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要做什么?”凤长欢惊叫道。
“四弟,稍安勿躁!”凤倾城低声道。
宁静琬身子靠在墙上,凤君寒眼里再现那种危险的笑意,冷冷地盯着宁静琬。
宁静琬面不改色,“王爷想杀人灭口?”
凤君寒的神情闪过一丝玩味,“你果然没让本王失望,本王有点舍不得杀你!”
宁静琬不由得失笑,“其实王爷不想我说出去,杀了我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哦?”凤君寒俊朗的脸庞少了一丝凌厉,多了一分随和,“的确,杀了你太可惜了,你有什么好主意?”
宁静琬清浅一笑,“王爷你知道我最爱什么,要是给我封口费,我也可以做到守口如瓶!”
凤君寒讶然失笑,“你要多少?”
宁静琬在他迫人的寒气的压迫下,一字一顿道:“五千两,加起来一共是两万两!”
他一笑,眼神落到宁静琬的脸上,漫不经心的眸中流光转动。17893863
宁静琬不由得再向墙靠了靠,弯唇笑道:“王爷,有一个细节我想我刚才忘记提醒你了!”
“什么细节?”他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王爷你能不能先退后一点,这样说话我很难受!”宁静琬道。
凤君寒盯着宁静琬,一步一步后退。
☆、二十七 千里马
凤长欢却受不了两人的打哑谜了,脱口而出:“铁公鸡,你说还有什么细节?”
凤君寒终于收回了自己的宝剑,轻轻扬眉,以静琬的聪明,早该知道自己有这一招,又怎会不留条后路?
宁静琬长出了一口气,并不理会凤长欢,反而看着凤君寒,“这么说王爷是答应我了?”长脱了宁该。
凤君寒俊眉一挑,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王爷还是这么爽快,一共是两万两,如果没什么问题就结账吧!”宁静琬笑的一脸的无邪。
凤长欢一脸不屑,“真是要钱不要命的女人!”
凤倾城却始终沉默不语,秀美若女子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那两封宁静琬写下的密函。
宁静琬道:“王爷,你听清楚了,我刚才没说的细节就是,那封呼延氏的乞降书的那个印鉴是左边重,右边轻!”
凤倾城脸色一变,凤长欢道:“什么意思?”
凤倾城拿出那张原来的信笺,恍然道:“盖印鉴的人是个左撇子!”
宁静琬赞赏道:“还是三殿下英明!”
凤长欢有些不敢相信,“铁公鸡,这也能看的出来?”这种细致到极限的事情也能发现,还是在信口开河?
宁静琬从鬼门关逃过一劫,微微一笑,“那当然,我早就说过了,我家有开字画坊,要是看走眼一副,上上下下就白忙一年,或者是好几年了,想要分辨真假,首先就得学会造假!”
凤长欢眼眸一沉,“你这是什么歪理?”
宁静琬笑道:“什么叫做歪理?这就好比你们男人打猎,想要抓到猎物,首先就得熟悉猎物的习性,道理是一样的!”
一旁的凤君寒神情不变,黑眸掠过一丝笑意。
凤长欢冷哼一声,“你这歼商,靠造假赚了不少黑心钱吧?”
宁静琬怎么能认同?“什么叫做黑心钱?我们家从来不卖假画的,但是不代表有人不会想把假画卖给我们家,想要不被人骗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要对骗子的这些招数了如指掌!”
不等凤长欢说什么,宁静琬就道:“商场如战场,要是你走路的时候不看路,前面有个坑,你自己掉进去了,你能怪挖坑的人吗?”
凤长欢没好气道:“不怪挖坑的人怪谁?”
宁静琬冷笑道,“你应该怪自己太笨吧!”
凤长欢气不打一处来,宁静琬侧目看过凤君寒不善的脸色,宁静琬忽道:“王爷,你不会又想杀我吧?如果王爷真的想杀我,我可不可以求王爷一件事?”
凤君寒一脸的淡然:“什么事?”
“王爷你放心,我没那么傻,你想不想杀我不是我可以决定的,但是你如果真的想杀我的话,能不能在我死后,把你欠我的钱在我坟前烧给我?”宁静琬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铁公鸡你都死了还要什么钱啊?再说了,你外公能亏待你吗?”凤长欢幸灾乐祸道。
宁静琬不理会凤长欢的嘲讽,非常认真的看着凤君寒,“银子这种东西,有谁会嫌多啊?人都不嫌多,更何况是鬼了,王爷,好歹我们相识一场,你也不希望我在那边三餐不继,变成穷光蛋吧!”
凤君寒看着宁静琬,唇角勾起,一脸的魅惑:“本王倒是很想看看你变成穷光蛋是什么样子的!”
宁静琬看着眼前的男人,清俊好看的五官,偏偏又一身一览无余的王者气质,简直是完美的刚柔并济。
宁静琬哭丧着脸道:“那还用说,当然是生不如死了!”
“是吗?”他依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当然了,”宁静琬正色道:“王爷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大手大脚,挥金如土惯了,要是一下子没钱了,我会死的!”
“你真是一只嗜财如命的铁公鸡!”凤长欢的声音非常适时的响起。
宁静琬瞪了一眼凤长欢,凤倾城用左手在宁静琬写好的密函上面盖上印鉴,之后,对凤君寒轻轻一点头。
凤君寒忽然浮现危险的笑意,“静琬,你居然敢伪造本王的笔迹,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罪?”
宁静琬当然知道,“是王爷不义在先,又怎么能怪我?”忽然妩媚一笑,显得俏丽活波,“而且我知道王爷若是真想追究的话,根本就不用等到今天,对吗?”
凤君寒笑的邪魅挑情,“你真聪明!”
宁静琬自嘲笑道:“我哪里有聪明?我要是真的聪明,我早就不在这儿了,对吗,景王爷?”
凤君寒忽然靠近宁静琬,身上张扬的气势敛起,显得暧昧不已,“静琬,这一次,你没有留下什么仿造者的特殊痕迹,用来标明是赝品吧?”
宁静琬心下一惊,这个家伙,居然已经怀疑到上次赫连真送来的那两幅画是自己画的了,他的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凤倾城的脸色微变,难道上次的那两幅《禁宫仕女图》和《壮丽山河图》的赝品,赝品的作者真的就是宁静琬自己?
凤倾城垂眸,想起那个夜晚,宁静琬说的话:这幅赝品出自一女子之手,而且从笔墨浸润纸张的程度可以看出这女子下笔之时手腕的力度,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连凤倾城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两幅临摹得根本看不出痕迹的名画,他至今依然清晰地记得,那副赝品上面留下的字迹:太康二十五年金秋九月,即兴之作。
即兴之作,即兴之作,就是随意画的,而刚才,他在念定南侯给呼延氏的信的时候,刻意观察过静琬的神情,慵懒而洒脱,他刚刚念完,静琬就写完了,分明就像是即兴之作,都谈不上有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