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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娇娇(112)+番外

偎在他宽厚的胸膛里,感受着他的气息,心中爱和恨的天平渐渐倾斜,又听到他诚心诚意的许诺,不知怎的,双眸一酸,两行泪就落了出来。

蒙在她身上偏执的戾气缓缓散去。

“你别哭,别哭啊。”他手足无措,笨拙的为她拭泪。

“混蛋,我真是恨死你了。”吕姣委屈的一瘪嘴,眼泪珠子就吧嗒吧嗒往下掉,一发不可收拾。

公子重心里都高兴死了,忙又是亲又是摸的安慰着,“恨吧,恨吧,想怎么恨就怎么恨。”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转瞬又吧嗒吧嗒的掉泪,随着吕姣一忽儿哭一忽儿笑,公子重便觉自己的心啊,一忽儿上了天一忽儿掉了地,折磨的他恨不能抓心挠肝。

渐渐哭声止,唯剩下哽咽,吕姣摸着自己微凸的肚子默然长叹,终于还是妥协了。

有了孩子之后,她就已不是自己,做任何事都不能再以自己的爱恨喜好为意志,她真的想甩下一句“君既无心我便休”,奈何,奈何……

公子重也是大大的叹了口气,搂着吕姣乐颠颠的道:“姣啊,我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身上一摸火辣辣的左脸,咂摸了一下味儿,猛的勒紧吕姣,哼道:“你这小妇可真狠,我真不能见人了。”

“我瞧瞧。”吕姣从袖子里抽出干净的帕子,轻轻的为他擦拭,轻哼道:“你活该。”

“好好好,是我活该。”他好脾气的笑道。

吕姣抿了抿嘴,叹了口气,脸颊慢慢贴向他跳动的心窝,整个人缩在他怀里,心安。

她知道,她的心里还有他,因为心里还爱着,所以容忍了,妥协了。

公子重的身子却一颤,疼的龇牙咧嘴,吕姣坐直身子看他,“怎么了?”

“疼。”捂着心口望着吕姣瘪瘪嘴。

吕姣猛的想起自己刺他的那一刀,贝齿一咬红唇,泪眼朦胧,哽咽骂道:“你活该。”

公子重哼了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去,竟是开始闹脾气。

吕姣又趴会去,红唇轻吻,他的身躯又是一颤,慢慢将人搂紧,满心里皆盛满欢喜。

“那一刻,我是真的想与你同归于尽。”一颗泪滚落,在脸颊上停留片刻隐没不见,轻轻的,无声无息,又是沉重的,呼吸起来都痛。

“我知道。”他已从她眼睛里看见了,那样浓烈的爱与恨,泾渭分明,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而现在,爱恨已相互渗透,但看爱掩盖下恨,还是恨浸透了爱。

这世上,原就没有那样纯粹的爱。

炽热的爱,也许就是爱与恨交融,彼此战斗,而后纠缠一生。

“姣,我已觉得这一生也难以将你忘记,你在我心里太鲜明了。”

又是一声叹息,无尽的怅然,紧紧相拥。

“重,也请你原谅我……”原谅我的乍然尝爱,不知怎样去爱,更不知怎样爱的轻松自在,淡定从容。

他,晋国公子,又何尝懂爱,只是粗糙的知道,他心里要她,不能割舍罢了。

乌放下车帘,唇瓣一弯,便是释然一笑。

对面正执棋子玩的公孙雪便笑道:“乌妈妈,我知道你在笑什么?”

“哦,公孙果然知道奴在笑什么,那您说说?”乌落下黑子,轻松的道。

“自然是因为他们和好了。”公孙雪淡淡道。

“咦?”乌讶然,“您怎知道?”

公孙雪不语,落下白子,捡出几枚黑子,道:“追兵旦夕将至,心里还想着我娘,亲自来接,我娘岂不感动,聪明如她,顺势而行是必然。”

这话说的小大人一般。

伺候久了公孙雪的乌却已习以为常,笑的合不拢嘴,附和道:“正是,正是。”

此番,一路欢喜,待回到府邸,公子重即刻命吕姣去收拾行囊,他则去与谋士们会和。

前殿中,其余人等已各去准备,唯有赵衰与狐偃还在,见公子重回来,二人便起身恭迎。

“不必拘礼。”公子重坐下便道:“稍等片刻,我们马上出发。”

赵衰狐偃二人相视一眼,遂即赵衰往公子重跟前走了几步,与此同时,狐偃往公子重右后方靠近,赵衰便试探道:“君上是打算带着夫人与公孙一起走?”

公子重理所当然道:“当然。”

赵衰却道:“主上好狠的心,亡途茫茫,必艰苦卓绝,公孙幼龄,夫人娇弱,路途中必然会有伤亡,主上怎舍得呢?倒不如把夫人与公孙留在蒲城,君上只是来抓主上的,若追兵抓不到主上也就撤退了,公孙毕竟是公孙,臣不以为追兵敢对公孙不敬。主上,公孙可是君上嫡亲的孙子。”

公子重站起来,蓦然冷冷睨着赵衰,“心思玲珑如你,真的以为公孙能在追兵手上无恙吗?这五年,临近封国是怎般觊觎我蒲国工坊的,你真不知?我若一走,不说旁人,只士氏那一族就能吃了他们母子,留他们在蒲城,唯有一死。赵衰,我知你是一心为我着想,但我要警告你,姣与雪在我心中的重要不亚于宏图霸业!”

“主上!”赵衰伏地一哭。

“竖子!”公子重的舅父狐偃一听,顿时气恨,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粗棒,照着公子重的后脑勺就是重重一击。

“轰隆”一声,公子重来不及转身去看凶手便推金碎玉一般倒了下去。

赵衰慌忙起身,望着不省人事的公子重,惊骇道:“您下手是否太狠?”

狐偃也慌了,忙去抱公子重,往他脑后一摸,只觉手心一黏,再一看,血色明艳,二人骇的顿时失语,片刻,狐偃一狠心,“来不及,走!先逃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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