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大掌一拍,威吓它:作为一只宠物八哥,不取悦主人,还想干什么?
再次关了灯,大宝果然识大体的多了,偶尔发出一两下爪子碰到笼子的声响。
弯弯满意了,翻了两个声,还是睡不着。干脆在枕头边铺了张报纸,把笼子移到自己和墙壁中间。
大宝尖锐的嚎叫一声,换来主人狠狠的一顿教训:“叫什么叫,我都不嫌弃你又臭又吵呢。”
大宝鸟身发抖,哀鸣阵阵,要能哭估计早嚎出来了。
弯弯关掉灯,侧躺着冲它微笑:“大宝~”
大宝两爪战战。
“大宝,你说我凶不凶?”
良久,传来一声很轻的回答,似鸟语又不似鸟语:“凶。”
弯弯又是高兴又是悲伤,重重的拍了两下鸟笼子:“你个坏鸟,好话学不来,坏话满嘴都是。”
还低沉沉的带点儿磁性,个破鸟!
大宝被这一拍所鼓励,猛地开始尖叫,叫了两声,又微弱下来:“告状,告状……”
弯弯心软了:“我也不是很凶嘛——你对我好,我当然也对你好……”
可惜那些好都是假的,跟个笑话似的。
大宝发出诡异的笃笃笃声,明显没有在听她讲话。
“你说我穿裙子,是不是会显得温柔点?”
大宝嘎啦嘎啦啃起笼子来,哪里有空管她的闲事。弯弯唠唠叨叨的说着,说得大宝鸟耳都发痒了,才终于睡了过去。
呼哧,呼哧,轻轻的打着小呼噜。
大宝鸟心焦躁而惶恐,更加拼命咬笼子,逃、逃、逃出去啊——
近在咫尺的墙壁却开始来动静了,叹气,再叹气,最后不耐烦的来了句:“别啃了,累不累你!”
大宝立刻很识时务的停下来了。
墙壁又是一声叹息,好半天,冲大宝来了句:“昨天学的那个舞呢,跳给我看看。”
大宝僵立了一会,张开翅膀摆出展翅欲飞的POSS,小脑袋单边瞥着,两只爪子交替着单立在横杆上。
蹦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床头灯突然啪的被打开了。
弯弯眯着五百多度的眼睛看过来,含糊着问:“大宝你干嘛呢?”
大宝呼啦一声合上翅膀,扑到笼子边:“告状,告状!再吵就把你煮了吃了!”
弯弯还没醒透,摸着框架眼镜架在鼻子上,把它连笼子带鸟拎到地板上,翻身贴向墙壁,咕哝:“傻鸟。”
过了好几分钟,才懒洋洋的伸手把灯按掉。
墙壁趁机学着八哥的声音出声:“别再放录音了,看电视就行了。”
弯弯踢了一脚薄被子,含糊着点头:“嗯。”
大宝伸伸脖子,又是一声尖叫。
听见了听见了!墙壁会说话!会说话!
弯弯拿枕头压住脸,愤愤的翻了个身:“吵吵吵,迟早煮了你!”
屋里屋外霎时一片寂静,只有大宝那颗脆弱的鸟心,跟秋叶似的,片片飘零。
第五章、感冒
弯弯感冒了。
脑袋痛得快要裂开,鼻腔堵塞,似乎连天花板都在旋转。
大宝的叫声从阳台传过来:“你好,你好,早上好!”
她费力的睁开眼,拿起闹钟看了看,似乎看到了又似乎没看明白,啪地倒回床上。
太阳渐渐升高,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响了起来,弯弯苦哈哈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接起电话:“……喂……”
同事的声音模糊的从电话里传来,弯弯努力想听清楚一点,无奈实在是力不从心,张张嘴,手机就从手里滑落了。
这一昏睡,就直接到了傍晚。
弯弯恍惚中觉得有什么凉丝丝的东西紧贴着她,嘴唇似乎还沾到点水,甚至,梦见单人床边上的白墙壁不见了——睁开眼就能看到客厅那张破破烂烂的沙发。
睁开眼睛,一切都还是老样子。鸟笼子悬在阳台上,拖鞋在地板上,手机嗡嗡响着搁在床头柜上。
仔细一看,又似乎更乱了一点。墙壁湿掉了,地板上还有大量的水泥屑……卫生间,似乎有人!
大宝哑着嗓子嘎嘎嘎的叫了两声,活脱脱像只变异的鸭子——如果它不是出生在孵化间,如果它没有被弯弯买回来,如果它没有看到一堵墙如何曲扭着身体穿过客厅走进厨房……或许,它可以正常一点吧。
弯弯昏过去的时候,大宝是最先惊呼尖叫的。
毕竟是她是它的衣食父母,还是它被歹毒的妖怪吓的半死的时候的精神支柱——多少个不眠之夜,大宝翘着翅膀在风中模仿高音女歌手表演给那妖怪解闷,心里泣着血呼喊着主人救命……
弯弯倒下之后,大宝哀叫了好一阵,但是丝毫没有其他办法。它毕竟只是一只鸟,没有手只有翅膀,那翅膀还被束缚在笼子里。
房间里有大约一个多钟头的寂静。
手机嗡嗡响的不能再响的时候,墙壁终于说话了。
“哎呀,真的昏过去了?”
大宝扑拉拿翅膀捂住脸,来了,又要来了!
根据它的观察,这堵墙壁非常地爱说话,简直到了唠叨的程度——据说以前的老住户就是这样被吓走的。
今天他却有点反常,唠唠叨叨地说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闭上了嘴。
大宝惊疑不定地站在横杆上,水都顾不上喝了。
整装楼房突然开始震动,不是很激烈,就是摇摇晃晃喝醉酒似的,软软地震动了几下。大宝从羽毛缝里往外看:
那堵足有三米宽的白墙,竟然慢慢地和周围的墙壁撕裂开了。一分钟,两分钟……分裂出来的白墙呈现一个诡异的四方体,下贴着地板,上顶着天花板,一边还紧挨着烧迷糊了的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