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做歹:皇上我要废了你(278)
我挑挑眉毛,“干嘛?教育我要‘姐妹’情深吗?”
唐寅拾起我的小手,放在自己掌中温暖,眸光闪动,点点流情,“怎么会?我是想说,她人再优秀,在我心中,也不及嫣儿万一。”
我小脸一红,害羞地抽回手,假意嗔道:“谁要听你这些煽情的假话!放着好的不选,选我这个差的!”
“哪里差了?让我看看。”他故意靠近自己的脸,像阅兵式一样,“检阅”了一番,品评道:“还不错了,不必我刻意去说假话。”
“讨厌~”我撒娇的轻捶他,却被顺势抓住了手,“嫣儿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我笑骂,“当我未成年少女啊,玩这么老套的手段?我信你便是。伯虎不要动不动发誓,老天爷是很忙的!”我在心里补充,可不是嘛,时不时还得霹几个美女来古代坐坐。
唐寅道:“我是怕嫣儿误信了祝兄那日的酒后胡言,瑶曦对我、对征明,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而我对她更没那份心思。其实她今早来是提醒我,白玘堂记恨在心,准备向‘六艺’发难。”顿了顿,“只是没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我小嘴一嘟,“你早知道白玘堂有阴谋,还怪我?”
“不是怪你,是担心你!那群人精明得很,若是被他们知晓了你是女子,不但要平添许多波折,你也无法在家里住下去了。到时,我们相见的时间便少之又少。”
我把头靠上他的肩膀,“我会小心的。”慢慢合上眼,不去想朱佑樘、不去想回家,享受着眼前短暂的幸福,任暧昧的溪流潺潺注入我的心田,滋养着周身的每一个晦涩年轻的细胞……
三月八日,妇女节。当然,古代不兴这个,哎,就是兴也轮不上花样年华的我呀!午饭后,我们五人齐刷刷的从六艺会馆消失,去到周臣城外的宅子——一座翠竹掩映,清幽雅致的僻静独院。我心中感慨,周臣还挺有品味的,当老师开书院很赚钱吗?
祝枝山推开竹栅搭成的小门,屋内立刻传来了迎客的声音。寻声望去,来迎我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周臣的女儿周瑶曦。我看向唐寅,他小声告诉我,据他所知,这院子原是周臣妻子的娘家小院。她死后,娘家没什么亲戚,周瑶曦便接管了这里,时常搬来小住,回味童年与母亲嬉戏玩耍的快乐时光。
周瑶曦上前,施施然向我一拜,“张公子是吧,瑶曦早听伯虎提起过你颇有急智、才华过人。”
我赶忙还礼,“周小姐客气了,伯虎是谬赞!”
周瑶曦莞尔一笑,大家风范尽显其中,“张公子过谦了,听爹爹说,公子今次要代表‘六艺’参加琴技比试,琴技历来乃‘文鼎’之强,张公子肯出赛,足可证明你胆识过人。”
说白了就是我傻大胆,不自量力敢和“文鼎”PK呗!心中如是想,口中道:“嫣儿只求为书院略尽绵薄之力。虽知技不如人,断断不能因此怯场,那便是不战而败,真正输得彻底!”
