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远之从身后揽住正要拿袍服穿的金竹,声音低哑的开口,“灿灿,还难受吗?”
金竹先是有些茫然,顺手将袍服递给唐远之,“啊?什么难受?”
唐远之默然了一下,低声开口,“昨日,我有些失控了。”
金竹呆了呆,才反应过来,脸色微红,随即轻咳一声,“没事,好的很,咳,你……天赋异禀,很好很好……”
天赋异禀?唐远之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了起来,他恋慕灿灿久了,自然会有些不可描述的念想,想着将来和灿灿一起,便去找些书籍来学习学习,第一次去起源之地,寻张神医的时候,他就特意问了这方面的事,张神医还从起源之地的藏书里找了这方面的书给他。他昨日虽是第一次,却是准备了很久很久,只是灿灿是他恋慕成狂的人,他不免还是有些失控,有些放纵。
唐远之拿起袍服一边给金竹穿上,一边笑着低声说着之前从起源之地借的书……
清晨的阳光洒落下,唐远之俊美无暇的脸上仿佛涂抹了金粉,天上的谪仙也不过如此了,而那双本来因为泛着红色光芒而幽深暗沉的眼眸,却又似乎灼灼生辉了,泛着笑意和温柔。
金竹看着,默默扭过头,他养大的小孩,这长相,太犯规了有木有。
然后……他好像和这好看得不得了的人绑定了。
咳,那也不错,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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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用早膳的时候,摆在唐远之面前的是金竹特意叮嘱的红豆饭!
唐远之笑着慢慢的用了。
林叔和花无眠看着,都忍着笑。
用完早膳了,花无眠去找金雪兰一起去吃保胎的药膳,林叔继续收拾着东西,然后去前堂寻宁王,陪着那位任性的非说要一起用膳的王爷用早膳了。
厢房里,花容和花若终于见到他们的主子了,先是担忧的问候了一番,确定自家主子精神不错,就放下整理好的条陈和册子,恭敬的告退了。
然后,准备好好来工作的金竹,刚刚拿起笔,翻了翻条陈,手腕就被轻轻的握住。
“嗯?”金竹抬头,就见那熊孩子将银链子仔细的给他套上了。
“佑安!”金竹先是皱眉,这熊孩子又要给他绑绳子了?但看着另一头的银链子并没有套在唐远之的手腕上,金竹疑惑的抬眼看向唐远之。
“灿灿,天山银蚕丝,可以入药的,对灿灿有好处。”唐远之细细的讲银链子缠好,抬头一笑。灿灿的袍服是他送来的,脖颈上的千年暖玉,腰间的绣着竹子的荷包,荷包里还有唐门的印章,然后,手腕上,除了这银链子,还有他之前送的五彩手镯,也是好东西……
灿灿的全身上下,都是他送来的……唐远之眼眸深处有着隐晦的满足。
金竹没在意,他素来对这些身外之物没有怎么在意过,以前是大姐姐和林叔为他打点,养了佑安后,就慢慢的,由佑安接手了。
“哦……”,金竹翻过一本册子,摆在了唐远之跟前,认真开口,“佑安,此次西南苗国的事,我们一起来善后。”
唐远之接过册子,翻了翻,是金家在苗国的生意?
“额……我不知道现在战事如何,你跟我说说,看看我们应该怎么来弥补?”金竹低声说着。
佑安是因为他,情绪不对劲了,才会设下西南苗国一局,既然已经如此,那就努力把不好的结果扭转过来!
唐远之看着金竹,无奈一笑,“灿灿,西南苗国已经战败,眼下崔明荣正在战场打扫。”
“啊?”金竹睁大了眼睛。苗,苗国战败了?
“东阳公主在苗国的根基很深,她和苗国的王族合作,调动了苗国五万兵马企图冲过凉山,我让崔明荣早早的在凉山边界守着,小叔叔带着三万神风军正面迎敌,虽然拖延了些时日,但是,苗国已经战败了。崔明荣在凉山这边清扫。”
“清扫什么?”金竹端起茶一边喝着,一边皱眉问道。
“一些漏网之鱼,还有黑衣死士等。”唐远之说着,慢慢的合上手里的册子,看着皱眉瞪眼怒视的金竹,笑道,“灿灿,我只是拿我自己设局而已!”
金竹磨牙,对啊,只拿自己设局?!啊?!
“灿灿当年教导我的,我不敢忘。”唐远之笑容更加温柔了,透着难得的一丝调侃,“是灿灿忘了吗?”
金竹瞪着唐远之,露出阴森森的白牙,“那我是不是该奖励你啊。”
唐远之握住金竹的手,紧紧的,笑道,“灿灿给我什么,我都收着!”
“门口罚站写十篇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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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临近黄昏,特意来寻金竹谈林叔一事的金大宇,就见天一阁阁主,三品大员,昨晚和他下棋的唐远之悠然的站在厢房门口,一边郎朗的念着文章,等会,这,这是反思之文?
——又被三郎罚站写反思了?
“伯父安好。”唐远之见到金大宇,还温和一笑,拱手做礼。
“佑安,你这是?”金大宇惊奇,双手拢在袖子里。
“没什么,灿灿生气了,罚我站着写反思。”唐远之温和说着,看了眼在金大宇身后的沉默的林叔,开口说道,“林叔,待会进去后看看灿灿有没有喝药茶,我似乎没有听到他喝药茶的声音。”
林叔恭敬应下
这时候的花无眠从里头走出来,朝唐远之先是做礼,再朝金大宇做礼,“老爷安好。”
“无眠啊,你跟三郎说一下,我跟他说点事,在花厅等他。”
花无眠恭敬应着。
金大宇就朝不远处的花厅走去,走前,朝唐远之上下打量了一下,唐远之很坦然的由着金大宇打量,金大宇嘿嘿一笑,朝唐远之比了比大拇指,不错,不扭扭捏捏的!很好!
金竹从厢房里走出来,就见自己的爹比大拇指,微微疑惑了一下,侧头看向唐远之,“我爹干嘛呢?”
“没事,伯父大概是为了林叔而来的。”唐远之一边说着,一边细细的将金竹身上披得松松垮垮的外袍系好。
金竹瞅了眼身后厢房里整理东西的林叔,压低声音,“你得空仔细问下宁王的意思。”
唐远之点头,“好。”顿了顿,又问着,“药茶喝了吗?”
金竹没好气的开口,“你都让林叔盯着我喝了,我肯定喝了,对了,你的药膳药茶呢?喝了没?赶紧去喝!”说完,就快步朝花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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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熊孩子每次喝药膳喝药茶都能面不改色的!不用说,肯定早就喝完了。
花厅里,金大宇踱步,想着他昨晚和佑安下棋下得有点晚,回去后一觉睡到了午后,起来用了午膳,宁王就来了。一来,就直接开口的说着,“我是来履行当年的婚约,林枫当年逃婚,如今既然已经找到了,我要娶他,完成当年我们的婚约。还请您成全。”
金大宇叹气,成全什么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成全啊。
可林叔身份特殊啊。现在可是三郎身边的侍从,想想,堂堂宁王要娶的人,居然是一个商户的侍从,哪怕现在大氏族式微了,只怕这件事也会被天下人所诟病的!金陵皇城那边会同意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