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甚么呢,如此出神?”
声音从面前飘来时,姜娆脚下一顿,面前长身玉立的男人不是卫璃又是谁?
“奴婢在想,王爷甚么时候打算带我去见鄢秦候夫人。”
卫璃慵懒一笑,“随本王去个地方。”
姜娆看着那邪气而惑人的笑容,警觉地后退一步。
他扬眉,似是威胁,“如若不去,永远也不会有人告诉你真相。”
姜娆定了心思,“奴婢且信王爷这一回。”
卫璃突然俯身近前,高大的身影压迫下来,脸容暧昧的凑近,姜娆往后仰着身子避开,却被他制住,“本王突然觉得,还是如今甚么都不记得的你,更惹人爱些。”
姜娆不甘示弱地回应,“王爷甚么时候,都这样的不惹人爱!”
卫璃脸色一凝,但目光往身后一扫,旋即又意味不明地笑了,薄薄的唇,蜻蜓点水般擦过光洁的侧脸,他道,“你往后瞧一瞧。”
不好的预感袭来,姜娆回头,不远处,香花如海,卫瑾一身绛色锦袍,负手定步,静静望着他们两人。
姜娆心头微跳,竟是不自觉的有些心虚,不愿让他看见。
卫瑾究竟,在身后看了多久…
卫璃笑意更深,“咱们金戈台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本王会还你一个明白。”
姜娆努努嘴儿,“奴婢不敢奢望从王爷口中听到半句真话儿。”
言罢,便过去和皇上见了礼,洒然离去。
卫瑾平静的眸子里酝酿着隐隐的情绪,姜娆不打算解释,仍是安静过去行完礼就要走。
没走多远,却被人从后面握住了右手,一转头便对上卫瑾的侧脸,他就这么看了她许久,收紧了手道,“和凌平王断个干净,不许再有下回。”
不知为何,这样严肃的口气,却让姜娆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卫瑾惩戒性地重重捏了她一下,但是略显疲惫的目光里却是对旁人从不曾有过的温柔。
温柔一闪即逝,没有人会看到。
“毕竟是在宫中,陛下还是放手罢。”姜娆故意往回抽,卫瑾却强横地握地更紧,殊不知又落入这个女子的圈套中去。
“若是你如此在意名分,改日朕就将你册封妃嫔便是。”卫瑾唇角划起一抹弧度,烈阳下,灿烂夺目。
一扫方才在流霜阁的疲惫之感。
姜娆顺着他的话便仰头问,“那不知奴婢在陛下心中,能得甚么样的位份?”
似是认真思考了片刻,卫瑾沉声道,“以你的才貌姿色,美人一位很合适,”眼见姜娆的脸色垮了下来,他绷了许久的笑意终于蔓延,“还不谢恩?”
姜娆心想这男人还真是睚眦必报,“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奴婢对陛下的后宫并未有任何图谋呢。”
天光浓烈,倾泻而下,恍惚中卫瑾似乎是叹了口气,才道,“朕明白。”
有时候卫瑾更愿意,她像其他那些贪慕恩宠的女人一样,驱不散赶不走,黏到发腻。
可若是如此,她便不再是那个妩媚、机智,却又韧如蒲苇一样的姜娆。
在一旁随行的姜娆,似乎也感应到了卫瑾的心思,渐渐地便不再开口。
回到含元殿,是从璇玑口中听到的消息,白婕妤显过鬼门关,竟然诞下一对双生帝姬。
目前母女平安,但身子受损严重,仍需要长期调理。
而且,感念她分娩辛苦,卫瑾已经当场替她晋了位份,升了昭仪。
白昭仪,九嫔之首。
没有丧子,母凭女贵…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
这让姜娆微微有些惶恐,那是一种源自对未来无知的恐惧。
晚间,她小心翼翼地蜷着身子躺在龙床边缘,心怀鬼胎。
但此刻的卫瑾不同往日的戏谑,而是很认真地握住她的腰,沿着柔软的小腹缓缓地往上抚摸,“朕不想再等。”
也不能再等了,自从白日看见凌平王和她亲近的那一幕,无可抑制的妒意便不可察觉地滋生蔓延。
直到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游戏花丛,片叶不沾身的昭和帝,会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何其可笑,他堂堂天子之尊,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但偏偏,就折在她手里。
想要占有她的意愿,从不曾如此强烈。
他恨不得将这个惹人而不自知的姜娆永远圈禁在含元殿中,一颦一笑,都只能是属于他一个人!
姜娆闭起眼睛,游走在身上的指腹有些粗粝,很不安分,但不知为何,就是这样带着情/欲的爱抚,会让她觉得莫名的安心,“皇上若想要,奴婢又岂会不从?”
这句话,她的确是真心的。
因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卫瑾虽然一开始不屑于自己。
但他却是始终都不曾骗她、害她,不曾欺她、辱她。
还有足够的纵容,足够的耐心。
这比她身旁所有的人,都要好,好到已经超出曾经的预期。
但一丝狡黠的笑意绽开在唇边,还不够,她需要更多,更多……
“那日留宿华音阁,朕并没碰陈氏。”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姜娆主动环上他精壮的腰,“陛下以后都不要碰她,好不好?”无邪而妩媚的眼光,期盼地锁住他的视线。
这一眼,仿佛压倒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如火的情/欲铺天盖地地袭来。
卫瑾狠狠地啄住那两瓣娇嫩的唇,“朕只想碰你,这个答案够不够?”
姜娆红着脸不知是摇头还是点头,伸出舌尖微微一卷。
而后便是翻天覆地的激狂,不同于任何一次。
唇舌、细颈、柔软的胸房、还有腿儿间娇嫩而从不曾盛开的幽花,都被身上这个男人亲吻抚弄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