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哦,我以为你哭了。
短暂的安静后,纪瑞恳切地看着他:“小叔叔,谢氏的发展已经很不错了,你以后不要再为一两个项目这么委屈自己,咱们大不了少赚点,但是千万不能受欺负。”
谢渊看着她真挚的眼睛,失笑:“我如果少赚了,你能继承的钱也会变少。”
“我才不稀罕什么钱呢,我只希望小叔叔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纪瑞严肃表示。
谢渊眉头微挑:“那我要是破产了,你也不嫌弃?”
“当然不会,如果你破产了,那我就偷家里的钱养你,再不济我也可以去上班嘛,你看我在酒吧当保洁当的不也挺好?”纪瑞说完短促地笑了一声,突然又悲伤地趴到他的被子上,“我能养活小叔叔的,虽然我又懒又馋,但我可以养活你的,你以后不要这么努力工作了。”
谢渊看着把脸埋进被子的小姑娘,下意识伸手去摸她的头,可手指刚触碰到发丝,又强行克制住了。
纪瑞冷静片刻,这才抬起头:“小叔叔,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谢渊:“……钟伯不是准备了烧烤炉子?”
纪瑞:“?”
十分钟后,花房里。
纪瑞看着正在努力生火的谢渊,无力地说了句:“小叔叔,我已经吃饱了,要不……”
“生好了!”谢渊匆忙看了她一眼,“把那些串儿都端过来吧,等碳烧白之后就可以烤了。”
“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纪瑞小声嘀咕一句,但还是老老实实把钟伯准备好的串儿都端了过来。
谢渊显然不是什么生火的好手,烟熏火燎地搞了半天,才把碳烧到正常的状态,结果又因为烤串上的油滴到碳上,再一次引发升腾的火焰。
纪瑞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偏偏又拿他没办法,只好在旁边时不时帮把手,结果玩着玩着来了兴致,直接把谢渊推开了自己烤。
俩人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烤出了一大盘美食,虽然美食的颜色有点发黑,但一切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适合来瓶小啤酒。”纪瑞拿起一根羊肉串,尝了尝后感慨。
谢渊扫了她一眼:“来什么来,不准喝酒。”
纪瑞一顿,突然乐了。
“笑什么?”谢渊莫名其妙。
纪瑞还是开心:“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我刚来谢家的时候,你带着我去找李叔道歉,还要我把桌子上的酒全喝了。”
谢渊没想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件事,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自在:“没让你真的喝,只是做做样子……”
“如果样子没做成功,我就必须得喝了吧?”纪瑞意味深长。
谢渊默默端起水杯。
片刻之后,他突然开口:“我以前对你不好。”
纪瑞疑惑抬头。
“你有没有记恨我?”谢渊问。
纪瑞想了想,诚恳地摇头。
“小叔叔,虽然在你的立场上,我们刚认识几个月,可在我的世界里,我已经认识你很多很多年了,”纪瑞笑意盈盈,“小叔叔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之一,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记恨你。”
“但你会离家出走。”谢渊微笑。
这下轮到纪瑞端杯子喝水了。
许久,她小声反驳:“一家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我跟亲爸亲妈还吵呢。”
是啊,一家人,在她的世界里,他就是她的家人,和褚臣叶非又或是纪老没有任何不同,如果关系突然转变,她肯定会崩溃吧。
褚臣说得对,小孩子可以没有分寸,但大人不行。
谢渊抿了抿唇,看了眼手中的烤玉米,突然没了胃口。
刚吃过晚饭,两人都不怎么饿,只吃了一点就放下了,可又没什么睡意,面面相觑半天后,谢渊起身往外走。
“干嘛去?”纪瑞问。
谢渊:“健身房。”就算是总裁,也是要花费许多时间精力才能维持身材的。
纪瑞赶紧拉住他,笑道:“这个时间健身,你是不打算睡了吧。”
“本来也睡不着。”谢渊还真打算彻夜不眠。
“不行,那太伤身体了。”纪瑞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打开手机点出一首欢快的音乐,“我们活动一下就去休息吧。”
谢渊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拒绝这么玩,纪瑞也不在意,一个人转圈圈也快乐。
这段时间花房种的是红玫瑰,玫瑰里最常见的颜色、最普通的品种,全部的玫瑰可能还没有花房里一块太阳能板贵,可在这样下着小雨的夜晚,在丝滑愉悦的音乐声中,有人穿着睡裙在花丛中翩翩起舞,让每一支玫瑰都变得高贵。
谢渊有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心跳如小锤一样敲在耳膜上,敲得他头晕眼花,犹如置身于狂风暴雨的海上。
他的醉意好似终于等到了机会,在这一刻全力反扑。
他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和冷静,拄着手杖头也不回地走了,纪瑞一个转身回来时,他已经走到了花房门口,背影好似落荒而逃。
“你干嘛去!”纪瑞高声问。
谢渊:“回屋,睡觉。”
纪瑞:“……”都不带叫她的哦。
凌晨四点半,正是深度睡眠的好时候,前半夜努力把自己折腾到卧室的蒋格睡得正不知道今夕何夕,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
“喂?”脑子还在发昏,声音已经装出了清醒的状态。
谢渊:“你说得对,感情是藏不住的。”
蒋格:“?”
第64章
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正在通话的手机听筒里,是漫长的沉默和对方的呼吸。
……对于两个男人来说,实在是太暧昧了。
虽然谢渊看不见,但蒋格还是挤出一个假笑:“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给你加工资。”谢渊声音冷静。
蒋格蹭地坐起来:“谢总,您继续。”
“从下班到现在,我就已经三次想抱她五次想牵她的手十次对着她发呆了,”谢渊呼吸有些乱,显然比呼吸更乱的是他的大脑,“还有一次,我差点坦白我喜欢她。”
就这?果然,没谈过恋爱的**就是单纯。蒋格想推一下眼镜,抬手却只摸到了鼻梁,顿了顿后声情并茂:“……听起来是挺严重,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也许你说的对,朝夕相对不是什么好事,我该和她分开一段时间,等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整理好了再继续和她一起生活。”谢渊蹙眉分析。
蒋格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后意识到他看不见,又道:“目前也没别的办法了,那你明天找褚臣聊聊,让他先把瑞瑞小姐接走?”
“除非我死了,否则谁也别想把她从谢家带走。”谢渊声音一沉。
蒋格:“那你就先搬出来一段时间。”
“这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