“张公子言之有理,瑶曦佩服。”周瑶曦客气着,又转向朱佑樘,“朱公子,有礼了!瑶曦近日常听爹爹赞扬公子的文采学识。今日有幸相识,瑶曦不胜荣幸。”
朱佑樘也礼貌的回礼,如此一番后,我们五人才被正式邀请进屋。
坐在竹编的藤椅上,四下张望,这可比萧亚轩的竹院‘竹’多了。屋里布置,小到眼前的茶碗,都是用竹子做的。
“这院子不大,除1间主卧外,尚有4间客房,五位正好一人一间。此处远离繁华,正适合凝思冥想,沿袭技艺。瑶曦白日也会在此,几位公子有何需要,可直接告诉瑶曦,或者是吩咐丫鬟香兰去做,不必客气。”
我一努嘴,又不出家,远离繁华,还冥想个啥劲!这群才女呀,总爱整些噱头,生怕别人看不出她们与众不同。正胡思乱想妄下评断,却听周瑶曦道:“张公子,家母传下一面筝,年头不长但材质上佳,是紫檀木的,音色也无需再调。公子若不嫌弃,可使用这把古筝,相信必能事半功倍。”
我收回刚才的评论,周大才女体贴入微,为人设想周到。
周瑶曦为我们一一“分配”了房间。我是最里面的拐角末间,估计是考虑到我可能带来的“噪音扰民”;依次是什么都得复习的祝枝山;铺开宣纸练大字的文征明;最前面一间留给了练画的唐寅;也不知为何,周瑶曦把我房间斜对面的主卧留给了朱佑樘。不过好歹朱佑樘离我近了,便于指导;离唐寅远了,不容易被他发现,省去了我磨破嘴皮子解释的工夫,我是大大的满意。
我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在房内坐好,很快便有丫鬟送来了古筝和热茶。试着拨弄琴弦弹奏几下,曲调很快跑到了《卡门》上,诡异的旋律连绵跳跃着,我猛地清醒过来。
“为何不弹了?我才听出旋律。”朱佑樘俊朗的身影立在门口。
“别笑话我了,快来帮帮忙!”勾勾手指,“朱佑樘,你说我该怎么练啊?我知道自己差很多,可毛病出在哪儿呢?”
朱佑樘回手关上房门,“嫣儿,琴乐乃心境的延伸……”
“停!stop!你不是想告诉我要心如止水吧?捡干的唠!”
朱佑樘含笑摇头,“真是个急性子,心如止水也未必能弹奏得好。”
“怎么说?”
“肯听我说了?”
“重点,重点!简单点。”
“简单来说,像嫣儿刚才弹的曲子,平和的心态便无法完美诠释。我说过曲乐由心生,要让自己了解、领悟所奏曲乐的真正含义,以深刻体会的心情弹奏出来,如故事般讲述给周遭,意传于乐,情景交融,方是上佳的作品。”
我似懂非懂,“那技巧方面呢?”
“嫣儿再弹奏几下试试。”
我听话地弹了几个音节,朱佑樘略微思考,“‘宫商角徵羽’五音之变化如五行之术,相生相克,极致则反……”
“停!停!打住!听不懂,讲通俗些、具体些。”
朱佑樘笑笑,走到我身旁,柔声问,“可以吗?”
“可以呀!”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修长的十指轻轻放在我的双手上。很美,骨节均匀有力,指甲圆润,微微内扣,用现代最常用的夸奖话便是五个字——弹钢琴的手。只是与唐寅相比,那双手更加炙热,这双手略显薄凉。想入非非之际,双手已随着覆盖其上的十指,灵巧地拨弄起琴弦。
优美的旋律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一碧万顷,每个音符铿锵有力,顿若“大珠小珠落玉盘”,不失连贯,如风吹行云。我不由沉浸,全身心感受着飘飘仙乐编织着的柔媚梦境。心中隐约有颗早已深埋的娇小种子萌芽而发,破土而出……
我陶醉着,直到朱佑樘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明白了吗?”
“啊!?”我一惊,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问:“明,明白什么?”
朱佑樘意犹未尽地收回双手,又是摇头轻叹,“嫣儿何时变成小笨蛋了?琴技之道,能者,不是深谙乐律;达者,不是弹奏出世间最难的曲目。而是全心全意展现出每一支乐曲的精妙,你技法上最大的缺陷,是十指纤柔无力,不能精准的找出正音。好在你心灵手巧,以速度掩饰,但细细品来,不难发现音节不准。”
我醍醐灌顶,万分崇拜,“朱佑樘,你小子太厉害了!我说我怎么总弹得不好呢,原来问题出在这儿了,叫不准音,整支曲子就有了偏差。”
朱佑樘满意的笑笑,“嫣儿需刻意加重十指的力道,久而久之,养成习惯便好了。”
我乖巧的点点头,重新试了几个音。朱佑樘一旁听着,问道:“不知嫣儿打算用哪支乐曲参赛,《阳春白雪》、《汉宫秋月》?”
我重重摇头,不好意思地说:“这种名曲我都不会。”
“那嫣儿会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