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妖既是妖怪,容貌自是不丑的,甚至跟玉红袖比还略胜一筹,但她却没有玉红袖这么婀娜多姿,性感妩媚,玉红袖即使只是抬着美眸随意地看人一眼,都带着别样的风情。
这样的气质,雀妖自然是没有的。
而且玉红袖的容貌更加艳丽,与她相比,雀妖的容颜确实显得寡淡了些。
或许让典绍着迷的便是玉红袖身上的万般风情,这般艳光四射的艳丽样貌。
然而玉红袖艳丽的长相虽是天生的,但那万种风情却是被生生磨砺出来的,她受了多少苦,吃了多少亏,谁又知晓?
雀妖却想不到那么多,她只能看见玉红袖那妖里妖气的一面,所以见到玉红袖的时候,她眼睛里满是敌意。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雀妖利声质问,“你是不是骗了典绍?!”
玉红袖并不生气,她看雀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一个男人非要为一个女人奉献所有,只能说他心有偏向,他自己愿意的,若他不愿意,即使我百般手段,他亦不会动摇,所以他怎么会是被我欺骗了呢?他分明是自己眼巴巴地捧着颗丑陋的心来到我面前,让我笑纳,我偏不喜欢,嫌他的心丑,不乐意要而已。”
她似笑非笑的:“小姑娘,不是所有人都会将一个花心的男人当成宝贝疙瘩的,在我眼里,他比茅房里的蛆还不如,令我厌恶呢。”
雀妖有些生气:“即使你不喜欢他,也不必如此贬低他,践踏他的真心!”
“哟?”玉红袖挑起眉头,“你居然还为那样的男人打抱不平?我也是长见识了。”
“我不妨告诉你,我先前都跟典绍说了什么好了。”
玉红袖提起裙摆朝雀妖走来,她那艳丽的脸也在雀妖面前放大,让雀妖能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的嘲讽:“我跟那位公子说,想娶我可以,但我要一件特殊的聘礼,这聘礼嘛,就是你的雀翎,你猜典绍是什么反应?”
雀妖瞪大了双眼,一时间竟慌乱到说不出话来。
玉红袖笑着说:“他没有拒绝哦。”
虽然只见了典绍短短两面,玉红袖却也将典绍看透了,典绍已经为了娶她抛弃了雀妖,下一步,他八成会真的去谋算雀妖的雀翎。
因为他已经对她“付出”了这么多,只剩下最后一步了,眼看心愿便要达成,所以他会不计一切代价也要娶她。
这便是赌徒心理了。
这种烂赌鬼的心思对玉红袖来说真是不要太好懂。
而雀妖呢,便是赌徒手中永远也用不完的银子,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心疼雀妖,也不会将雀妖放在心上。
他已经习惯了雀妖对他的付出,对他的予取予求。
玉红袖笑着说:“不如我们打个赌,就赌三天之内他会不会谋算你的雀翎,不过这个赌没有赌注,也没有所谓的赢家,你们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猜你也不想要我的东西,我只求你日后擦亮眼睛,别这么蠢,再上男人的当便行了。”
没想到玉红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雀妖愣了一下,但她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你的本意是想帮我?”
玉红袖连忙摇头:“你可千万别把我想得那么高尚,我只是不喜欢典绍那种伪君子而已,不是特地帮你的。”
“好了,我人你也见了,我跟你已经没什么话好说了,你走吧,我要午睡了。”玉红袖捏着团扇往床边走去。
雀妖咬了咬下唇,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
“你终于回来了?”
见雀妖终于回来,典绍连忙迎上去:“怎么样?玉姑娘答应了吗?”
雀妖抬头看向典绍,发现典绍眼睛里没有丝毫对自己的担忧,又想起了刚才玉红袖说的话,她几乎伤心欲绝:“没有。”
典绍面露失望,但他很快就说:“看来我跟玉姑娘有缘无分,罢了,我也是时候放弃了。”
听典绍这么说,雀妖又惊讶又忍不住开心,但看到典绍脸上的表情时,雀妖又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你真的愿意放下玉姑娘吗?”
典绍苦笑道:“不放弃又能如何呢?”
说着典绍心疼地牵起雀妖的手,就像从前一般亲密无间地将她领进家中,典绍对雀妖说:“不要想玉姑娘的事了,你累了吧,好好休息一下,正好也该用夕食了。”
从前他们两便是这般亲密无间,但看着典绍眼里那掩饰不住的虚伪,雀妖是心凉如水,可她却不忍心打破这明面上的美好,将一切都压了下去。
雀妖忍不住问:“今日夕食为何如此丰盛。”
典绍道:“自然是为了给雀仙姑娘赔罪,这两日是我对不起你。”
典绍提起了酒壶,为雀仙倒了一杯酒水。
雀妖不动声色地看向面前的酒杯,典绍知道她酒量不好,也不喜喝酒,可他嘴里说着赔罪的话,却特意准备了她不喜欢的酒水,目地是什么简直显而易见。
而且她是妖怪,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她清清楚楚。
再看桌上的菜肴,有一道居然是雀舌羹。
这桌菜肴应该是典绍特地去酒楼定的,但他却粗心大意没有发现菜肴中居然有这样一道令她浑身发冷的雀舌羹。
这个赌,是玉红袖赢了。
而她不但输了,还输得遍体鳞伤jsg。
雀妖自暴自弃地端起了典绍递过来的酒杯,她想,若她真的被取走了雀翎化作凡鸟,典绍会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