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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氏娇娇(124)+番外

吕妍呜呜哭了出来,哭声悲惨。

“你这死女人,在我面前你竟然说爱着那个更该死的公子重,你还把我放在眼里吗!”士荣气的吐血。

“你先走吧,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你。”

“和我的其他女人比起来,你真丑死了,要不是看在你身子长的壮硕能生儿子的份上,我才懒得要你。你果真现在不跟我回去?”

“不。”吕妍坚持。

“罢罢罢,随你就是。你也别说我忘恩负义,我府里总给你留着一个位置就是了,你想什么时候来投奔我就什么时候。”士荣想了想又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敢把你放我的后院里,你若来了,我的那些美人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吕妍冷冷的瞥了士荣一眼,士荣摸摸嘴哼了一声,甩袖离去,那背影,纨绔浮夸的很,歪歪扭扭没个正行。

吕妍呸了一口,哭道:“我就要被这样的男人糟蹋了吗,凭什么,凭什么吕姣就有一个公子重来爱,轮到我、轮到我却遇上这样一个杂种。”

若大个城,不过一日的功夫,便被抢掠个干净,老的弱的病的都死了,还有劳动力的都被抓去做了奴隶,女人们的命运好了那么一些,尤其是长的有几分姿色的那种,幸运的会被扔到后院,过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富贵”日子。

不过一日的功夫,蒲城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哦,剩下了,剩下了断壁残垣,和还正在燃烧的飞着烟的灰色房梁屋脊

没有地方说理去。

这亏,这伤害,弱小的人们只能暗自吞了。

在这个时代,哪一天又不死人呢,哪年又没有几个小国灭亡呢。

王侯公子尚且朝不保夕,遑论芥子一般的庶人。

平常的很,平常的很。

远离了战火硝烟的蒲城,春季的路途上,青山绿水,马车轱辘压下的是湿润的泥土和顽强生长起来的繁盛的矮草,绿油油的叶子,上端开满不知名的小黄花。

“停下。”巫竹的声音是冷漠的,像冰块撞击玉磬。

坐在外面的巫童反应灵敏,撇下正把玩的小黄雀立马打开了车门,恭敬问询,“您有何吩咐?”

“掉头回去。”

“啊?”巫童迷惘,再问,“回哪儿?”

“蒲城。”

巫童惊的张大小嘴,“蒲城在打仗啊。”

“回蒲城。”巫竹再次道。

巫童不敢再劝,忙命驭夫调转车头。

柏城,士妫的府邸,议事厅,只燃了一盏灯。

“这些是你的。”昏黄的光照着士妫的脸,油汪汪的丑。

勃鞮扫了一眼自己跟前排列整齐的十几个大箱子,满意的点头,道:“明日一早我便往翟国去捉拿公子重,想见到人是不可能了,我知意思意思叩一回门就回王宫去复命,是和是打,但凭君上吩咐。大司空可要与我一同回去?”

“我还要暂缓几日。你也见过我那不孝子,实在蠢笨不堪,奈何我只得他一个独子,少不得我要留下为他梳理一下封地的政务,再给他身边的谋臣们嘱咐一番。对了,关于蒲城,您可想好如何向君上禀报了?”

勃鞮一笑,“蒲城人拼死抗命,我实在无法,只好强行攻城与浦城人一战,不想蒲城人都乐于为公子重而死,我只好成全这些人了。”

士妫笑了,二人对视,心照不宣。

“大善。”

与此同时,公子夷所在的屈城也展开了一场战争,但公子夷是幸运的,去抓他的贾华有意卖好与他,提前将消息递了过去,又有意防水,公子夷稍稍抵抗之后,便在大夫郤(que,音确)芮(rui,音瑞),心腹吕饴甥,母舅虢射的劝谏下出奔去了梁国,梁国与秦国相近,秦国强盛,加之是晋国的婚姻之国,故此去梁。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吕妍这一夜果真留在蒲城没走,她燃着灯火,在院子里挖了一夜的坑,那模样竟真打算要安葬吕姣等人。

褪去夜色的浓墨重彩,清晨的蒲城静悄悄的,怎么能喧哗的起来呢,这已成了一座死城。

当血红的朝阳升到高空,照在身上,满身露水的吕妍感到了不舒服,双臂已经麻木的抬不起来,扔下铁锹,站在坑底,靠着土壁,她双眼都是空的,久久回过神来,再去看被她拉到院子里来的那四具尸体,脑海中忽的闪过什么,蓦地她从坑底爬了出来,死死盯住那具毁了容的尸体,片刻后吕妍跑了,她满府邸里去扒拉另外一具尸体——妧。

妧,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不对,不对,她也没见家宰的尸体,难不成妧和家宰一起跑了?

对了,公孙雪呢?

她逃出蒲城时知道公子重等人已经走了,他们嫌弃公孙雪年幼碍事,压根没带上他。

原本心上空洞的吕妍一霎来了斗志,恨恨道:“竟然让你们跑脱了吗?”

她又回到四具尸体旁,冷眼又将那具毁了容的尸体仔细辨认一回,蓦然她趴到了这具尸体的身上,鼻子在这尸体的脖颈处细嗅,像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一样,竟然连尸体也闻,但是突然吕妍大叫起来,“妧!”

“吕姣,你果真不是这么容易死的!”吕妍对着妧的尸体一阵踢打,遂即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大门。

她要去找吕姣!她要亲手杀了那贱人!

彼时,装扮成了穷困庶人的主仆三人进了蒲城,当看见处处着火的茅屋房梁,看见遍地的死尸与血腥,公子重眼目欲裂,嘶喊道:“君父!我的君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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