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啊。"钱不予随口答道,从怀里拿出一小瓶金疮药,先从臀部的地方开始,细细的抖在上面。
"唉哟~"金多多忍不住大叫,瞬间想起钱不予刚才说的话,忙握紧拳头,生生将自己的叫声压了下去,那句呀哟顿时百转千回,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那种意思。
钱不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忍不了就别忍,想叫就叫吧。"
金多多更紧的握了拳头:"喂,老实说,你是不是处男?"
钱不予一阵急咳,手上一个不稳,将小半瓶药都抖在同一个位置了,他看着那个伤口处过多的药末:"唉,真可惜,这药本来就不大够的。"
"刚才追影不还留下一瓶吗?"
"你要看见自己的伤,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到底是不是处男?"
对与金多多的问题,钱不予超级无语,不过看她在重伤下还兴致盎然的样子,还是决定回答她的问题:"你试了就知道了!"
"哈哈,那八层就是了!死妖孽,没想到,你还真是个28岁的老处男!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唉哟~"
"活该!伤员就该有伤员的样子!刚才扯到哪里了?"
"没事没事,我开心呢!笑一笑对病人是有好处的。"
"那你就继续笑吧!伤口再裂开的话,我可就不管你了。"钱不予说着,重新拿起小药瓶开始面药,自己那瓶很快就用完了,然后开始用追影留下那瓶。
面完药后,钱不予手脚麻利的脱下中衣,扯成四寸来宽的布条。
"丫头,你伤成这样,伤口是必须包裹的。"钱不予说。
"恩,缠吧。我知道你衣服干净。"
"我说的不是这意思。"
"额,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背部需要全部缠上,布条需要绕过你前胸……"
晕死了,你连我屁股都摸过了,现在才知道男女有别,需要忌讳了?!
"恩,事急从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钱不予笑着,首先将布条覆在她的臀部,然后从她腹部绕过,倾身那一刹那,金多多真实的感觉到那人薄薄的里衣里透出的男子气息,然后听到他低声道:"我刚才提醒你,是怕你乱动,你别忘了,我们是拜过堂的。"
"那个是你一厢情愿的,怎能作数?"
又一圈从臀部绕过,钱不予拉着布条从她腹部穿过:"我以前就是太由着你,才酿成今天的大错……"
钱不予说着说着便停下了,他微微侧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远处出现的追影已穿上一件外套,手里还抱着几件衣服,他默默的蹲身将衣服放在离钱不予十步的距离,然后转身。
走了几步,他忽然又停了下来,并不回头,只问:"你会对她好的,是吗?"
NO.5 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钱不予并不抬头,只"恩"了一声,继续给金多多包扎伤口。
追影问这个问题,便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一番,如今得到想要的答案,"咻"的一下失了踪影。
钱不予这才抬头,看着追影消失的方向,良久后,笑道:"他确实对你不错。"
"很多人都对我不错的。"
钱不予不语,追影此番回去,恐怕难逃罪责。
*
终于将伤口包扎完毕。
金多多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往水里倒影上瞧的时候,依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个人,活脱脱一个木乃伊。
从脖子以下一直到屁股,全部都缠上了白布。
"这一定是我这辈子最丑的时候。"金多多小声说。
旁边的钱不予瞧着她,然后一本正经的点头:"我看也是。"
"不过还好,这条命总算捡回来了。"金多多说,"天知道我在冷宫里都过得什么日子。对了,妖孽,方便帮我洗个头吗?我难受的很。"
难得的,她没有在妖孽的前面加上"死"字。
"好了,你就消停下吧!你这身体,不能见凉水的,更不能发烧。"说着,钱不予掬起一把金多多的长发,以手指为梳,细致的将发间的某些小东西抓出来,扔进水里。
"说起来,我的运气也蛮好的,这么多伤,居然一直没发烧。"
"也许发烧的时候你被烧迷糊了,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抗过去了。"
"怎么可能,我一直清醒的!"
钱不予笑:"那你现在困吗?"
"困。"
"乖,那就闭上眼睛睡会儿。"
"我们不赶路了吗?"
"比起赶路,让你休息一夜更重要。快点睡,睡着的时候伤口长得快些。"钱不予催促着,起身将追影留下的所有衣服都披到金多多身上,再重新掬起她的长发,替她理着。
月光下,绝色男子坐在木乃伊旁边,一缕一缕掬起她的长发,形容认真。
那情形,说不出的怪异,却又让人无端生出的动容。
半夜的时候,金多多醒过两次。
第一次,旁边已经升起一堆火,钱不予还在为她理头发,金多多笑了下,继续沉沉睡去,她想,难怪觉得暖和。
第二次,火堆依然在燃烧,钱不予浸在水里沐浴。这丫有洁癖,还是暴露狂,金多多想着,很快又瞌上双眼。
第二日,她却是被一阵阵肉香馋醒的。
侧头,便看见钱不予依旧只穿着里衣,正坐在一旁烤鱼,用树枝串起的两条鱼,看那情形,似乎已经有了七、八分熟。
偶尔有火瞟到鱼肉上,发出滋滋的声音,诱得人食欲大开。
"饿了吗?"他没有抬头,却知道金多多醒来。
"饿醒的。"金多多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