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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小五(108)+番外

如蔓再不想与这娇小姐理论,客气地辞别了,就往回走。

白瑶在身后笑了笑,道,“你可知安公子甚么时候走的?”

如蔓顿了顿,不做声儿,白瑶又道,“他是三月初三,在尚阳驿站乘的车马。”

“白小姐怎地知晓?我并不曾听说。”如蔓仍是忍不住,回了她一句儿,没料到,却正中下怀,白瑶款款走了过来,从袖中掏出一方古币,上头栓了一根五股编的红线,在如蔓眼前晃了晃,道,“只因我那日亲自送他上路,就在尚阳驿陪了他整整一日。安公子走前特意将此物赠与我的,你好好瞧瞧。”

如蔓此刻眼中只有那枚铜锈斑驳的古币,来回晃荡,她怎会不认得,这正是安子卿时常佩戴之物,她颤巍巍地伸手接过,背面清清楚楚地刻了一个安字。

霎时她只觉天旋地转地,显些没站稳,只扶了竹干,才没摔着。

为何那日安子卿执意不要她相送,本以为是怕她不便露面,可今日若不是白瑶,她怕是永不知晓,原是已有佳人相约了。

虽是难过,可如蔓仍相信安子卿不是那负心之人,便佯作镇定道,“那便有劳白小姐相送,当真是辛苦了。”

白瑶本是欲瞧他出丑,谁知她竟是不放于心上,便沉了面色,道,“那我便直说了,想要我们白家帮你们渡过难关,并非易事,如今秦家的境况,你自然清楚,这次秦老爷亲自出面儿,不过是要在我爹爹那里讨些好处儿。”

如蔓便答,“生意上的事情,我素不清楚,既然白小姐这样说了,自然是要辛苦白总督了。”

白瑶却踱了三步,道,“要我们白家出手,条件是不能少的,那些钱权之利,我从不掺和,只是要过我这一关,只有一个条件。”

万般刁难,不过是为得引出这一句来,如蔓在心头暗笑,白家当真是欺人太甚,嘴上却说,“若有条件,便找老爷去说,恕我不能奉陪了。”

“你记着,我的条件便是,你日后永远不见安公子,与他一刀两断。”

如蔓咬住颤抖的下唇,道,“我不知你说的甚么。”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只闻白瑶在身后笑道,“莫急,你日后便会知晓。”

一路上跌跌撞撞地,如蔓不知那白瑶对他们的事情知晓多少,可凭直觉,端的是心下难安。

若没有白府相助,秦府怎地渡过难关,若是白瑶以安子卿相携,自家又该如何抉择?

一年之后,待他金榜题名之时,可还会记得这小城中的她…

脚下无根似的,迎面便撞上一人,将绣布散了一地,定睛一瞧,却是秦少芳正弓着腰替她拾起来,温和地递于她,道,“怎地这样不小心,前苑客人都到齐了,我正要寻你去的。”

“那咱们快去罢,方才有事耽搁了。”如蔓避开他如水的目光,下意识地往前走。

秦少芳不疾不徐地跟着,道,“安子卿离开已有些时日了,以后别再往青竹幽去了。”

如蔓偏过头,道,“少芳哥哥甚么时候如此关心我的私事了?”

“可不又说顽话,我何时不关心你的?”秦少芳耸了耸肩头,说的很是自然。

如蔓便加快了步子,道,“少芳哥哥对哪位妹妹都是很好的,这个我清楚的紧。”

秦少芳欲上前扯她,却被她抽回袖子,道,“男女有别,你注意些分寸罢。”

教她这么一堵,饶是秦少芳再好的性子,也是有些恼了,嗤笑了一声,拂袖而去。

宴请白府,秦老爷当真是花了一番功夫,请了京城的戏班子,摆了满院子宴席,十分隆重的。

席间如蔓只埋头吃着,不曾多说一句,那白瑶坐在秦婉蓉身边,两人倒真是脾性相投,相谈甚欢。

只是白瑶时不时的目光朝如蔓投来,好像尖刀一般,要将她剜上几下似的。

如蔓刻意装作不见,自若地与秦雨菱和秦玉衍说话儿,待到宴席结束了,才姗姗回房。

白瑶住在府里这几日,如蔓为了避免冲突,只待在屋里编书套子,怕在这节骨眼儿上惹了她,后果自是承担不起的。

便是这般小心翼翼地,总算是将白家人送走了,可秦老爷的眉头仍是舒展不开。

她们深闺小姐,不必操太多心思,这一晃就到了五月,天气渐渐炎热,那秦玉衍上京之期,便到了。

如蔓将书套子送三哥儿那日,远在京城的沈府亦是送来了请帖,邀请几位小姐公子上京小聚。

若是没有这张请帖,只怕秦府都忘了那丞相公子的许诺了。

这一张请帖,可教太太乐开了花儿,将他们私下交代了好几回,说要多同相府交好情谊,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了。

如此这般,拜访相府的日子便与三哥儿上京之日定在了同一天,可见太太心切。

从临安往京城去,必要从尚阳驿站出发,十二年来,却是如蔓头一遭出城,自然是新奇不已。

☆、京中花繁,相府生波

这路程说来不算太远,可一行人车马劳顿,路途周转,赶了两日三夜,才过了三省边驿,到了楚州境内。

秦少芳与秦孝言各自策马,走在辎车前头,秦老爷派了两名家仆并四个小厮跟着,三哥儿因着连日读书,遂与秦家三姐妹同坐于车内。

“四妹,当心别教车轴伤了手。”秦玉衍瞧着将半个身子都探出车窗外的秦雨菱,不禁提醒了。

自打离开秦府,那秦雨菱便似飞出了囚笼的雀鸟儿一般,嬉闹了几日,仍是兴致勃勃。

经三哥儿劝说,总算是安生了片刻,秦婉蓉只偎坐在角落里,时而拿了铜镜弄妆,时而径自望着外头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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