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爱到想掐死你。”
殷十方一笑,一手就掐住了“龙玉”的脖子,“龙玉”顿时化作一阵黑屋散去,咯咯笑着漂浮在殷十方的四周。
“啊呀,原来哥哥你的内心这么龌龊啊。”
忽的黑雾分散成了十团,每团雾气都变幻出了一个美人,美人们围着他搔首弄姿,一个说,“哥哥,我的情哥哥,人家好痒呀。”
另一个玩着自己的尾巴笑嘻嘻的诱惑,“来啊,来啊,奴家这里有*窟,水帘洞。”
“哎呀,这里有好多钞票啊,哥哥你快看。”不远处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堆百元钞票,一个“龙玉”正坐在钱堆里冲他笑。
殷十方走了过去,伸手捏散坐在钞票上的“龙玉”,环顾左右黑暗,低声轻笑,“还有什么?”
忽的,美人和钞票都消失了,殷十方被猛的勒住了脖子。
他后退数步靠向了冰凉的墙壁,整个人被往上提,窒息如影随形。
“你还要强撑吗?”脑海中忽的传来一道声音。
又是你。殷十方大睁着眼想着。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拿回去吧。”
拿什么?
“你残存的力量。”
是能锁住小玉的力量吧,就像那根缚龙索。就像你给我的那一念:锁住她。
“是的。拿回去吧,小玉已经开始了。”
她开始干什么?
“要一片片找回她的龙王珠,做回她的龙大王了。”
这很好不是吗,没有人能再欺负她。
“你真的这么觉得?”
……怎么拿回?
“问你自己。”
殷十方要被吊死了,他的双脚已经离地。咯咯的笑声又来了,还有叽叽咕咕的说话声。
“啊呀他要死了。”
“是啊是啊。”
“呸,还以为他有多么了不起。”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他眉心射出,黑雾凄厉尖叫,倏然而散。
灯亮了。
殷十方扶着墙壁摸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双瞳孔中多了一点金色。
“这位家属你没事吧?”
一个查房的护士忽然关心的问,“看你咳嗽的这么厉害像是感冒了,下去挂号让医生给你开点药吃吧。”
殷十方摆摆手,礼貌的道:“谢谢你,我会的。”
护士微红了脸,期期艾艾的走了。
殷十方先进病房看了看殷黎,见殷黎睡的安稳他关上门再度坐了下来。
他看见了,看见东海之上那在暴雨雷鸣中的一战。
他碎了龙御的龙王珠,龙御也将他咬的遍体鳞伤。
他伸出手掌,金色的丝线从他五指中发出,食指那根金丝线连着龙玉的缚龙索。
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接受这样的设定。
砍碎龙王珠,迫使龙御抛弃肉身逃亡的那个人就是他。
六千年,沉睡的不止是力量,或者该说是法力,还有依存在法力中的记忆。
他希望,当他所有的力量苏醒,记忆回归,不是他刮了龙御的鳞,剔了她的骨头,抽了她的筋。
现在他要按照残念中提醒的那三个字去做了,总觉得如果他不那样做的话会后悔。
锁住她。
不惜一切代价锁住她。
隔壁江淮正和人通电话,看见殷十方进来就指着床边让他坐。
“你们确定把西湖底翻过来了?”
“还真邪门了,我们明明差点死在下面。”
“再找,把水抽干,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入口来。”
“什么做不到,什么没法交待,你们知道如果能挖出里面的古生物能带来多少研究价值吗?废物。”
江淮一下挂了电话就冲殷十方嘿嘿笑,“怎么样,威风吧。”
“别闹了,我找你有事,你给你们老大打个电话,告诉他,我能收服龙御,但我有个条件。”
江淮抠抠耳朵,“我没听错吧,那是一条龙啊,一条龙,不是一头老虎或者狮子,你没看见吗,它有雷电异能,看过末世小说吗,雷电异能,异能里最厉害的一种了。”
“我知道,你打不打?”
“打打打!”江淮兴奋起来开始拨号,“兄弟,我的大兄弟哎,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你不会还隐瞒了我什么大秘密吧。”
一架私人飞机从江淮家的草坪上起飞,嗡嗡声很快消失在天际。
秦岭深处,虎啸猿啼。
郁郁葱茏的红枫林中显露一角飞檐,飞檐下吊着古朴的铜铃,风来,铃声叮叮。
溪水淙淙,娃娃鱼在清澈的水潭里游曳发出婴儿哭泣般的声音,在这渺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显得有些许的可怖。
一身着广袖长袍的男子背对来人坐在二楼阳台上,手里摇晃一杯红酒。
殷十方被摘去了蒙住眼睛的黑巾,他站在楼下定了定神才抬头往上看,见那是一个梳着古代发髻带着玉冠的男子愕然一瞬,释然。
“听说你能收服那条小白龙?”
男子一跃而下,风带起他的青袍翩飞,手中红酒没洒出一滴。
好俊的功夫,殷十方赞叹。
“你们要龙尸的心脏实际上要找的是龙王珠的碎片吧。”
枫叶挡了男子的半张脸,男子大笑,“你倒是直接。”
倏然就冷下了脸,“谁告诉你的?”
“我当时就在龙墓里难道你的手下没告诉你吗?我的资料怕你早就看过了。”
一句话:现在又装什么逼。
即便此时的殷十方被删号重来成了菜鸟,但也不能否认,他有一个满级的灵魂。
可殷十方不是不给人没脸的人,有些话就不需要说了。
男子冷哼一声,手中酒杯脱手击向殷十方,殷十方却站在那里眉眼不动分毫,男子一眯眼探手又将酒杯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