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渺渺冷哼一声:“此火乃功德所化,除非烧尽你身上的罪孽,不然不会熄灭,你此番是逃不了了,且乖乖挨烧罢,即使被烧得灰飞烟灭,亦是你该受的!”
黄玉章终是知错了,却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了,因为罪孽越深重火势便越旺,此番这火势便旺极了,比上回还要厉害,不多时便将他烧成了一捧灰,连个花样子都没能留下。
烧死了黄玉章后,火焰便自然熄灭了,曲渺渺摇头叹息,若黄玉章没有帮助蝶妖偷温澜依的尸身或许下场还不会如此凄惨,这多番罪孽叠加下,他怎么可能逃得过一死?
真是可惜了他近千年的道行,妖精想要修炼到这种程度可不容易。
黄玉章一死,这华丽的宅院便如海市蜃楼般突然消失了,变成了一片荒芜的土地,就如他们先前见到的那般。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黄玉章弄的幻像。
黄玉章一死,华丽的宅院,亭台楼阁,假山水池便都没有了,甚至满宅院的婢女家丁都变回了石头与野花野草,再无灵性。
曲渺渺抬头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两个人抱在一起,还是一老一少,且两人都衣着粗棉布,不像是什么有钱人,那老太太头上还戴着野花。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朱尚母子。
看到两人如今的模样,曲渺渺差点忍不住笑了。
原来母子俩身上的锦衣华服与满头珠翠都是黄玉章变的,他一死,便将一切都打回原型了,但据曲渺渺所知,黄玉章手里是有真宝贝的,但是却没给他们用。
想来那蝶妖是脑子不清醒,但牡丹妖活了这么久当然不是个傻的,可惜他最后还是被那脑子不清醒的蝶妖妹妹带得犯下累累罪孽,最后落得此番下场。
曲渺渺抬脚要走,那头戴野花的婆子却瞅见她了 ,立刻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何人,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曲渺渺有些惊讶,很快又面露了然:“戳破了老人家的美梦真是不好意思,但你们母子与妖孽搅和在一起实在是罪孽深重,不罚不行,不如就罚你们众叛亲离,并且手里永远存不下一个铜板,一生穷困潦倒,如过街老鼠般受人唾弃好了。”
这对母子最渴望的便是钱财,过上人上人的好日子,罚他们永远都得不到,对他们来说才是最痛不欲生的。
母子俩不知道曲渺渺的真实身份,只当自己是被诅咒了,顿时看曲渺渺的眼神更加愤恨,但他们却也知道曲渺渺身手厉害,不敢凑上去挨打。
见朱尚居然还躲藏在自己的母亲身后,曲渺渺就更不想搭理这对母子了,她也看不出朱尚到底有什么好看的,长相明明还不如仙尊的万分之一。
不想在这对母子身上浪费时间,争什么口角,曲渺渺便身姿轻盈地跑了,追着薄奚衡的气息而去。
没一会儿,曲渺渺就找到了薄奚衡。
“没事吧。”曲渺渺跑过去上下打量薄奚衡,见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才安心,也是这时,曲渺渺才发出薄奚衡脚下踩着个人。
曲渺渺吃了一惊,却见薄奚衡脚下踩着的就是鼻青脸肿的蝶妖:“你怎么把她的脸打成这样了?”
旁边一把油纸伞飘起来:“脸是小女打的!”
曲渺渺:“……”
温姑娘对自己的脸真的好下得去手。
薄奚衡举着沙包大的拳头道:“诶,可疼了,你看我手都打红了。”
说着还特地给曲渺渺看他手背。
曲渺渺看了半天没看出红在哪,但这不妨碍她心疼的用柔软的双手抱住对方的拳头吹吹:“都怪这只臭蝴蝶,真是太坏了,打疼了你。”
“就是。”薄奚衡鹰眸强行表达委屈,可惜表达得凶巴巴的,“你日后莫要再让我落单了。”
油纸伞中的温澜依都看不下去了,连忙翻滚离开,就是半昏迷的蝶妖都气得呕出一口鲜血,破口大骂:“打我最狠的就是你,你简直不是男人,我全身骨头都是被你踢断的。”
薄奚衡笑着脚下用力,顿时蝶妖又惨叫了起来,再也不敢开口说话。
曲渺渺看向蝶妖,她没觉得薄奚衡做得不对,反而是蝶妖,好歹也是修炼了几百年的精怪,居然连薄奚衡这个凡人都打不过,也是让她涨见识了。
见蝶妖都如此凄惨了还这般嚣张,曲渺渺道:“你别不是以为你那牡丹花兄长还会来救你吧,别等了,他已经被我烧成一捧灰,魂飞魄散了。”
蝶妖瞪大眼看向曲渺渺,她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兄长真的会死,眼神有一瞬间是茫然的,但很快她的眼睛里便满是仇恨,同时也泪流不止:“你……”
“你什么?”曲渺渺笑嘻嘻的,“不但你兄长要死,你也是要死的,你以为你比你兄长罪孽轻吗?不,你比他重多了!”
说着曲渺渺一抬手,蝶妖便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拉力,她完全无法反抗,瞬间便被拉出了温澜依的躯体,变成了一只残破的小蝴蝶趴在地上。
不等蝴蝶挣扎,一道火焰就扑了过去将蝴蝶吞噬,立刻烧得蝴蝶惨叫连连。
此时蝶妖心里哪里还有什么仇恨与伤心,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了。
她后悔自己为化形连累了兄长,后悔遇见了朱尚,最后还被朱尚无情抛弃,更后悔在兄长发现仇人就在京城让她赶紧逃走的时候非要带jsg朱尚一起走,朱尚不愿离开京城,她便大着胆子陪朱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