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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咋不上天呢(144)+番外

不管怎么说,杨宁治也是富昌侯,在萧华长公主的和离书没有下来之前,他仍是萧华长公主的驸马爷。

说句难听点的,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杨宁治可比‘狗’,有存在感,也复杂得多了。

不过,没关系,杨宁治不肯开口,又不能动他用刑,这等小事,对于久经场面的京兆尹各官员来说,不算什么为难的场面。

不能对杨宁治用刑,对其他人用刑时,可以让杨宁治观刑,比如杨府众男人的真爱秦氏和杨府最莫明其妙出现的庶女秦珊。

虽已经于前一段时间判决下来,但谁又说判决以后,就不用用刑?再说了,这不是发现新案情了吗?刑下熬得过去,之前的判决定会被追加从重的。

像这等半奴半婢,一点出身没有的人,抓进京兆尹大堂后,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他们母女两个远远比小田氏和柳承熙更早熬刑的。

审讯的官员哪会留半点情面,又有上面透露出来的消息,隐隐暗示这两个人身世不清白,似乎不仅仅是杨宁泽的外室那么简单,在把富昌侯杨宁治请来后,那隐隐的已经十分明确了。

除了杨宁治没认,进来的几个人都指认了秦氏母女的真正身份,如果此事一旦确定,杨宁治吃不了兜着走。

过刑的场面是惨烈无比的,非是杨宁治这种半生养尊处优的侯爷,能入得下眼的,他便是之前发了多少呆,看到那样的场面,也都被吓得清醒了。

眼瞧着曾经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被打得支离破碎,曾经在他膝下撒娇讨喜的女儿血肉淋淋,那简直比抓心挠肝,还要折磨。

没熬一天,杨宁治就当场承认了与秦氏母女的关系,连带着签字画押。

他娘的死彻底把他打击了,又看到秦氏母女血肉模糊的模样,更加绝望心凉了,头脑里只有一个想法,爱怎么地怎么地吧,大不了一死,也比活受罪强啊。

难得他软弱半生,总算男人一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令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承认罪行的第二天,京兆尹衙门就痛快地把他放了。

直到他走出衙门口,他还没弄清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宁治一路浑浑噩噩、麻木地往回走,等他走回到富昌侯府的大门口,望着府门口挂着的缟素和素白灯笼时,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是一场可怕的梦,他是被萧华长公主耍了。

萧华长公主根本没想要把爵位还给他,因为秦氏母女和意图养废长乐的事,萧华长公主心里怕是恼怒嫉恨他要死吧。

什么叫两条道路让他选?凭白是用来试探他和他娘的一条计策。

若他们意识到了问题,选了第一条路,秦氏母女之事,或许就会被暗中处理了,和离书上和离的理由,或计也就换成了别的一些体面的说法,他还可以一直做富昌侯做到死,以后传位给杨易宁,侯爵之位说到死还是他们杨家的。

——萧华长公主憋着一口气,而她又不能憋气吃委屈的人,她为富昌侯争取来的爵位,以后不能传给她和富昌侯生的儿女,那也绝不会允许传给富昌侯和别的女人生的。

若萧华长公主允许有这事发生,她身为公主、长公主的一世骄傲和霸道,岂不是会被人笑话了。

她也绝不会食言,婚前,她曾答应过杨宁治一定会保爵位给杨家,传给杨易宁,这也不是算做到位了吗?

是他杨宁治自己不自量力了,选了第二条,为本就不光明的前途,雪上加霜,平白招来更多的祸事,搭了更多的人命。

经历了这一遭,杨宁治与女儿长乐的见面,就显得分外弄人、情感思绪纷繁复杂了。

还好,还有人比着长乐,更急着见到杨宁治。

小田氏的长子、二房的嫡长子杨易林,急慌慌地奔到杨宁治的身前,半跪在杨宁治的腿处,“伯父在京兆尹大堂上可见到我娘?她现下是如何了?”他百般打听都打听不到。

在此之前,杨易林一直以为他是有几分本事的,不是仗着侯府的势力,也有一帮子的朋友,遇事定能八面玲珑,处变不惊。

结果事情真到眼前了,他才发现他自己竟是半分用处都没有的。

之前与他结交的那帮朋友,自从听说侯府和他娘小田氏的事后,都躲得远远的。

不幸被他逮到的,还没等他说什么呢,便已推说自己无能为力了,这还算好的,更有甚者,对他落井下石,百般嘲讽。

他这才知道现实的残酷,这才清楚了他自己的地位,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别说解救他娘出来,就是连见他娘一面,都是不可能的。

他自己爹杨宁泽更是一个废物,这是他自小就知道的。

她娘没少在他耳边念叨,等他渐渐长大,明白了事理,也明白过来,他爹……确实用‘废物’两字形容,都是形容不尽的。

他娘这事,他完全不敢指望他爹半分的。

就在他走头无路,几乎要去撞墙时,他伯父杨宁治回来了。

虽说杨宁治在整个上京城的贵圈里,品评也不太好,糟心事更多,但杨宁治必竟有一个富昌侯的名头,还是个能上得朝堂的三品大员。

哪怕是个人都知道,这官职是当今赢帝为了他惟一的姐夫面上好看,给那么一个虚职,并无多少实权,那也比他们富昌侯府其他男丁一干白身,要好上许多许多。

望着膝下侄子那张期望值过高的脸孔,杨宁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要他怎么说?

难道直言说,你不用努力了,你娘肯定出不来京兆尹大牢的,半边身子都被打没了,以后怕是连具全尸都不好领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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