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很长,金多多光着的脚刚好踩在被子上,雪白的晶莹若小小扇贝。空气很冷,她忙将脚趾往里缩了缩,长发若缎子般披散在外面。
"如果不把你横放在马上,那我们怎么走?"黑衣人不好意思的说。
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很是年轻,还有几分面熟。
金多多看的分明,说话的时候,这个人的脸稍稍红了。敢情,他是知道自己裸着才连被子一起卷走的?
不管怎样,会脸红的男人绝不会是坏人!
"你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金多多说。
对于自己这要求,她自己都觉得过分。此刻隆冬,任谁脱下外套都会受不了。
岂料,黑衣人居然很实在的把自己的棉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虽不雅,但也不走光。
"你怎么穿这么少?练武的人果真不怕冷么?"金多多问。
黑衣人"恩"了一声。
金多多毫不客气的接过黑衣人的衣服,他只是穿得少,总比自己没得穿好吧。
"转过身去。"
黑衣人果真听话,立马转身背对金多多,金多多飞快将黑衣人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衣服很大,穿在她身上分明就是件大袍子,寒风毫不留情的继续往里面灌着。金多多将被子重新围在身上。
"我弄好了。"金多多开口。
黑衣人此刻已经变成了白衣人,他并不多话,直接抱起金多多,一跃上马,将金多多放在前面,自己的双手拿着缰绳,也同时将金多多禁锢在自己怀里。
马奔驰的速度依然很快,呼啸的风打在金多多脸上,她不禁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小脸。
这是什么世道啊,自己被人绑架。坏人却脱了衣服给自己添衣,更疯狂的是,她居然没觉得这人是坏人。
后面那人,小心肝也是狂跳着,美人在怀,心猿意马。
虽说有武功傍身不是那么怕冷,但不怕冷不代表不冷。
金多多裹着被子就坐在他的前面,他觉得前胸的位置很暖,身前女子特有的松叶薄荷味丝丝缕缕传来,让他恍惚。
他只求快点达到目的地,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事。
从绑架金多多那日开始,白衣人一直没有睡觉,白天黑夜都在赶路。
金多多这几日除了嘘嘘,也没有下过马,困了就靠在白衣人身上打盹。
一路上,两旁的景物越来越荒凉。
"劫匪大哥,我看你人也不坏,怎么做上这行的?"
"……"
"你成亲了没有,家里还有什么人?"
"……"
"如果他们知道你走的不是正路,该多伤心啊!"
"……"
"干脆,我借给你一笔钱,你拿去做生意,每年利润的4层给我。"
"……"
"我按照风险投资的方式给你出资,还派人帮你项目规划,就算亏了,也算我的。如何?"
"……"
"你怎么不说话?这已经是我最亏本的做法了!"
"夫人,我不是劫匪。"身后的白衣人小声说,听得出,他的声音隐忍。
"不是劫匪,那你绑架我干什么?"
"我家主子要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小姐送过去。"
金多多想了下,问:"是萧瞳,对吧?!"
"夫人知道?"
"我见过你,不是吗?在江南的时候,那日,我们刚好京城,你和很多人一起去迎他的。再说,前面就是边关了,我若再猜不出,就真的是傻子了!"金多多冷笑,"他既然不来提亲,又何必大费周章派你来掳我?!"
"他这还不叫提亲?"白衣人问。主子专门送国书到轩国求亲,夫人却说这不是提亲!
"派个人掳走我,就叫提亲?"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金多多瞪大眼睛,"就算他是厥王的表弟,可掳走轩国公主,厥王王妃这种事情,分明就是往厥王脸上扇耳光嘛!你觉得你家厥王能饶了他吗?"
"……"对方无语,她居然还不知道主子就是厥王!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追影。"
*
比想象中更顺利就出了关。
大漠一望无际。
马匹狂奔了半日,白衣人指着远处一顶鎏金帐篷说:"如果运气好的话,今天便能见到主子了。"
金多多"恩"了一声:"这个帐篷,不便宜吧?"
"……"白衣人又一次被噎住,难怪之前赖四说金二小姐很特别。
一马平川的地方,看起来很近的地方,事实上却要奔很久。
足足奔了半天,两人才到军营,追影一眼就看见了赖四等人。
赖四看了一眼马上的金多多,对追影说:"王在里面,你把她送进去吧。"
"王?什么王?他是王?"金多多快速问。
可惜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追影一把把金多多扛在自己肩上,大步走到帐篷门口。
"属下追影……"
话刚说了一半,门口的侍卫忙说:"王等了你们很久了,赶快进去吧!"
NO.3 要上位就要替主子做私事!
追影的前脚刚跨进去,心里就后悔了,还是肠子都悔青了那种。
帐篷里并只有上邪瞳,还有数位大臣……
大家在商议军国大事,自己在干什么?
扛了个女人给王送进来!
所有人的眼光都停留在追影身上。
上邪瞳向追影递了个眼色,追影快步将金多多扛入大帐后面厥王休息的居室。
"好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上邪瞳站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众大臣退下。
他快步走进居室,只见金多多已经被追影放在床上了。
这些日子,他日日想念金多多可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