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尧胆怯了。
抓住躺椅边缘的手腕青筋暴起，他移开视线。
“上午你们表演，刚开始季超甜身上的数据波动很强烈，唱跳还不错。没一会，数据波动开始衰退，她跳舞开始出错。等数据波动完全消失，她整个表演就一塌糊涂。”
上午考核时，李棠就觉得季超甜的表现，很像跳到一半buff突然失效。现在大佬这么一说，正好跟她的感觉对上。
“照这样说，系统给她加了个buff。然后考核过程中，buff突然崩了，衰退乃至失效？”
杜尧假装专注地看大海：“应该是这样。”
李棠有些疑惑：“那她buff为什么会崩？”
“这个我也不清楚。”
李棠想起上次季超甜battle弃权，当时她只唱了一句，五音不全。所有人都以为她是紧张，可如今看来，更像是buff失效。
加上刚才主题曲考核，两次buff失效，都是因为跟她同台。
再仔细想想，无论是孟雨晴，还是38万的酸奶，好像每次跟她凑一块，季超甜都会倒霉。
难道她能克制季超甜系统或者buff？
李棠乐了。
刚想说出自己的猜测，就见大佬把手机还给她，同时掏出自己的手机。
“来，加下好友。”
李棠：“……”
大佬您为啥这么执着？
杜尧看出了她的疑惑，随口编个理由：“临时有事，我得回去了。加个好友，以后方便联系。”
不能再待下去了，万一煞气会对女孩子不利……总不能因为他害了另外一个人。
得赶紧找到大师，弄清楚状况。
李棠松口气，边扫二维码边说道：“您说打算在这住一段时间，刚我还想着要不要跟节目组那边说一声，搬出去。”
她跟大佬又没那么熟，男女有别，整个北极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再说了，换位思考，如果她是大佬，平常掌管那么个市值千亿的大公司、忙到不要不要的，好不容易腾出点功夫休假，肯定不希望度假别墅里多个只见过三次面的、比陌生人强不了多少的路人甲。
李棠看向大佬：“就怕打扰到您休假。”
好友申请发过来，杜尧几乎是秒同意。
“没有打扰。”
李棠：大佬脾气可真好。
**
加完好友，李棠正想看下大佬朋友圈，还没等点进去，视频请求弹出来。
是熊萌萌。
李棠看下旁边大佬，指下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视频。”
大佬点头后，李棠拔下手机充电线，自觉地走到别墅内不会吵到大佬的地方。
视频连线接起来，手机屏幕里出现熊萌萌不悦的脸。
“棠儿！我一下午给你发那么多条信息，你怎么都没反应。”
李棠坐到床上，重新插好电源，拿床头柜上闹钟支住手机。
“我不知道节目组要发手机，睡过去了，才醒过来没多会。”
熊萌萌点头，“怪不得，原来是没看到。之前三天你除了睡觉，就泡在练习室，应该也累坏了。休息一会感觉怎么样？”
李棠：“满血复活，你呢？”
熊萌萌神色兴奋：“我根本就不累。对了，棠儿，你知不知道，你上热搜啦！就是那首《旅行的意义》，一堆人夸好听。北极星开启了投票通道，你现在是第一名！还有，你微博粉丝涨得也好厉害，都已经超过五位数了。”
前两点，今天一早莫城过来时透露过，李棠已经知道了，可微博涨粉她还真不知道。
她的微博是星球向上统一注册。原主拿在手里两个月基本没怎么用过，个人主页荒得简直要长草，粉丝数也只有可怜的一百出头，其中大部分还是熊萌萌和唐丽丹转发带来的。
没想到都破万了。
李棠兴奋起来，“真的么？我这就上微博看看。”
熊萌萌忙打住她：“别急，那么多通知消息，一打开手机肯定会卡爆。棠儿，你这一热搜，连带着我们整个星球向上也受到关注，我和丹丹票数也涨不少。刚联系我爸，他说自己一大早起来看到我的票数都惊呆了，还以为钱哥半夜不睡觉咋得票，他还打电话去问钱哥，笑死我了。”
李棠：“熊总吓一跳吧？”
“可不是，熊总现在都喊你李总。我爸原话是：‘有李总带着，你们整个团都不用发愁了。’你知不知道，他都打算撤资了，省下来的钱留着吃火锅。”
荣升“李总”的李棠：“你爸是真的爱吃火锅，来北极星之前，隔三差五就要约我们恰饭，一起吃火锅。”
熊萌萌忍不住吐槽：“所以他才会那么胖！还好我妈不嫌弃他。”
李棠默默吃了一口狗粮，神色沉静下来：“说真的，能不刷票还是不要刷，就算是自己砸钱，做太明显也会被嘲。”
《最甜影后》中造成熊萌萌人气崩塌的直接原因就是刷票被扒，虽然原著剧情已经崩到了奈何桥，但刷票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别墅主卧外面，躺椅上刷手机看女孩子朋友圈的杜尧动作一顿。
李棠不喜欢刷票？
不对，她应该是担心发现后嘲讽。
这点完全不用担心，他亲自改的主程序，应该不会被发现。
就算万一被发现，那些票也不是凭空多出来的。多出来的每一票，都是他在数据库里抽的内测回收账号，随机生成新的ID后，自动连接他的银行账户充值好会员，然后投给李棠。每一票花得都是他的钱，最后就算真的有人扒出来，嘲讽的也是他。
杜尧觉得，真要到那时候，媒体和公众更关心应该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去捧一个新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