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籍一把拉住她:“真的!”
李娜云的眼睛冒出一点点笑意:“一会我和小江要去那边了解下情况,你……”
“我能去吗?我很这人实在的,嘴巴也严……”
李娜云整整警服,很严肃的看着她,终于还是直说了:“陈小姐,你喜欢那位……嗯……龚先生吧。”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阿籍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他救了我的命,我很感激、也很关心他。”
李娜云打开车门,爽快的笑了:“关心就上车,你想什么我知道,我们想干什么你也知道,殊路同归,总之……关心就对了。”
阿籍跟着上了车,看着她在前面坐着,嘀咕了句:“当警察真有钱,都有私家车了。”
李娜云苦下脸:“这车我跟哥们小江借的,刚才差点就给刮了,你可别乌鸦嘴。”
……
果然,没开出多远,那位车主人小江就电话来催了:“李姐,我等你半小时了!我车没事吧?”
李娜云冲阿籍使使眼色,再瞟向前方。
小警察江为穿着警服,正在路口对着车牌打电话,虽然听不到声音,那姿势就显得特别的紧张。
阿籍给他们逗乐了,嘴巴咧了咧,却怎么也笑不到心里去。
“你们怎么就这么肯定他是犯罪分子,他可能连尸体都……都已经找不到……”
李娜云点头,把车停在路边,看着江为大母鸡似地冲过来:“对,所以就是了解情况,这个案子已经不归我们管了……美国佬要怎么猜国防部怎么回应,都是上面的事情……”
阿籍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李娜云发动车子,江为奇怪的问了句:“带她去干吗?”
李娜云努嘴:“不就是去通知通知老乡可以来把船开回去了,顺便道个歉,带着她也没事嘛。”
阿籍还没回过神来:“你们……就不管了?”
江为接口:“怎么管啊,压根就一无头公案!这是政治问题、科学问题,不是刑事问题!”
阿籍更糊涂了:“那让我做什么人脸……”
李娜云打开广播:“这个可是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然后两个人都开始大笑,车子呼啸着开出市区,溅起一地的积水。
卢安福住的地方就是近海的鱼塘,倒了不少房子,一路上困难重重,江为心疼车子心疼的鼻子都皱了。
阿籍却笑不出来了,她的心情有点类似与近乡情怯,心脏都跳的快了好多。
驶过坑坑洼洼的一路泥地,拐过涨满水的河塘,车子实在是开不进去了。
三个人下了车,穿着雨衣往卢家赶。
阿籍事先没带雨衣,江为就把自己的那件让给她,撑着把大伞,手还不时得抓在点伞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前面领路。
见阿籍两只脚在污水里泡着,李娜云有点犹豫:“你脚上的伤好了?”
阿籍摆手:“没事,早好的差不多了。”
李娜云嘀咕了句:“浪费我的好心……我居然还背你。”
“……”
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当了卢家村。
卢安福早在村口接人,穿着件墨绿色的连帽雨衣,还撑着伞:“警、警察同志辛苦了!慢、慢点走。”
村子不大,楼房也有几幢,但更多的是木制的老房子。照卢安福的话,有钱都买城里房子,这里台风影响大,好房子舍不得建啊。
江为似乎跟他很熟,互相递烟聊天,说着说着就说到渔业加工上面。
别看卢福安说话口吃,说起这些可算如数家珍,品种价格分的清清楚楚。
到了卢家,卢安福老婆就忙碌起来了。倒水、泡茶、上果盘,农家人有农家人的迎客方式,热热闹闹地恨不得把吃的直接塞进你嘴巴里。
江为一说船能回来了,王红梅脸就笑开了花:“我就说警察同志办事有效率,怎么可能坑我们老百姓!”
然后,她扭头看向阿籍——这个女的,怎么这么眼熟。
卢安福也发现了,一拍大腿,结结巴巴地开口:“你……那、那个……电视上的、的女……”
阿籍的脸红了,坏事传千里,那傻兮兮的样子全给人看去了。
李娜云和江为显然也看过,立马接嘴证实了这一点。话题就转移到了神秘海岛和那架飞机上去。
“哎呀,早、早知道你在上面。我、我肯定停船,停船接你!”
阿籍笑的有点勉强,犹犹豫豫地问:“卢大哥,你没有……没有上岸看看什么情况?”
卢安福摇头:“风、风浪太大了,我还没收网,那浪就、就起来了——船、船都在往一边倒,这辈子没见过那、那么怪的浪头……”
阿籍又问:“那你没见着岸上有火?或者,人影?”
卢安福摇头:“哪、哪能,天、天那么黑,上面人、人倒是能看见我的船,开、开了大灯。”他说到紧张的地方,心情也跟着惊悚起来,结巴犯的更厉害了。
“不、不过,之、之前,船上就老丢、丢东西!阿邦还非说是落水或、或是记错了……他妈、妈的,老子一整箱啤酒,怎么可能记错!”
李娜云他们早听他说过,也问了船上帮工的那个阿邦,知道可能是风浪太大把东西甩出去,也就没有多问。
阿籍却心跳猛地加快了,丢、丢东西!
王红梅看了自家老公一眼,赶上来借机提另一个大问题:“警察同志,我们家昨天还失窃了。”
江为抬头:“这天气还有贼不老实?让他上灾区去,满大街都有东西给他捡。丢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