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
不会是名字吧,颂仪想。她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人喜欢在自己私有物上写上名字,包括手绢,服饰。
她正想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看来,我并没有你信上说的那么重要啊。”
颂仪嘴角微翘,转过身来看着对方。
“一贯如此,您还没有习惯吗?陛下。”
弗兰茨还穿着侍从的服饰,黑色的头发和拘谨的衣服还真不适合他。
“你还是适合沙金色的头发,打理得妥妥当当的,弗兰茨,果然皇帝是最适合你的。”颂仪笑眯眯地说。
这一通突然的赞美令弗兰茨愉悦起来,对于未婚妻那些小小的把戏他决定暂时既往不咎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现在?”弗兰茨看着自己的未婚妻。
“是的。”颂仪看上去喜气洋洋,几个月没见,她得承认现在她有些舍不得把视线从面前的人身上移开。
“我想,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梦想。”弗兰茨微笑地说道,眼神纵容又宠溺。
第39章
一树一树的花丛,野蔷薇开的正盛。
白孔雀样子的喷水池,清凉的水线像是天上的虹带,只是更加纯净。
没有人打扰的华尔兹,就像是故事里一样。
颂仪轻轻地叹气。
“怎么了?”弗兰茨低头问道。
“恩。”她清了清嗓子,然后有些脸红地说,“这就像是我跟你说过的话本子里的事情。”
“这让你感觉幸福,想要微笑,甜蜜之类的?”弗兰茨举了这些例子,本以为会遭到反驳,然而,他的小姑娘只是严肃又诚实地点点头。
“没错。”
弗兰茨愣了一下然后微笑,他们又说了些别的,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幸福的平常人。
最后,弗兰茨对颂仪说:“我一直有个担心的问题。”
“什么?”
“关于我的母亲苏菲,我希望你能和她和平相处。”
“哦,这不是什么问题,弗兰茨,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哭哭啼啼的人不是吗?”
“对此,我不得不提前劝诫你,你可以像爱自己的母亲一样爱她吗?”
“这不是问题,弗兰茨,如果她爱我如自己的女儿一样的话。”颂仪眨了眨眼睛。
弗兰茨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会的。”
颂仪知道弗兰茨的担心并不是毫无道理的,但这已经是后话了,眼前她马上就要面临的又一个重大挑战就是婚礼了。
皇帝的婚礼就像是一场公开的表演。
颂仪必须乘坐船从巴伐利亚离开去往维也纳。
弗兰茨为这个婚礼准备了一个惊喜。
他那艘用自己名字命名的豪华大船上,在船头甲板的地方放满了新鲜的玫瑰,色彩鲜艳,花瓣饱满,当新娘站在船头挥手致意的时候,看起来魅力非凡,维也纳的百姓们都惊叹于这位来自巴伐利亚公主的美丽,当然,也有些人对此怀恨在心。
“别紧张,茜茜。”卢多微卡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拍了拍旁边女儿的手臂说道。
“妈妈,茜茜在您的右手边。”海伦笑着说。
卢多微卡愣了一下,就看到女儿们都笑着瞧她,好像今天这场盛大的婚礼只有她才是紧张的那一个一样。
“好吧好吧,别紧张就对了,微笑,茜茜,你的臣民们都看着你呢!”
她的臣民?
颂仪眨了眨眼睛。
她现在耳边几乎都是闹哄哄的,到处都是欢呼声,卢多微卡本应该小声告诉女儿们的话语,现在也必须扯着嗓子说。
维也纳的宫廷贵族们有多矜持,百姓们就有多外放。
哈布斯堡的很多贵族们瞧不起颂仪,因为她的母亲作为公主下嫁了一个没有封地的公爵,他们家还经常接待下等人,但百姓们不在乎这些。
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公主同他们的奥地利皇帝联姻他们可得了不少好处,那可都是看得见的实打实的好处。
一些政治犯被大赦,赋税减轻了不少,所以,他们越瞧这位皇后就越顺眼,更别提她的确是个漂亮的人!
多瑙河像是一条蓝色的缎带,蜿蜒流淌,把颂仪从巴伐利亚带到了迷人的维也纳,带到了皇帝弗兰茨的身边。
还在巴伐利亚的时候,颂仪的小弟弟卡尔特奥多暗自嘀咕,说陛下会不会过来。
颂仪告诉这个活泼的小男孩儿,如果弗兰茨这样做了,估计所有人都会议论,陛下备维纳斯下咒了,而且苏菲,她恐怕自己第一天日子就不会好过,而事实是因为,年轻的陛下早就偷偷来过了。
不要明目张胆的浪漫,奥地利的年轻皇帝一直做得很好。
当“弗兰茨号”停得稳稳当当的时候,颂仪把有些酸疼的双肩再次挺起来,她可不能让人看笑话,以及,她的丈夫的确是令人赏心悦目的英俊。
弗兰茨挺拔的身姿,穿了一身白色的陆军元帅的制服,带着镶金边的带子,红色的长裤被熨烫的笔挺,走起路来的时候,大腿的肌肉饱满有力。
颂仪想:如果再有人在她面前胡说八道,说皇帝像一个文官一样温文尔雅,她完全可以在心里反驳,他分明还拥有武将才有的强而有力的臂膀。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有句话怎么说呢,“不要露财”,“好男人”也不要总是对别人招摇。
“怎么样?”
弗兰茨问道。
“哦,只是一点点,幸好海伦给我准备了酸梅,不然我真的会晕船的。”颂仪说,她这小小的又亲密的抱怨根本不需要压低声音,百姓们的热情几乎要把维也纳的天花板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