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和檀香,你更喜欢哪一个?”
柴桑王如此问,是想从早判断出我将来的取向有利与谁吧?可她,不该如此问。
既然刚才她没有回答我的,我现在又何况要回答她的,我转身轻轻跃起,飞下了那数十级的台阶。
宫外,念还在等着我呢!
“师傅,我们回哪里啊?”
皇室里的礼官已经在皇城附近给我按排了上好的院落,以备三天后的皇室大婚,可我,还是想先去木落萧那里。
“郁离呢?”
我的另一个小跟班不在,我忽觉得少点什么,连忙问。
“木主把他送去新院子了,木主说得有个咱们的人先去那里主事,就让郁离哥哥去了!”
“噢!”
郁离是我的管家,心思又细密,木落萧这么做是对的。
“念,我们去木主下榻的驿站!”
“好的!”
我刚想上马,一旁的礼官连忙指引道:“逸王殿下,你请入轿吧!”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顶鲜红的八人大轿,那份华丽让我忍不住地皱动眉头,这就是新人的礼遇吗?朱猎女皇果然够品味啊!
坐进了红轿里,我垂眉敛目,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却没想到发生得这么快,才离开皇城不到五百米远,刺客从天而降。
我再次觉得这世间可笑的事情真多,而最可笑的莫过于还有人来刺杀我。
“师父,人很多!”
念在轿子外面,说道。
“嗯,你自己小心!”
外面除了念,还有一队皇家亲兵,我现在大小也算个王爷,大小也是三天后将娶嫡皇长子的人,朱猎女皇该给我的保护,还是到位了。
“是,师父,要留活口吗?”
听念这么问,就知道他已经胸有成竹,刺客,是人不在多,贵在精的行业,来一群废物不敌一个精英,看来,外面那一群应该都是废物,那么倒底是谁想用一群废物来试探我呢?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连我的面都见不到吗?
“把他们赶走吧!”
我即将新婚,不想见了血腥,如果可以不伤人,最好还是不伤。
“是!”
念应声之时,外面已经打得热火朝天。
我微闭上眼睛的同时,耳朵高高竖起,我得把外面的一举一动听得真切,我惟一的徒儿在外面,我虽想借这个机会对他的武功历炼历炼,却决不想让他受了伤。
还好,外面的状况颇令我满意。
就在我以为这场闹剧将要结束时,我忽然听到一把破天而出的长剑,冲破了层层隔阻,直刺而来。
精英……,终于来了!
“念,小心!”
念绝对不是这个人的对手,我调动内力震开了轿顶,恍身而出的间隙,把已经被剑气震飞的念接住,揽在怀里。
“没事吧?”
我看着怀里的人,连忙问着。
“念没事,师父,那人带出的气流好强,你要小心!”
念急急地答着,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我抱着他轻轻落在地上。
这时,那人的长剑也已经跟到,由不得我多想,我连忙松开念,全力地应付起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了。
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一身黑衣,从头到脚,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看不清是男是女,那双细长的眼睛半眯着,流露出冷冽的光芒,[石桥整理收集]如他的剑一样,锋芒毕露。
“这里人多,我们……”
我扫了一眼我们所处的环境,不说护送我来的这些亲兵卫队,只说这一条街里,还有一众百姓,因为刚才的骚乱,已经让他们抱头鼠窜无处逃避了。我们两个人真要是打到一起,剑气必会伤了无辜之人,“去那处城头吧!”
我指的那处城头,是朱猎皇城的烽火台,看着很远,但以我们两个人的武功修为,到那里,只是片刻的事。
那人听了我的话后,并没有应声,见他沉默我率先运用内力,凌空飞起,直奔我指之处。
他的目标是我,我动,他自然就会跟着了。
我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样的高手,神经一下子被刺激起来,极度地兴奋着。
人活于世,可以令神经极度亢奋的事情,少之又少,鄙人以为除了床上,就是战场了。
床上,必须是爱的人,做起来才觉贴合,才觉得天承地欢,与之同理,战场之上,当然是碰到可以匹敌的人物,这场仗才打得有意思。
我脚尖刚刚落在城楼之上,随之跟来的人,长剑便已经向我刺来,我躲过之时,抖动腰间的玉带,我的雪夜追风剑破鞘而出,寒光闪闪之中,我清楚看到我似要噬血的容颜带着一抹残忍欢娱的笑映在剑身之上。
这是我来到这个异世第一次有机会把我们爱家的剑法使得淋漓尽致,这只因对手不付我的重望。
——他的剑术也同样高明。
我们之间不同的是,我的剑术连杀人的时候,都是一种美感的体现,我们爱家千百年来,把剑道之魂塑成美这一境界,是多少代人的努力。
破冰而出的剑,用其寒冷的剑峰伤人,带出来的是鲜红的似火一样的血,一冷一热之间,就像泼墨在宣纸上的画,留白与墨色皆是大乘。
难道……这不美吗?
而他不同,杀手的招术要得是短精快,以最短的时间内毙人性命,绝不留半分喘息。
一直以来,我也是如他一样,可是现在,我突然不想了,这段时间的心情郁闷,终于可以找一个可以发泄的缺口,我为什么要这么的结束呢!
也是他幸运,他有能力与我过招,那么,就让他欣赏一下我们爱家千年传承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