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还削尖脑袋抱着有朝一日傍上领导闺女的幻想,谁承想被清慧慧一个未婚先孕搞得方寸大乱。
不承认不可能,毕竟确实是志强干的。
“清慧慧那死丫头,她昨儿居然敢威胁咱们志强,说志强要是不跟她结婚,她就要往厂里闹,往区里举报,说志强强.奸她,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啥样,咱们志强啥样的女人没见过?就稀罕她!”
柳老头也是唉声叹气,“自从白雪梅那事一出,现在哪个男同志还敢乱来啊,都怕被安个强.奸罪,你是不知道,赵家那小子出来,都快四十岁了,一辈子就毁了啊……”
一想到那心酸的画面,柳老太气得咬牙切齿,把清慧慧凌迟几百遍,“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哪里学的本事,现在还学会威胁人了。”
老两口骂骂咧咧,就是全程不提儿子一个不字,好像在他们心目中,是清慧慧强了他们的黄花大闺男一样。
“现在还能咋样,肚子都大起来了,只能说服志强先接受了,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再说,只要嫁进来,咱们有的是机会磋磨她。”
柳老太想起什么,忽然又笑起来,“多的不说,她那间正房倒是好,也没比清音的小多少,到时候他们小两口搬过去住大房子,咱们住这边也能宽松不少,就是不知道林素芬还有没有给她留点家底儿,都说百足之虫,清扬也不会亏待她吧?”
“啧啧啧,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光知道惦记那点嫁妆,你忘了当年刘汝敏可是给清扬和清音各分了两套四合院的?就在城中区,那地段,门口就是中央大街,马路对面就是省政府,清扬那两套还是大的。”
柳老太眼睛一亮,还真是!
志强能榜上领导闺女固然重要,但哪有四合院来得实在?刘家以前是大富人家,那些院子修得跟皇宫王府似的,要真能返还,那得值多少钱呐?
“志强这婚,不结也得结。”
倒是清慧慧还沉浸在即将跟心上人领证的喜悦中,甚至连婚礼都计划好了,她想去书城市最好的宾馆,石兰宾馆里举办,到时候把玩得好的小姐妹们都请过去,让她们看看,自己虽然家道中落但嫁的人家也不差。还得给自己准备一套最时兴的红裙子,还得去理发店做个新娘头,哦对了,头发上还得打摩丝……
清音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大家伙小声议论这事,她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样的归宿,恋爱脑值得。
因为她真的超爱柳志强呀,那就双宿双飞好好过日子呗!
秦嫂子从后面追上来,“你别管这些事,都是她自个儿作的。”
清音还真懒得管,上辈子的小清音已经被他们害得够惨了,她又不是贱皮子。
“嗯,没事,嫂子也出来散步?”
俩人一路出了胡同,沿着马路边一溜儿白杨道慢悠悠地走着,聊着最近的新鲜事,清音基本是听,不想发言。
“你这侄女哟,这辈子算是毁咯,她咋就看不明白,柳家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人家,她还上赶着要嫁,你大嫂那么精明个人,怎么养的闺女是个棒槌?”
清音也想问问林素芬,当初生孩子的时候是不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给养大了。
“柳志强一百个不愿意,这婚啊,结不结得成还不一定呢。”
说着,秦嫂子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嫩黄瓜,顶上黄色的花儿还没谢,清音下意识就咽口水。
“吃吧,我娘家嫂子上午送过来的,她娘家村里自个儿种的,嫩得很,我洗过了。”
她一掰为二,清音也不矫情,接过半根,“咔嚓”一口,鲜嫩得不得了!
俩人一边走,一边有句没句的聊着,多数是大院和厂里的八卦,谁家两口子干架,谁家婆媳矛盾之类的,其实清音因为工作关系能接触到的更多,但她不能主动往外说,只是装作第一次听一样耐心听着。
“你听说没,后院那个小张哥,他们家最近可热闹了。”
清音挑眉,“哦?”难怪最近都没怎么看见玉应春,她还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窝在家里休息。最近她忙着做讲座的事,早出晚归没见到人也不奇怪。
“嗐,一看你就是还不知道,他媳妇儿小玉最近在闹着要回老家呢。”
清音一愣,玉应春她还挺有好感的,做事踏实,也是一心奔着过日子来的,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夫妻团聚,怎么又要回老家呢?
秦嫂子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你还不知道吧,那糟老头子是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怎么不要脸?”
看着秦嫂子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清音脑海里顿时冒出一个词——扒.灰。
“莫非他欺负小玉嫂子了?”
秦嫂子顿了顿,“这倒没有,但也挺不要脸的。”
看四下里无人,她才压低嗓音道,“我听他们隔壁的刘大妈说,小两口过夫妻生活的的时候,那老东西躲在外面听呢,哎哟喂,真是说出来都脏了咱的耳朵哟……”
啊,这这这……清音一整个目瞪狗呆。
饶是看过很多狗血伦.理剧,但老公公去听儿子儿媳墙角的,还是第一次!
难怪,她就说嘛,这老东西一看就不是啥好货,现在儿子在家都敢听墙根,那以前在老家,小张哥不在家的时候,他说不定还干过别的更恶心的事呢!
秦嫂子骂骂咧咧,把她平生所能想到的脏话都给用上了,可依然难解心头之气。
“老东西,我要是小张我得把他皮给剥咯!”
清音心念一动,对呀,“那小张哥啥反应?”
秦嫂子这才舒口气,“小张也是忠孝两难全,以前不知道这事的时候是老爹和媳妇儿都心疼,那天晚上撞破那老东西干的事儿,他一拳头上去,打掉老东西一颗门牙。”其实是争执间碰掉的,毕竟老张头肾虚,牙齿早就松了。
但他就地一躺,就把瓷给碰上了,硬生生说是小张打掉的。
“难怪,前几天我听说他去找我们所里的林主任问安一颗假牙多少钱。”结果又因为嫌贵,骂骂咧咧着走了。
“你们林主任还真搭理他呀?哎哟喂,你知道他回来咋说的吗?他说小张为了给他认错,要给他安一口金牙呢!”
清音:“……”一口,金牙。
他可真敢吹牛啊,安一颗最便宜的工业材料假牙他都骂林莉是骗子想骗他钱,还一口金牙,他咋不吹是钻石牙!
秦嫂子也被逗得哈哈大笑,“哎哟喂,活该这老东西,除了你大嫂,我还没见过这么能装的人。”
不过,笑归笑,清音还是觉得,只是掉他一颗门牙太便宜他了,这种爱占女性便宜,连儿媳的墙角根都听的人,已经毫无下限可言,鬼知道他转头会不会对玉应春做什么更突破下线的事?
她有点想收拾他,怎么办。
这边正想着怎么收拾这老家伙,那边忽然听见有人喊她。
说曹操曹操到,追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玉应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