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荒岛上的古老男人(40)+番外

气氛好的时候,他也对阿籍剃胡子的建议点过头,只是始终不肯确实行动起来。

阿籍接过母山鸡,拨掉射进山鸡眼眶里的木头箭,心里瑟瑟地抖了一下。面对血腥的东西,他们始终有着分歧。

在他看来,捕杀的手法是越干脆利落越好。在她,却总是期望能有点哪怕是表象上的温和慈悲。

“这张皮子怎么样?”,共翳从背篓咯拎出张新鲜的豹皮,认认真真地询问阿籍的意见。

花色够艳丽,血洞也只小小的隐藏在颈下。只是……阿籍摇摇头——这豹子还这么小,不是说不杀幼崽和雌性野兽?

海鸥高声鸣叫着横掠过水面,海风夹带着湿润的水汽,从山崖外的海面上吹来。共翳爬上山崖边的岩石晒皮子的时候,不禁有点感慨。

这海岛,有他整个少年时代的记忆。孤独的时候,被猛兽袭击血流不止的时候,找不到人说话,对着簇山花自言自语的时候……

阿籍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来:“共翳,那山鸡肚子里有很多小鸡子。”

共翳一怔:“随便你怎么改革——”

他似乎觉得不对,就又改口换了个词汇:“随便你怎么糊弄。毛拨干净点,还有,别用那个臭池子生火。”

那张晒的有点发红的小脸果然垮了下来,眉头一抖一抖的,嘀嘀咕咕地走开了。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不算高的身上套一个黄澄澄的铠甲,材质还软绵绵的不经打,活脱脱一只直立行走的大王八。一看到他就拼了命的往荆棘丛里钻,揪她出来还发火,一会哭一会笑地,叽叽喳喳不肯闭上嘴……

那时候,他其实想冲她笑一下来着。

怕什么呢?

一个人遇到另一个人,男人遇到女人而已。

告别荒岛

“咕咕叽——”

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开始。

阿籍打着哈欠走向山洞里树桩旁的石壁,拿小石头认认真真地在上面划了一道。

第一百一十八天。

她数了数,刻意不去看另一边更加密密麻麻的划痕,按七天一星期的方法,把七条划痕用竖线串成一串。

又到了星期一,睡懒觉的快乐一去不回头,一整天都要面对主管那张皮肤松弛嘴角耷拉的臭脸了……

阿籍叹口气,拍了拍自己脑门——星期一个鬼,压根就没有区别嘛!

走到山洞口,共翳果然已经起来了。□着上半身,正举着石斧在劈柴。

阿籍找了点食盐,漱漱口洗把脸,也打开篱笆门,把一大早就鬼叫个不停的山鸡们赶出来。

咕咕这几个月阳刚之气大涨,抢食凌弱都是把好手,光鸡屁股就大了一圈。阿籍一打开篱笆门,它就自动自发的领着其余的山鸡往外面赶。

阿籍捏着根树枝,跟在它们后面,不时地甩甩枝梢,吓唬吓唬乱走乱叫的新住户。天气实在太热了,简直跟刚来岛上的盛夏差不多。

山洞角落里的粪便和沙土一天不换就开始发酵发臭,把它们关外面又怕有野兽来袭击,真是个麻烦事情。

共翳劈完柴,过来帮着她用箩筐把粘了粪溺的沙土往外运:“篱笆造高一点,把它们移出来吧。”

阿籍点头,心里想的却是:移出来,不如早点杀了吃掉……反正,住不久了的。

太阳越升越高,篱笆里的兔子和山鸡们也开始往铺着树叶的阴凉地方躲。

共翳提着背篓打算往湖边去,阿籍贪图凉爽,也屁颠屁颠的跟上。

走下不算陡峭的小山坡,经过盖着木板压着石块的沼气池,眼看就要往山林深处走去了,共翳却突然开口:“找个时间,把那个臭池子填了吧。”

阿籍“咦”地抬起头,为毛啊!

共翳解释:“太臭了,木板淋几次雨就要腐化的,那些臭气……”

阿籍回头去看长满杂草的沼气池,边缘角落果然有不少缝隙,死青蛙死蜥蜴躺倒无数。有些看着还算完整,有些已经开始腐烂,白色红色黑色一团糟糕,光看着就能呕出来。

阿籍也受不了了,连忙转开视线,公鸡啄米似地点头:“随你随你,真恶心!”

商量完,两人继续往前走。

太阳越毒,树林里的植物也越葱绿,才两天没有人踩踏,山道就给各种杂草霸占得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阿籍皮肤敏感,小腿上红一块青一块的发痒,抹了草药也不全济事。

她正唠唠叨叨地抱怨,共翳却突然警惕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响,你听到了?”

阿籍心跳加快,豹子、狼?穿好刚脱下的草鞋,就要往他身后躲——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但是,附近的草丛并没有发出沙沙的响动,远处的树梢却惊动了。

“哒哒哒,哒哒哒——”

阿籍抬起头,就在湖的方向,一群群山雀海鸟疯了似地冲出树梢,在天空中徘徊散去。

紧接着,那个熟悉的奶白色机身又出现了。大大的英文徽章,摇摇晃晃的机翼,拖着头顶上的树冠滑向山崖那边。

阿籍目瞪口呆,共翳也愣了愣,手里的长弓还是很自觉地架起来,“砰、砰!”

直升机舱门中箭,飞过沼气池,飞过关动物的小篱笆,往悬崖下滑去。

阿籍回过神,飞奔起来。

共翳拉住她,被甩开,再拉住,山崖下已经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轰轰!”,冲天的火光吓得咕咕从篱笆里飞跃起来,拍着翅膀四处乱窜。

那一刻,到底是不是历史在重演?

共翳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当天晚上就收拾行装,要往海岛的另一边探查原因。

上一篇:第一神相[娱乐圈] 下一篇:皇商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