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红袖用扇子敲了敲窗檐:“正是因此,即使是再愚昧,再穷苦的百姓,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卖给妓院,当然,我爹娘那种又穷又丧尽天良的是例外。”
“呐,你看,与她们作对比,我jsg是不是幸运多了,我还能在十八岁的模样长得像个十八岁的姑娘,已经算是老天的疼爱了。”
说着,玉红袖将窗户关上,转头看向曲渺渺:“你该离开了,这里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即使你背景不凡,一旦被人发现你出入这等地方,清白毁了,小心将来也沦落至此。”
说着玉红袖打开自己书箱,将一个竹片制成的小册子塞进了曲渺渺怀里:“你想要学的这里面都有,自己学去吧。”
“你要记住哦,在外面即使看见了我,也要当做不认识,不要对我表现出任何亲近,如果能骂我几句就再好不过了。”
说着,玉红袖将一顶帷帽戴在了曲渺渺的脑袋上,牵住她的手往外走去:“趁天还未黑,外面人不多,我送你从后门出去。”
曲渺渺掀起帷帽上垂下来的厚重布幔,眼睛清凌凌地看向玉红袖:“如果你想离开这里,可以让人递信给我,我会帮你的,也无须特意让人递信,你在没人的地方叫我的名字,我就能知道,我叫曲渺渺,你要记住了。”
玉红袖愣了一下,笑了:“你是我见过的眼神最干净的孩子,我本不该跟你说这么多,却莫名其妙地跟说了这么多,这倒是我的不对了,你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我的事呀,你就别操心了。”
“而且我很快便能离开这里了,已经有人为我赎了身。”
说着她本来想摸摸小姑娘白嫩的脸颊,最后却将手收了回去,隔着衣服拍了拍小姑娘的肩头:“走吧。”
其余的,玉红袖即使想说,也不会再说了。
曲渺渺突然很难过。
不是伤心玉红袖不相信自己,而是感觉到玉红袖心里的不开心。
曲渺渺:“你不要忘了我,要记住我的名字哦。”
玉红袖虽然笑着点头,内心却不打算记住什么,但这个小姑娘名字这么特殊容易记,她大概也很难忘记。
……
“还有什么问题吗?”
穿着单薄青衣,手里拿着折扇,仿佛不知道冷的年轻男子笑着问面前的人。
男子面前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三十岁出头,矮墩墩的,一个身材高大挺拔,气度不凡,看年岁却还不超过二十。
但两人却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做贼心虚似的蒙着面,好像生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课业结束后,两个学生中,一个抓紧了手里的竹册,一个抓紧了手里的木盒,都在偷偷摸摸往后门走,离开这个特殊的课堂。
那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道:“难道兄台也是因为被媳妇嫌弃才来的?”
薄奚衡:“……”
他只是来“进修”一下技术,毕竟对于房中之术他还是个新手,之前全凭本能瞎摸索,但摸索的途中,他还是发现了自己的不足。
见薄奚衡不说话,男子仗着自己蒙着面大吐苦水:“没想到兄台你年纪轻轻居然跟老兄我同病相怜,不瞒你说,每当入夜兄长我都怕得很,怕被媳妇嫌弃我太快。”
“诶,我确实是有些快了,你嫂子也没嫌弃错,但身为男人,我面子上过不去啊,你嫂子长得漂亮,要得又频繁,我一不满足她,她便对我又打又骂的,我实在是……”
薄奚衡:“……”
虽然不是在说他,但为何他背后发凉?
薄奚衡拍拍他的肩:“你去看过了大夫吗?太快可能是身体有病灶,你自己却不知晓,若真是身体有病灶,你来学这个也无用,药物只是辅助,你总不能每回都吃。”
“且药有三分毒,若是用得多了,减损了寿命,岂不是得不偿失?再来,药用多了还会产生依赖,药物的效用也会越来越低,你只能越吃越多,到时你身体变得越发虚弱,还是得不偿失……”
男人被镇住了:“你说得对,我更应该去看大夫!”
说着男人激动地抓住薄奚衡的手:“这都是你的经验之谈吧,没想到兄台年纪轻轻的,竟……诶,你也是命苦!”
薄奚衡:“?”
他就不该多嘴。
两人拉开后门,悄悄走了出去。
也是巧了,对面院子的后门就开在他们后边,那边的门也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个身材婀娜,头戴帷帽的少女。
薄奚衡转头看了一眼,即使只是个背影,他还是将人认出来了,是以他立刻便捂着脸,运起轻功跑了,几乎瞬间便没了人影。
男人:“?”
他同病相怜的兄弟呢?
曲渺渺:“?”
她纳闷地撩起布幔:“我刚才是不是看见仙尊了?”
小仓鼠抱着肚子蹲在曲渺渺肩头直乐:“他看见你的背影就吓跑了,估计以为你是来‘捉奸’的!”
曲渺渺:“其实也差不离啦。”
等等,曲渺渺突然震惊抬头:“对面不是南风馆吗?”
南风馆也是妓院,但南风馆里头的却是少爷,一般去南风馆的大多也都是男子,因为男风在一些贵族子弟看来是一种风尚,当然,这也因为燕国女子地位极低,即使是再有钱有势,也很少有姑娘光顾南风馆。
但也不是没有。
想到这里,曲渺渺脸色沉了下来:“有没有一种可能,仙尊不喜欢女子是因为喜欢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