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恶狠狠的说道。
“我又不是孩子,思想当然不会单纯了,试问这男女独处一室,女方上来就要脱男方的衣服,人家能不浮想联翩吗?”
鬼面费力的站起身来,苍白着脸还不忘揶揄着夜听阑。
“浮想什么浮想!谁要是敢浮想我就把他的眼睛挖掉!”夜听阑狠狠的瞪了鬼面一眼。
“浮想这东西,跟眼睛是没有关系的。”
鬼面无奈的耸耸肩,好心的帮夜听阑解释道。
“行了,不跟你打哈哈了,你要是再不主动脱的话,我就要霸王硬上弓了哦!”
夜听阑狠狠的撩起衣袖,斜眯着眼威胁道。
“啧啧,这句话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鬼面皱起眉头,一脸不妥的摇摇头。
“鬼面!你这个家伙!休怪我无情了!”
忍受到极限的夜听阑呲牙咧嘴的扑了上来,小手敏捷的就准备剥柜面的衣服。
“天!这还可以强来的?夜听阑,你那个好旺盛哦!”
鬼面一边费力的和夜听阑挣脱着身上的衣服,一边装作夸张的说道。
俗话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一会,大男人就占了上风,一旁气冲冲的小女子只得气的干瞪眼。
“鬼面,我真怀疑你刚才的虚弱是不是装的!”
夜听阑忿忿的跺了一下脚,一脸的控诉。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是真的要痛死了。不肯让你看我伤口是因为我怕吓到你。刚刚让你斩箭的时候你都吓得不得了了,更何况血淋淋的伤口。再说,即使你看了,你会止血治疗吗?不会吧?所以这还是让我自己来吧,你就一边凉快一下吧。”
一改脸上的嬉皮笑脸,鬼面皱着眉头坐到石床上,拉开一旁的石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起药来。
“可是,我总不能就干站着,什么忙都帮不上吧?至少我可以帮你上药啊。”
夜听阑咬着嘴唇,一脸认真的急急辩白道。
“那你就帮我到山下的农户那里去讨一些药回来吧,要止血和消炎的。不过,小心被追兵发现。”
“恩恩,好的,我这就去!”夜听阑终于露出久违的笑靥,屁跌屁跌的跑出山洞。
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走出山洞的背影,鬼面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这个笨丫头,还当真去给他寻药了,他只是··就想要把她支开而已。一个杀手的身上,又怎么会没有这些药物呢··
一身黑衣褪尽,壮硕的身材慢慢呈现,精壮的后背的上有着两个血渍干涸的窟窿,慢慢的转过身,一条划过半个肩膀的伤疤,在微弱的火把的照射下,显得愈加诡异起来。
他,到底是谁?
“消炎药,止血药。”一边走夜听阑一边掰着手指头,以免自已忘了。
咦不对啊?鬼面这个家伙,只说了需要这两种药材,并没有说具体要那种的止血药和消炎药啊!古代的药材她又不熟悉,如果可以她,她直接去药店买点碘酒和阿莫西林不就得了?
“这个死鬼面!还要让我折回去再问一遍!”
夜听阑放下掰着指头的小手,忿忿的插起腰顺着原路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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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你这个家伙,还说什么··”
刚刚走进山洞的夜听阑,一脸愤慨的对着正在洞中忙碌的人叫嚷道。
忙碌的身子猛地拉上黑色的衣衫,肩膀上那条蜿蜒的疤痕电火石花的闪过夜听阑的一潭静,让她瞬间呆愕在了原地。
那条疤痕··
那条疤痕··
这是我不小心练剑的时候划伤的。
不小心练剑的时候··划伤的··
那是他对她的说辞,那是··他亲口对她说道。
夜听阑的手在两侧紧紧的握成拳,三步并作两步的一脸疯狂的冲过去,撕扯着鬼面黑色的衣襟。
不,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炎迁不会骗她的,不会的!
这一切就只是巧合而已,鬼面身上只是恰巧也有一道这样的疤痕而已!
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阑儿,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鬼面诧异的抓住夜听阑奋力拽着衣襟的小手,一脸紧张的问道。
她不是被他支开,去为他求药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而且··她刚刚··难道看到什么了吗?
想到这里,鬼面深邃的眼眸一凛。
“放开!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疤!”
夜听阑紧紧的瞪着鬼面,大声的咆哮道。白皙的小脸上再没有平时的揶揄和镇定,反而像一只困兽一般···进行着抵死的挣扎··
“听阑··”
鬼面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的哽了哽。
“鬼面,告诉我,你不是他,恩?给我看··给我看看你肩上的疤痕,恩?”
夜听阑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大大的眼睛含着隐隐的期待。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是鬼面啊··他怎么可能是··他怎么可能是炎迁··
宽厚的手掌略略的迟疑了一下,随即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痛心疾首的闭上了眼睛。
黑色的衣襟拉开,一条已经结痂不久的暗红色疤痕,顺着他的肩膀一路延伸到胸前,足有两尺多长,一看就是刀剑这种锋利的利器所伤···
“哈哈··哈哈哈··”
夜听阑呆呆的看着伤口,突然慢慢的摇着头,开始了不可自己的大笑。笑容疯狂的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难道不好笑吗?那个口口声声叫着她听阑的男人,和那个低声轻喃着阑儿的男人··居然是同一个人!
你已经被我盖上了印记,从此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以后不许你再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听阑,我爱你。这辈子我不会再要别的女人,有你就足够了。
阑儿,如果有一天我可以抛下一切的带你走,你愿意吗?
真的··太好笑了··
可是更好笑的,不是她今天听到的这个超级讽刺的笑话,而是她一直都像个傻瓜一样的被蒙在鼓里!
还傻呆呆的担心着他的安危,傻呆呆的相信着他的鬼话!
“阑儿,你听我说··”
鬼面急急的上前辩白道。
千不该万不该··还是让她知道了。
听阑··真的··对不起。他不是有心要瞒她的··
“不要叫我阑儿!我听着··恶心!”
夜听阑慢慢的退到墙壁,蓦地歪过头去,咬牙切齿的说道,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污染了眼睛一般。
“听阑,听阑我承认是我不好,我实在是··”
鬼面急急的上前,企图拉过夜听阑的手。
啪!
一个清亮的耳光响起,凛冽的力道让他猛地转过头去,脸上的面具应声而落。
如一颗飘零的心一般,飞上云端又坠入地狱,哗啦啦的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