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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进化论(75)

宁妩觉得他挺诚恳,又确实不想跟弟弟单独相处,接禹辰的事情就放心交给他了。

童言自己开车离开的。

他这个人,没什么知心朋友,也不想主动去交,因为从前自以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多个猪队友反而碍手碍脚,可是现在,童言觉得自己遇到点麻烦了,迫切地想要找个人询问意见,想来想去,竟然只想到了出演过无数偶像剧伦理剧的少女心哥哥。

于是冷静地给大洋彼岸的哥哥打了个电话。

遥远的异国,风景独好的西西里,影帝大大正趴在巨大的太阳伞下钓鲨鱼,周围一大群人小心翼翼哄他快点离开,说着这片海域的鲨鱼可凶还吃人啊,夫人知道了会吓得哭晕啊,不如我们替你捉一条回去放游泳池里慢慢钓啊等等。

童年烦不胜烦,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手机,“喂?哪位?工作不接!违约金找我经纪人!”

“童年,是我。”

“是你啊童小言。”听到弟弟的声音,童年嫉妒地说了一声,并没有对弟弟表现出很大的热情,吩咐身边刚结婚的正在给他打扇的保镖哥哥,“使劲儿扇呀,温柔个啥!”

在失恋单身狗的眼里,所有有对象的人都是屠狗的刽子手。

“童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选黄道吉日结婚吗?我不会看黄历!”

“不是,还没结婚这么快,”童言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其辞地说,“我……我跟她同居半个月了。”

噗噗噗。

系统提示:您对面的单身狗遭受到一百点伤害!

童年哇哇大叫:“我不听我不听!”

“但是我们一个睡楼层这头,一个睡楼层的那头,整整半个月了。”童言苦恼地说。

“你说什么?”童年嚎哭的声音一顿,突然好怜惜弟弟,委婉地说,“童小言,我觉得呢,人还是不能这么没文化。不睡在一起那不叫同居,你们那叫做——合!租!”

噗噗噗。

系统提示:您已造成对手一千点伤害!

童言沉默了好几秒。

“那怎么办呢?”他苦恼地问,“她老是要交房租给我。”

童年差点笑破了肚皮,觉得自己未来弟媳真是个人才,“那你叫她不用交房租了,肉偿吧!”

欸嘿嘿,不知不觉给自己立了好大一面flag.

童言要哭要哭的。

童年还是比较有兄弟爱,又加上偶像剧剧本看过不少,自己就特别地机智,向弟弟开嘲讽,“呵呵哒童小言,其实你的想法很单纯直接就是想光明正大睡人家嘛,但是呢,你作为一个男性,又不好意思半夜找借口跑到人家的房间,所以你此刻就特别纠结:该怎么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主动地,无愿无悔地跟你睡一张床,顺便做一些羞羞哒的事情呢!”

哎哟卧槽,说着自己都有点害羞,自动带入前老婆的美脸了。

童年使劲拍拍自己,让自己清醒点,警告自己前任是人渣。

童言从没觉得哥哥这么聪明过,竟然将他的心思说得一点不差。

于是他继续虚心地问了,“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很简单!”童年说,“女孩子大都差不多,怕雷怕鬼怕蟑螂怕老鼠,你只要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在她的房间动点小手脚,哦呵呵呵呵呵……她绝对半夜嘤嘤哭着来你房间求疼爱!”

欸嘿嘿,不知不觉间,他浑身都立满了flag.

童言觉得有道理。

他认真地感谢了哥哥,挂了电话。

第47章 下毒

“我姐姐呢?”

“在公司,九点多的时候才会回来。”

“姐姐不在,我先走了。”

“你急什么?”童言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门口手一拦,挡住了少年的去路,毫无热情地说,“既然来了,就吃顿便饭,免得你姐姐回来觉得我对你不好——她那个人,脾气很坏的。”

林禹辰脸色铁青。

宁妩原本说好的今天陪他去u影报道,可是她又一次对他失约了——直到他自己报道完出来,宁妩的电话依旧打不通,最后一遍打的时候,接电话的就是个男人的声音了,对方语气不耐烦地让他先等着,结果他在学校等了两个多小时,等来的是一辆青绿色的吉普停在他面前,车上下来的人,让他瞬间惊喜变震怒。

童言已经抢先拎过了他的包,丢到一边,然后亲自去厨房端冷餐盘,家里佣人被遣走了,他一个人不紧不慢地来回五六趟,摆了小半桌子的食物,外加一瓶价格不菲的陈年佳酿。

“坐啊,别客气,当自己家就行。”他招呼。

林禹辰落座,童言给他倒酒。

林禹辰捏着杯子,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冷冷地说,“你是童言,我认得你。”

童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没什么意思地笑了笑。

“我却不认得你。”童言漫不经心地说。

“呵。”林禹辰重重闷了一口酒,从鼻腔中溢出一个嘲讽的笑音,看向对面人的眼神怜悯又同情,“你大概是以为自己对她很重要,所以才自以为可以用男主人的身份,替她照看我。”

“我没这么以为。”童言也小抿了一口,谦虚地说,“我没有以为自己对她很重要,因为这就是事实,事实不需要假设。”

“你只是个替代品!”林禹辰猛地将酒杯掷在桌上,厉声反问,“你在洋洋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个可笑的替代品,在她情感空虚的时候拿来做慰藉的残次物,还是随时都可以被扔掉的那种。”

童言心脏骤紧,如同被钝刀切割着疼,却不是心疼自己。

他眼神阴骛,笑得愈发毒辣,冷冷注视着对面激动不已的少年。

林禹辰语气恶毒地继续说,“你们遇见的时候,你们鬼混的那两年,你是不是觉得她对你特别好?觉得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你要什么她都会想方设法弄来给你?是这样的,她要讨好人的时候,习惯性就是这样,她对我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我怎么发脾气怎么折腾,她都是软软地笑,像个毫无气性的泥娃娃……”

少年笑了,笑得很用心,有种别样的好看,他眼神纯真地望着对面的人,“童言,她对你的好,不过是将对我的好横刀砍掉一半,然后再把另一半复制一遍用到你身上而已,你在得意什么?”

“不会了。”

“你说什么?”林禹辰目光不善地看着童言,对方眼中弥漫的戾气让他渐生不安。

“我说,过了今天之后,你就不会再有这种‘她对你好’的错觉了。”童言又缓缓抿了一口酒,脸色已经微熏,他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碰到什么难解的问题,像个孩子般苦恼又认真,“……其实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想知道,我在她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比不比得过处处朝她捅刀子的便宜弟弟。”

林禹辰瞬间变了脸色,放在桌下的手狠狠握紧成拳。

这是他唯一的软肋,是他跟姐姐之间永远修补不好的裂痕,如今被这个人拿出来聊家常一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