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金多多笑着,"我可不要去顶替她们。"
"谁说要你顶替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再多的压力都会消弭无形。"上邪瞳说着,唇已经啃在金多多的脖子上了,声音含糊不清,"大婚当日,我还要请一个特殊的客人。"
"谁啊?"
"钱公子。"
"钱不予?!"金多多一晃,躲过上邪瞳的吻,偏头看着他。
"是。"上邪瞳点头,直接印上金多多的唇。
"这样不大好吧?"金多多继续躲。
抢了别人的未婚妻,还请别人来参加婚礼,寒碜谁呢?!
"没事儿……朕和他有过约定……唔……一定要请他的……"
*
御书房内。
上邪瞳将一纸名帖递给赖四,吩咐道:"一定要亲自送到他手上。"
赖四接过帖子看了一眼,无不担心的问:"主子,你真要请钱不予?"
上邪瞳笑,毫不在意:"朕说过,待朕与金多多大婚之日,一定请他为座上客。"
赖四依旧担心:"轩国皇帝为了给足金家面子,对外都说的是她已猝死,就连出嫁当日,都没让金家人去送一程。您这样,会不会……"
"朕岂能做个言而无信之人?钱不予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为了这事儿和轩国皇帝杠上。"上邪瞳轻笑,"好了,安排人去送帖子吧。"
"是。"赖四跪下一拜,正要退出房间时,上邪瞳又一次开口了:"等下——"
"这事,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吧。"
"属下遵命。"
*
轩国,江南。
比起厥国,江南的温度自要宜人很多。
北方还是大雪纷飞,此处却已经草长莺飞。
这个一个极大的圆形陵墓,清一色的汉白玉,墓碑上赫然刻着:"爱妻金多多之墓",落款是"夫:钱不予"。
那人一袭白衣,靠坐在墓碑前,长发一泻而下,手边是一堆横七竖八的酒壶。他微眯着眼,时而伸出修长的指头,抚过墓碑上的名字,口中一次次喃喃道:
"丫头……丫头……"
寻常英俊的青年男子,若披头散发,重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可此刻的钱不予,让人看见,便只有幕天席地的寂寞。
墓碑旁边停着一辆马车,车上除了酒,便是两个吊脚坐在上面的绝色丫头。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钱不予,右边那个手上缠绕着一根马尾巴草。
"团团,公子都这样坐了好多天了,每天不吃饭,光喝酒。"圆圆开口,"你说,他不会就这样醉死吧?"
"公子心里郁结,若发泄不出来,恐怕还会这样一直醉下去。"团团说。
"要不,我们再过去骂他一顿?"圆圆提议道。
团团白了圆圆一眼:"你觉得有用吗?"
圆圆顿时泄了气,这段时间,她们试了无数种法子了,公子完全是听而不闻。
"照我看,公子就是存了心想醉死!"圆圆一个使劲,将手上一截马尾巴草绞成两段,"若死了,他才好与金多多合葬!团团你不知道,这墓里还丢着一个墓穴呢!他就存了心的!"
听到金多多的名字,钱不予缓缓抬眼,往团团圆圆方向看了过来,然后徐徐的,笑了。
他拿起手中酒壶,朝着团团圆圆一举,猛得仰头往口中灌去。
酒如喉肠,三分苦闷,七分烧得燎原。
猛然,一声巨吼从胸膛逸出。
"丫头……!"
团团圆圆吓得一惊,对望一眼。
公子的声音,已然嘶哑。
*
"得得得得……"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团团圆圆抬头,便看见赖四骑马飞奔而来。
"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
说话间,赖四已奔到眼前。
下马,拱手。
"赖四见过钱公子。"
钱不予虚虚抬眼,仿若没看见般,继续喝酒。
"赖四奉主子之命,特来给钱公子送请柬——"
赖四从怀里掏出一枚猩红的帖子,用内力朝钱不予的方向送出。
"咻"的破空之音。
钱不予并未抬头,帖子已被钱不予稳稳接在手上。
他侧头看了墓碑一眼,并不看帖子,开口:
"上邪瞳,他要娶何人啊?"
"主子说,他与你有过约定,待与那人大婚之日,必定宴请于你。"
钱不予心头大震,手指几乎是颤抖着,打开帖子。
就在那个瞬间,醉眼蓦的一派清明。
"团团圆圆,备马!"
NO.14 丫头,你还活在!
厥国。
王宫里一派热闹,上上下下都在筹备王的婚礼。
凌霜的王后之位是后来晋级上去的,与上邪瞳并未举办过婚礼。
如今上邪瞳与金多多这场婚礼,可算是上邪瞳即位后第一场婚礼。
上邪瞳说,所有的衣服发饰是新设计出后,需先交由金多多看了才开始赶制。
那样的制式,本是按照王后的规格修改,金多多几乎没有任何意见。
只在项链一事上,金多多坚持戴她原本的链子。
理由简单:这是她的护身符。
尚衣局将事情给上邪瞳禀告后,上邪瞳不以为意:"不是什么大事,便随她吧。"
*
钱不予白衣轻骑。
从接到请柬那刻开始,他就开始狂奔。
由南至北,一路越来越冷。
他没有换过一件衣服,也没有宿过一夜。
就连吃饭,也是在马上,就着烈酒,嚼着干粮。
在他的心里,便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
从入宫到现在,十余日已过。
这十来日,上邪瞳一直宿在龙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