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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十年(74)

桑奕明眼睛里自动忽略其他人,直奔满脸汗,手里还抱着道具往他这边看的方言。

太阳落在西山头,桑奕明抱着花,逆着阳光的身体轮廓被光线雕出深深的剪影,方言一直眯着眼。

“这谁啊?挺帅的,另外来拍摄的模特吗?”其中一个模特问。

别人不认识桑奕明,但栖南工作室的人都知道桑奕明跟方言的关系,有人起哄,拖长着调子“哦”了一声,然后给说话的模特解答:“不是,来的是方老师爱人。”

“原来是方老师爱人。”

栖南的助理站在后面戳戳方言:“方老师,桑总来了。”

方言没吱声,栖南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憋得他肩膀一直在抖。

方言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拍了拍两手的泥,眼皮上的汗流进眼睛里有点儿杀眼睛,又疼又痒,他抬起胳膊蹭了蹭脸上的汗,结果不小心把手腕上的泥也抹到了脸上,他自己没发现。

栖南放下相机,凑近方言耳边笑着说:“桑奕明送花来了,这么多年,怎么才想起来开屏呢,不过……确实很帅。”

作者有话说:

烈女怕缠郎,小明要开屏

第42章 那什么时候才算谈恋爱?

桑奕明旁若无人,捧着花走到方言身前,把花递给他。

这么多人看着呢,方言觉得脸热,赶紧接过花,拉着桑奕明往旁边走了几步。

方言鼻子跟下巴上蹭上了几道泥印,桑奕明用手给他抹开,但是手指擦不干净,他拉着方言要去车里拿湿纸巾给他擦。

“先别擦了,”方言回头看看栖南,“活儿还没干完呢,一会儿还得弄一身泥。”

栖南招呼其他人继续拍摄,马上太阳就要落山了,不能错过最佳光线。

他们这边正好缺人手,桑奕明来了又是个苦力,方言把花放在旁边休息坐的折叠椅上,让桑奕明一起搭把手。

沼泥地里的其他人都穿着长筒雨靴,也有嫌穿雨鞋太闷太热的,直接光着脚,栖南在旁边指挥,打光的打光,补妆的补妆,跟模特说想要的感觉,让他们怎么摆造型,各个手里都不闲着。

方言看看桑奕明身上的衣服跟鞋,再看看自己脚上的泥,知道他受不了身上脏:“要不你在旁边等着吧,再有半小时就结束了。”

“没事儿。”桑奕明脱了外套,把衬衫袖子往上挽了几道,露着线条流畅有力的手臂,踩着皮鞋走到旁边,接过方言手里的东西,帮他扯着幕布。

栖南当然也知道桑奕明的习惯,看看他问:“你行吗,受不了不用硬撑。”

桑奕明低头看看自己鞋面已经沾上的碎草叶跟泥,把自己的注意力又放在了方言身上。

他说:“我跟着方言就行。”

栖南笑笑:“行,你帮方言,方言干什么你干什么。”

后面的拍摄很顺利,太阳彻底落山,天没黑之前就结束了,几个模特换了衣服就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其他人还得收拾东西,他们中午在河边吃的饭,还得把垃圾收走。

方言穿着雨鞋,直接站在河里洗手,捧着水往脸上浇。

桑奕明蹲在河边,身边的湿纸巾就用了两包,但鞋擦干净了,裤子擦不掉,裤脚往上挽到小腿。

方言没怎么见过这样脏兮兮的桑奕明,觉得挺有意思,多看了他好一会儿。

“其实你不用天天过来找我。”方言看着他说。

桑奕明正在洗脚腕上的泥,听方言说这句话,心里凉了一下:“你不是说,离婚后可以重新开始吗?”

方言拿了离婚证,给他们的这十年一个结果,至于他们说的重新开始,方言其实并没好好想过,到底怎么样才算重新开始。

方言正仔细想着,一转身就看见河边还蹲着个人,正在洗手呢,是栖南的助理,对上方言的视线,有些尴尬地说:“抱歉啊言哥,我不是故意要听的。”

“没事儿,”方言说,“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

方言离婚的事并没有刻意隐瞒,但也只跟家里人说了,至于其他人知不知道都无所谓,听见就听见了,也没什么。

桑奕明平时在车里都会放几套临时急用的衣服还有鞋,他已经擦干净了身上的泥,回到车上就直接脱了衬衫跟裤子,不换一身衣服开车他难受。

放在折叠椅上的玫瑰花,在高温下放了几个小时,本来很鲜艳的花瓣都有些蔫儿了,方言觉得可惜,心里想着不知道回去之后放在花瓶里多放点水养着会不会好起来。

其他人坐来时的车,方言抱着花拉开桑奕明副驾车门,入眼的就是只穿了一条内裤的桑奕明。

他正在穿裤子,所以腰腹肌肉是紧绷着的,人鱼线没进黑色的内裤里。

方言定在原地,想转身离开回避下,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又不是没看过,他快速抬腿上车,关好车门。

“怎么换衣服不锁车门?”

“其他人没人会上我的车,”桑奕明换好衣服穿好鞋,把放在后排座椅上的另外一套衣服拿给方言,“你换我这套吧。”

方言身上的衣服都被水跟汗湿透了,湿哒哒的贴着皮肤不舒服,他拿出袋子里的衣服准备换上。

桑奕明在旁边一直盯着方言看,方言被桑奕明盯得很不自在,越想快速穿衣服越弄不好,裤子太长,裤脚踩在脚底下,皮带也扎了半天。

上衣是一件t恤,方言穿上后只整理了前面,后背下摆堆折在里面,露着一小截腰。

方言说:“开车吧,我哥他们在前面订了农家乐的包厢。”

“你把位置发我一下。”

“就一条路,顺着往回开,我给你指路。”

桑奕明没动,方言扭头:“怎么了?”

桑奕明解开安全带,弯腰倾身凑过来,帮方言堆折的衣角整理好。

方言感觉到温热的手指扫到了自己的腰,后背挺了挺,他现在对桑奕明突然的靠近反应很大,眼睛睁大了瞪着他。

桑奕明解释:“衣服折在里面了。”

农家乐的包厢里都是熟人,看两个人换了衣服,方言身上的衣服又宽又不合身,一看就是穿的桑奕明的。

不知道谁起的头,又把下午桑奕明送花的事拿出来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桑总过来送花,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这么浪漫,真羡慕。”

说这话的都是不知道内情的人,在河边无意间听到栖南跟方言说离婚的助理咳嗽了一声,他没说话,只是偷瞄方言跟桑奕明,又不敢看太久,瞅一眼就闷头吃饭,栖南很快把话题岔开了。

栖南跟桑奕明要开车,其他人都喝了点酒,喝着喝着气氛就高了,吹牛的吹牛,扯皮的扯皮。

桑奕明的长袖衬衫换成了短袖,左胳膊上的疤就露了出来,有人看见了,好奇问他胳膊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桑奕明没说前因后果,也没说过程,只说是被铁锹砸的。

当年的事方言倒是记得一清二楚,桑奕明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疤,方言的眼睛一直在桑奕明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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