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过去哪里有这配备啊,现在都是塑胶跑道了,以前还都是铺煤渣呢,一上体育课开始跑步,带起一股浓烟。我觉得这倒有利于让我们跑快一点,如果不想在后面吸灰的话。”薛景书回忆着。她在韩国上小学的那三年并不算愉快,小孩子之间前后辈制度并不严苛但已经存在,老师在学生面前的绝对权威和体罚被许可这一点都让她很不习惯,加上那时候刚刚穿越正处在适应期,对于薛景书来说绝对是一种煎熬。后来跟随全家移民到环境相对宽松的菲律宾以后,情况才有所好转,因此薛景书对菲律宾的印象一直不错。但这个时候回忆起来,那段并不愉快的小学生活,总还是能找出些亮点来。突然间要面对一群过去自己眼里的小屁孩时那种无奈又充满拥有上帝视角的优越感的心情,差不多完全融入这个世界的薛景书是体验不到了。
权志龙听得津津有味:“景书姐记得挺清楚啊,我小学时候的事都忘了好多了。”
“那是谁在《至亲笔记》里说自己小时候是‘妈朋儿’的?”
“节目需要,节目需要,景书姐小时候应该是吧。”
“‘妈妈朋友家的孩子’,只存在于妈妈的口中,揪出个人教育自己的孩子是本质,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十全十美其实不重要”,中韩教育在这点上异曲同工,“别人家的孩子”和“妈朋儿”本质上并无不同,“学习成绩倒还好,不过高中以前人一直挺不合群的,在菲律宾没交到什么朋友”。
“那个时候是不是一心就想着当歌手没空理会其他?错过一些可以在成长中经历的东西,有些遗憾吧。”
权志龙在某种程度上说出了真相,不过他不是完全地了解薛景书的情况。薛景书也不反驳:“我错过的东西很多,你不也是吗?”
“嗯,是这样”,权志龙点头说,“我听dara姐说过你上学的时候成绩很好,中央大学戏剧系是你的正常水准吗?”
“不是,我故意的”,薛景书摇了摇头,说道,“更好的大学我考得上,不过我还是觉得学习演技方面的东西更有用一点,文学,科学……我不是那块料,为了听上去好听学对自己根本没用的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中学时代的东西死记硬背的居多,有一些需要理解的薛景书也能消化,可是再深入,她就有心无力了。
她也不是不努力的人,如果在这方面天分足够的话,在那个人人为了高考分数拼搏的年代,何至于最后学的是表演?
“那个学历也不错,景书姐要是在首尔、高丽、延世、成均馆这种学校拿到了学位,就算是汉语言文学方面的,大多数人对于你也只能仰望了。”权志龙没忘记拿薛景书的中文实力说事,2010年的夏天薛景书凭借对中国文化的了解,搭着微博的东风在中国一夜之间人气爆棚,去年中国的粉丝为薛景书的专辑贡献了二十万左右的销量,令很多人嫉妒不已。
“仰望,这我真不想要。”攀登到更高的高度固然会带来满足感,薛景书真正热爱的,却是取得突破、做到他人难以做到的事情,她的天分,也与她如今的地位不相匹配,那十余年接连不断的默默积累,始终提醒着薛景书,她没有骄傲的资本,而在前世记忆的外挂消失以后,这种危机意识就更加强烈了。
权志龙一笑,伸手揽住薛景书的腰,虽然以两个人一个橄榄球一个乒乓球的状态,这个动作做出来总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但这时街上空无一人,也免除了两个人丢脸的可能:“还是不习惯,是吧?”
“没错,‘三冠王’刚落到头顶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后来知道会被限制一段时间想想顺便休息一下也就算了,对以后的计划也有,可是……还是太快了。”“三冠王”带来了“高处不胜寒”的负面状态,薛景书过去可以做的很多活动都因为看上去掉价做不了了,去偶像运动会还只能当啦啦队,而且以后如果没有大火的作品那准保会有一堆人说她flop了,那么大的一个馅饼,薛景书这种习惯了一步步向上爬的人还是有点消化不良。
“那是因为你在这之前一直被压着”,如今的权志龙已非昔日可比,这些问题他不需花太多精力就能看透,“其实这样也不错啊,景书姐,我都游离在偶像圈子的边缘那么久了,你忍心和各种各样的idol们打成一片吗?”
薛景书顿时暴走了:“你那是自己主动走高贵冷艳路线,我是被逼的好不好?”
凌晨三点,釜山的大街上,两颗球上演了追击战。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上,张根硕的那辆保时捷后来真的和公交撞上过,保时捷报废,张根硕毫发无损。
BB回归的时候这两个人见不了几面,所以先在前面写一些粉红。
还是那句话,感情戏写起来真的好累……
☆、同游釜山(下)
两颗球停下来的时候脸色都有点红,他们身上的衣服厚度是使他们在这个时候不会感到冷的配置,一动起来准保会产热。借着路灯的光看到对方脸颊的红润,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如果这时候下雪了的话,你说我们会不会这会儿就开始打雪仗了?”薛景书说。
“其实这是个好主意,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多聚一点人然后展开团队战。”
“我也心动了,可惜不敢这么干啊,折腾一回把谁折腾感冒了,回去代表都会把我撕了的——”薛景书一边说一边想,“嗯,已经出道的不能这么弄,要出道的也不行,暂时没法出道的练习生里我认识谁呢……”薛景书想到这就“扑哧”一声笑出来了,“志龙,你知道我想到了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