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想知道理由,不会只因为那个宫崎死了,你就万念俱灰了?啊恩?”
“不是……”真希整个人绷紧起来,“……七天了。七天了,没有看见佐知子。”
“没有看见佐知子?你又在讲什么鬼话?啊恩?”
“是鬼话,我没有看见佐知子的鬼魂,那么一定是那边的人搞的鬼。如果是那边的人搞的鬼的话……”
“那边的人?”迹部的眼里闪过一抹怀疑的色彩,“七月家?”
“有些事情,景吾你是不需要知道的。”真希眼神坚定。
“和你外祖父的死有关?”
“你不要乱猜?你!……”真希的胸口突然剧烈地起伏起来,“你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我愿意管呢?别忘了,真希你从九年前开始就是迹部家的人了。”
“不是的!”
“你可是签字画押了的,还想不承认吗,啊恩?”
“景吾……人之力,不及鬼神之力所及。”真希突然吐出这样一句话,然后踮起脚尖,摸了摸迹部景吾的头。
“景吾,只有小时候被高高在上的人打击,长大后才可以高高在上地去打击别人。”就像小时候,她说这句话时一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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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休时候,教室里到处吵吵嚷嚷的,相互约着去哪里吃饭啊便当盒里有什么菜色啊,还有最新的娱乐八卦和铃原宫崎事件。只是突然间,似乎声音从走廊里开始冰冻住了,然后一点一点向A组教室蔓延。
迹部凭着天赋的洞察力感觉到了来人的不寻常,以及不远处还在位子上坐着,却没有去吃饭的七月真希的紧张。他的眼睛盯住了门口。
出现在门口的,是桦地崇宏。而跟在桦地后面的,是一个身着直衣的男人。
“哟,真希,好久不见。”男人微笑着打了声招呼,只是这笑却只是浅浅地停在了嘴角。
“哥、哥哥……”
真希低着头,站了起来,笔直地走到教室门口,离男人二米开外的地方。然后她直直地跪倒在地,整个头埋向了地面,似膜拜主人一样向那个男人重重地磕了头。没人看得到她的表情。
“哥哥大人,您好。”
“你就是迹部景吾吧?”男人却并不理会,任由真希继续跪在那里。
“找本大爷有事?”迹部略一挑眉,“kabaji?”
“wushi!”桦地应命走到真希身侧,一把将她拎起来。
“迹部真希,既然是本大爷家的人,就不要做出这么丢脸的事。”
“……”真希的手紧紧地握着,却并没有说出话来。
“是吗?已经是迹部家的人了么?”男人走近真希,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着真希将头抬起来。“可是,还没有过门吧?呐?”
“kabaji!”迹部的眼神凛冽起来。
“……不能动。”桦地想要避开那个男人,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动弹不得。
“迹部家的公子,人之力,永远不及鬼神之力,这一点,你可记好了。”男人笑起来,眼角的细纹荡漾开去。“既然没有结婚,那么就是没有进行过仪式,没有仪式的制约,就请恕我破坏婚约了。”
“破坏婚约?敢问你是……”
“七月真希的主人,有权利控制她的人。”七月知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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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妖怪都是有名字的,假若被人知道他的名字,那么他便永世受制于此人,直到名字被归还。
选项一与选项二
“哥哥大人,为什么要杀掉佐知子?”真希被桦地拎着后衣领,脸朝着地面。
“这个真希不是一猜就猜出来了吗?”
“只是为了让我知道哥哥你在了吗?”
“对,为了让真希知道,那个老家伙对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全部都想起来了……啊,如果他还活着的话,真想杀死他。纵容妖怪的人,怎么可以成为七月家的祭祀族长。”七月知弥动了动手指,桦地突然放开了手,真希整个人失去依靠,猛地跌落下去。
只是却跌进了一双臂弯里。
真希微微抬起头,看到一双黝黑晶亮的眸子,从中并不见任何焦躁之气。即使在这样莫名被动的状态下,迹部景吾依然保持着自信。
“真希,这是怎么一回事,本大爷等着你解释给我听。”
“……这件事情,不关迹部家的事。”七月沉下眸子,推开迹部。“哥哥大人,我跟你回去。”
继续成为奴隶一样的存在,被侮辱么?不,她已经不是九年前的七月真希了。
她是可以做到高高在上地欺负迹部景吾这个帝王般的人物的七月真希。
下跪,是最后一次了。
“是么?”七月知弥一副了然于心,不意外的样子。因为他以为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懦弱,自卑,任人欺辱。
“在七月家的神社,决斗吧,哥哥。”
“什么?”七月知弥猛地皱起眉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未夕……你!……”
“与其被哥哥那样对待,不如死掉。如果不能复仇,同样死掉。”七月掸了掸自己的裙裾,抬眼,坚定地看向七月知弥。
“已经做好死的觉悟了吗?”明明被掌握了名字,竟然还能向主人提出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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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真希并不是因为上一代的婚约最后被迹部景吾的父亲打破,而转与迹部景吾协定婚约,后被迹部紫苑带走的。因为假若只是签订婚约,完全没有必要将七月真希带到迹部家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