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来得太突然,雷厉愣了足足五秒才扬起唇,“想听什么?”
“就这一页吧。”她闭上眼。
雷厉拿起书,清了清嗓子,缓缓念道:“他没有察觉到时光在家里造成的细微而又令人心碎的破坏,这么长日子外出之后,对任何一个有着清晰记忆的人来说,这种破坏都会觉得是一种灾难。”
熟悉的字句让雷厉停下,他侧眸望着阖上眼皮的潘辰,问:“百年孤独?”
潘辰低低嗯了声,“我很喜欢这本书。”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她缓而慢地诵念,“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乱且坚韧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她的语气沧桑而落寞,听得雷厉心惊,那种不安和恐惧再次涌上来。
“小辰。”他捉住她的手,“对不起,那天我……”
“你不用说,楚楚都告诉我了。”
“不!”雷厉坚持,“你让我说,有的话,我必须亲口告诉你。”
“好。”潘辰直起身,“你说吧。”
“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
“我跟她没有发生过关系。”
“我相信。”
“你相信?”
“我信。”潘辰浅笑,“你忘了,我说过,我只信你告诉我的。”
“真的吗?”雷厉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当然真的。如果我不信你,就不会回来。”
“那你为什么那天不听我解释?”雷厉不解。
“当时看你支支吾吾的,以为你是默认,后来一冷静,觉得你应该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没法直接回答。”
不等他发问,潘辰继续说,“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我创口感染,一直在发烧住院,昨天情况才稳定下来。”
经她提醒,雷厉想起了她的伤,赶忙拉起她缠着纱布的手臂,“这里没事吧?”
“跑的时候擦破水泡,受到感染,伤了真皮,可能以后会留疤。”她如实说。
“都怪我不好。”雷厉自责。
“还好不是在脸上。”潘辰自嘲,“要不然,成了丑八怪,就没人要了。”
“我要。”他将她揽进怀里,“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也只要你。”
潘辰笑笑,贴着他的胸口,眼底浮起一层湿意。
不远处的门外,被迫躲在墙角偷窥的江少卿望着这幅和谐得一塌糊涂的画面,心底隐隐升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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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激烈的冲突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圆满画上句号。
日子仿佛又回归到平静,起初几天,雷厉始终提心吊胆,每次睁开眼都害怕这一切都是梦,每次跟她分开都怕她会就此消失不见……直到,她主动提出不去三亚,他心中的忐忑才慢慢平静。
“我手还没好,要换药,又不能沾水,去那边不方便,还是等好了再去。”她枕在他腿上说,“到时候,你正好可以陪我们一起去。”
“你应该有空吧?还是……”她顿了下,突然抬起头,“你要陪她去度蜜月?”
她话里的酸意让雷厉更加心安。
“蜜月蜜月,当然要甜甜蜜蜜才行。”他捏了下她的鼻子,“除了你,谁能让我甜甜蜜蜜。”
“别东扯西扯,直接回答,你们去不去?”
“当然不去。”雷厉认真地说,“没有蜜月,没有洞房,除了那张纸,其他什么都没有。宴会结束后我就会回来,以后也不会去那边。”
“可是,行礼时司仪要你吻她怎么办?”
“我会隔着手套吻她的手。”
“好吧,这个勉强能接受。”潘辰躺回去,“对了,那天你给我一张卡,我要去shopping,刷爆你的卡。”
“行。”雷厉笑起来,“挑贵的买,要不然刷不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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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9日,雷厉与段颖婚礼当天。
天刚蒙蒙亮,潘辰就缠着雷厉酣畅淋漓地做了一次。
结束后,雷厉搂着她问,“昨晚不是一直叫够了够了,怎么今天又有精神。”
“给你提前洞房。”潘辰的手指他身上滑来滑去,“待会儿出了这个门,你就是别人名义上的老公。”
“对不起。”雷厉搂紧她,“让你受委屈了。”
“那就弥补我吧。”潘辰衔住他的耳垂,呵气,“再来一次。”
还来?雷厉侧头看了眼闹钟,有些犹豫。按照流程,他9点得赶去段颖家接亲,虽然这只是一场协议婚姻,但两家大人全蒙在鼓里,必要的程序,他不得不走。
“留到晚上吧,晚上我保证喂你到够。”
潘辰哼了声,手上继续着动作,没几下,就把他撩得直起来。
“宝贝……”雷厉按住她作乱的手,气息不稳,“我怕来不及。”
“我不怪。”潘辰撑着他的胸膛,一个翻身跨在他上面。
“等……呼。”雷厉抓着她的手臂,倏地绷紧腰,喉咙里溢出舒服又痛苦的吟-声。
“你这个小坏蛋。”雷厉咬牙盯着不断起起落落的女人,再顾不上其他,捏着她的腰,开始配合她的动作。
这一次后,天彻底大亮,时间紧迫的雷厉亲了她一下,赶忙去浴室洗澡。哪知洗到一半,她又进来,死缠着他还要再来一次,到最后,连嘴都用上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用嘴,看着半跪在地上,双颊凹下的模样,他只觉热血沸腾,什么接亲、仪式全被抛到九霄云外,捞起她,压在墙上狠狠地往里送。
一早上连着三次,他已不是特别敏感,最后足足弄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