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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132)

对自己的九族心有怨念?

女子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

她隐约冒出一个猜测:难道那郎君的身份……不一般?

接下来的猜想直接验证了女子的想法。

衙门里的锦衣卫只有两人,他们直接拉来当地的官吏,还有一名死囚,“砰”一声开枪,当着他们的面给死囚来个脑袋开花。吓得在场官吏双腿发软,还有人直接尿失禁了。

锦衣卫好一通威胁,然后两人分工合作,一个快马加鞭去取尚方宝剑迅速调兵,另外一个赶去告诉公主她们。

……

“你说什么?!”万寿公主急得口中生疮,很快就根据锦衣卫的述说,锁定了第一要素:“本官这里有兵符和诏书!即刻调兵!你、你、你,去将此事告知刑部尚书、刑部主事,以及兵部司务。”

点了几名锦衣卫,万寿公主起身就去调兵。

……

刑部尚书得到消息,脸色一变:“许郎你害苦我也!”

又面色生愠:“该死的!愚昧的村夫!河神有甚可信的!真有用处,大河便永远不会决堤了!天底下也没有旱灾了!”

想到那兴化知府,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食其肉:“诛九族!本官要上奏陛下!诛他九族!”

……

连沆得知此事,罕见地在寒冬腊月里,出了一身的汗,问了方向,拔腿就往汀州府去。

……

梁瑞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听完话,只觉得眼前一黑,伸出手扶住墙壁,好一会儿才道:“急脚递!将此事递回京!”

天统三十四年,大年初一。

福建那边灾情到了尾声,在京师的皇帝与百官放心过了个好年。

今年大雪簌簌如飞花,大朝会上,大夏天子笑着说:“瑞雪兆丰年。众爱卿,今日大雪纷飞,恰如飞花漫天,乃上天赐予我等之吉兆。”

“值此新春之际,朕感谢诸位为国家的辛勤操劳与赤诚奉献。若无爱卿之共同努力,今日之安宁与繁荣断不能成就。皆因诸位爱卿,大夏得以安定,繁荣昌盛,国泰民安。此情此景,朕心甚慰……”

还没慰完,就有六百里加急的信使持着急报冲进来。这人好几天没有洗澡沐浴,臭气冲天,却没有御史去苛责这个,只看着他呈上急报,忧心忡忡。

难道是福建灾情加重了?

还是其他地方又有新的灾情?

老皇帝本也是这么想,然而在视线接触到那短短几竖文字时,身体明显一个剧震,人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咆哮:“你们是干什么吃的!锦衣卫呢!我派的锦衣卫是过去吃干饭的吗!”

大臣们疑惑不解。

直到老皇帝咆哮出声:“许烟杪怎么会被村民绑去祭祀河神!”

百官:“?!”

汗水一下子就湿透了官袍。

“咚——”

直接有官员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一脑门磕在地板上,然后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那般,坚挺地,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诛九族!陛下!一定要诛九族!”

居然有不少京官应和。

在场的地方官们咽了口口水。

这……许烟杪,谁啊?他出事了,居然那么多人愤怒?

第77章 你对着妈祖发誓,你没有撒谎!

时间拉回五天前。

那边, 急脚递从福建出发,紧急将情报送往京师。

这边,万寿公主等人急匆匆赶到没有水的河边。

她们本来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锦衣卫和村民们对峙的场景, 双方都投鼠忌器, 互不敢动。

结果……

风中飘来声音——

“你说的是真的?!”

陌生的中年男人声音呼哧呼哧喘息, 明显极为愤怒。

然后, 接他话的,是一道熟悉的清冽嗓音, 因为声音过于清澈, 反而难以分辨性别。红盖头一盖,谁都不知道新妇是男儿郎。

许烟杪一身嫁衣, 跪坐在竹席上, 身边都是花花草草瓜瓜果果,还有猪头、整羊什么的。他语气特别诚恳:“当然是真的啊!我都快要被送给河神了,河神连夜给我——他夫人, 托了个梦,告诉我的。你那个大胖小子真的是你婆娘和其他人生的,你也不想想, 你们两个平时晒都晒不黑, 能生出来一个黑炭吗?”

说实话, 中年男人现在就挺黑炭的——气黑的。黑中还带着暴起的青筋,整个人像是刚劳作完的水牛, 鼻子下面白气一喷一喷。

许烟杪往火焰上面哗啦一倒油:“这位大哥, 我快死了,就劝你几句——日子总得过下去, 你想想, 孩子虽然不是你的, 但婆娘是你的啊!而且,别人的孩子叫你爹……”

中年男子猛然转身,咆哮着:“贱人!我要打死你!”钵儿大的拳头就要往送嫁队伍里一个五大三粗的农妇身上砸。

好几个人拦他。

“大牛!冷静!”

“大牛!你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打坏了你还要去请大夫!”

“谁知道是不是这小娼妇编的!”

许烟杪声音激动:“没错没错!就是那个骂‘小娼妇’的!他兜里还藏着你婆娘的汗巾子!那汗巾子是用你衣服布料剩下的边角料缝的!不信你可以翻一下!看一下布料是不是一样!”

正拦着中年男子的黑炭屠户下意识收了一下手。

许烟杪明明盖着盖头,却好似有透视眼一样:“心虚了哈!各位看到了!他心虚了!”

河神娶妇的竹席上,是有竹竿撑幡的,中年男子一把抽起竹竿,对着黑炭屠户就是劈头盖脸地打,这回谁也拦不住。

倒是村长站在旁边急:“大牛!你别上了那娼妇的当!她在惹你生气!就算你婆娘爬墙了你也忍一忍!现在已经误吉时……”

许烟杪瞅了一眼八卦系统,“呦呵”一声:“你确实比他能忍!他是绿毛龟,你是愿意跟孩子姓!”

旁边憨憨的铁匠下意识:“跟孩子姓?他和他孩子,不是本来就一个姓吗?”

“但孩子不是他的啊!是他勾搭上的大户人家婢女的!那婢女之前和一个书生对上眼了,还怀了书生的孩子,书生要去科举,没钱,婢女也没钱,就问你们村长要老婆不要!”

——老公老婆,古已有之。

“你们村长知道婢女怀了书生的孩子,只他以为婢女被书生始乱终弃,兴高采烈地连人带孩子带回家,钱都给婢女管,婢女就把钱拿去给书生赶考。哦哦,扯远了,为了讨婢女欢心,你们村长直接去衙门改了姓,就是我说的,和孩子姓。”

村里人:“喔~~~”

村长呆呆沉默了片刻,面上颜色先是红的,再是青的,最后成了黑的:“嚼舌根的贱妇!我杀了你——”

就要向许烟杪冲过来。

村民们又七手八脚拦村长。

——这可是河神的新娘,不能杀!

许烟杪从席子上摸了个果子,袖子随便擦了擦就往嘴里啃,一边啃一边说:“别气别气,跟你说个开心的事,那书生没去赶考,去赌坊了,前段时间钱都赌光了,手指都被赌坊剁掉了两根,右手的,在他练成左手字之前,大概没办法科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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