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无法在战斗,无法保护自己的同伴,也就没有资格再拥有他们。
他害怕失去他们,而上天却没有给他一份奇迹。
殷红的血滴在二人的脚下。
土方感觉到胸口的湿润感,他扶起他瘦弱的肩头。
自己的衣襟上满是水迹,而冲田的脸上是两行清泪。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触到他的眼。
这双曾紧握过剑的手,粗糙的手指温柔地擦去同伴的泪。
他拿开冲田捂住嘴的手。
冲田的手上是血。血从他的指缝中穿过,留到地上。
冲田的嘴角是血。
冲田总司,他曾经是新撰组最强的剑手。
而今他已拿不动剑。
土方的手紧握成了拳,他恨自己的无能,无法解除同伴身上的痛苦,甚至还要让他强忍痛苦,为的是不让他担心。
胸口似有一把火在烧,他说不出什么话。
良久,他的右手交握冲田的右手,而后使劲地将他揽进怀里,一如几年前意气风发同把酒临风挥剑交舞之时。
“不离不弃,生死交。”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本来想更,但是最后陪外婆,睡在了她家。
今天争取再码一章= =+但是还是要去陪外婆,于是只能明早再发了。
就是说明日二更……求表扬求花花\(o)/~
PS:还是将剧情放在DARMOON之后,于是莲和京子已然那啥那啥。
生死交(下)
“卡!”
“卡!”
之后的拍摄进行得都异常顺利。平田导演对京子、清光和莲的表演非常满意。甚至清光得到的评价比莲的更高。
“卡。”
一幕戏完结,莲正在社幸一的陪同下要赶去拍摄平面模特照,路上却被清光拦了下来。
“哟,敦贺先生。”
自从恢复状态以后,清光的表现便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有时候敦贺莲甚至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披着清光皮的另一个人。
拍摄的时候明明很正常,下戏后却完全是另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
“恩,你好。”莲点了点头。
“敦贺先生,我有话想对你说。”清光开门见山。
“诶?”社幸一有些惊讶,目光询问莲。
“关于土方岁三这个角色的问题。”
“……好。”敦贺莲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在片场僻静的一角坐了下来。
清光十分率直,道:“我不想多说什么,平田导演认为您演的土方岁三已经达到了满意的标准,而我只想问一句:敦贺先生,您认为您真的扮演得了土方副长吗?”
清光的问话很是犀利,敦贺莲一时有些蒙了。毕竟从演戏的时间长短上来看,他的经验远比清光要丰富得多。
被一个后辈这样质问,这还是第一次。
“上次在化妆室,你一直在练习和京子对戏的台词。拍戏的时候,和京子对戏时,你的NG次数是最多的。我可不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原因,不过,我不希望你破坏我的这部戏。”
“……”
一个后辈对一个前辈,一个新人对一个大明星说这样失礼的话,可以说是奇怪之至了,然而这种事情,清光就是说得出来,还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敦贺莲没有说话,他从清光的语气里感觉到了她对这部戏的重视。
“这个女人很奇怪,且不好相处。”
这是他对清光的第一个印象。然而拍戏的时候却反倒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于是他认为她应该是一个感情内敛懂得控制的演员。然而这时候,拍戏中的她却暴走了。
所以他觉得她是一个太过认真,给自己的压力太大的人。不过三天以后,她却安然无恙地回归了,状态比以前更好。
他只能认为她是一个懂得排解压力的人。
但是现在……
现在她却是毫不留情指出自己演戏中的问题。
他觉得这个女人果然很奇怪,但是还是可以相处……。
“那么,我对萤的感情,哪里不对了?”敦贺莲很想听听清光的看法,他是职业演员,应该是可以做到不带入私人情感去拍戏,但是说实话,和京子的对手戏,他第一次有些吃不准自己的情感天平。
他喜欢京子,却不给自己恋爱的资格。
“那么敦贺先生可以先回答我,土方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作为新撰组副长,能力突出,手腕卓越,雷厉风行,特别是智谋上尤为突出,重视同伴,但也不留情面;同时爱好俳句,可以看出拥有细腻敏感的内心和坚定的意志……”
敦贺莲不过略一沉吟,便滔滔不绝地讲出了这个角色的特点。清光有点后悔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
“完了?”
“恩。”
“我看过敦贺先生的《DARMOON》的一些片段,嘉月想爱而又不能爱的复杂心情,敦贺先生表现得意外的好。能够有这样的表现,我想,必然是现实中体会过这种感情。”
敦贺莲觉得在对清光的印象中,或许应该再贴上一点:观察力和第六感尤为敏锐。
这种能力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很重要。不过同样作为演员,他直觉她似乎在策划一个什么样的计谋。
“为什么在最后,土方先生要对萤说‘对不起’?如果你了解土方先生,那你必须分清楚,土方先生对萤的感情,到底是不是像嘉月对美月一样,是想爱而不能爱?”
如果考虑到那个时代的情况,作为幕府的武士,必须维护“诚”的旗帜,无暇顾及私人感情,那么“想爱而不能”这种情绪是完全可能的。
莲正是考虑到这一因素,所以饰演了这样的土方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