了感谢你啊!因为你帮了我们‘风韵’的大忙,力挽狂澜地避免了‘风韵’的巨额损失。”他眨了眨羽扇般的华丽眼睫毛。
她仍是想不通:“可是,用二十万来作感谢费,未免太夸张了吧?”
“有什么好夸张的?”他低低地笑,从衣兜里掏出打火机,又扯过她手中的那张二十万的欠条,轻描淡写地用打火机点燃了纸页。
金红色的火苗灵动地跳跃着,眨眼间,欠条就被燃烧成灰,化作黑色的蝴蝶,轻盈地飞进了桌子上的一只红金鱼形状的玻璃烟灰缸。
“清毅……你……”颜如玉瞠目结舌地看着蓝清毅。
蓝清毅注视着颜如玉万分震惊的脸,心里突然滑过一丝柔软和疼痛。
这三年多以来,他是不是亏欠如玉太多了?仅仅是送她二十万,就让她震惊成这样;可是,他曾在赵雪儿身上花费了数百万,雪儿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从来都没有丝毫惊讶。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他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雪儿?他现在还真的想不通了……
思及此,蓝清毅淡淡地笑了起来:“如玉,现在你的心情有没有好点儿?还有,你刚才为什么哭?可以告诉我了吧?”
“我……”她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我……”
“如果你真的不想说,那就算了。”他温柔澄澈的目光轻轻落在她的脸上,好像晶莹剔透的蓝色琉璃瞬间融化,散发出万千璀璨的光华,“如玉,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桃花朵朵开
“呃?”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的笑容明净,嗓音轻柔如雾。
她微微皱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咦?你没发烧啊?难道是我在做梦?”
说完,她用右手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背,然后就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好痛……原来我不是在做梦……”
他哭笑不得,从她对面的沙发上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
接着,他抓起她的手放到他唇边,轻轻地吹着被她刚才掐红的一小块皮肤:“你当然不是在做梦了,以后不准再这么用力地掐自己了,知不知道?不然我会心疼的。”
他会为她心疼?她的心底有耀目的金色火焰“轰”地燃起起来,她涨红了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哦……”
“还疼吗?”他的声音温柔得好像要滴出水来。
“不……不疼了……”她的头几乎低成了九十度。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他锲而不舍地再次问道。
“啊?”她慌乱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隔了好一会儿,她才犹犹豫豫地说,“清毅,其实那天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俩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以继续做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