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绪这才嘟嘟囔囔接过去,喝了两口,忍不住又推开她手:“一身的酒气,臭死了。”慧晓反应飞快:“那、那我先去洗澡,你慢慢喝。”
说着,一溜烟小跑出去了,留他一个并一只玻璃杯子,脸色难看地坐着。
一大男人,成天小媳妇似的等老婆回家,这成什么事?
徐绪重重地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在家里各处翻找起来。
一小坛子茅台,几瓶有年份的葡萄酒,两罐啤酒,半瓶料酒……
慧晓披着浴巾出来时,就见徐绪跟那一排高高矮矮的酒精饮料一起端坐在客厅茶几前……不,酒坐在茶几上,他坐在沙发上。
“……你还渴啊,水喝完了?”
徐绪抿了抿嘴巴,哼哼唧唧地:“睡不着了。”
慧晓擦着头发走过来,瞅瞅瓶子坛子,又瞅瞅他,试探着说:“医生让你尽量少喝酒,刺激性的东西……”
徐绪横了她一眼,啪地开了罐啤酒。
慧晓不敢拦着,心里庆幸没开那坛茅台。
徐绪慢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放下。
“跟人出去喝酒就那么好玩?”
慧晓连忙摇头,这可是原则性问题。
“那你怎么天天出去?”
慧晓把脑袋摇得更使劲:“我没天天出去呀……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还知道我会心情不好?这个月都第五次了,一身的酒气,你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慧晓犹犹豫豫地回嘴:“前几次是人家结婚,我总不能不去……”
徐绪一愣,干咳了一声,臭着脸靠倒在沙发上:“那晚上呢,喝了多少?”
“一点点。”
徐绪摆明了不信。
慧晓靠过来点,本想亲上一口撒个娇,凑到一半发现头发上的水都滴到他胳膊上了,只得又缩了回去:“真的,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一直赢,几乎就没喝。”
真心话,大冒险。
徐绪闷闷地,他就没玩过,从来就没人想跟他来个大冒险,真心话。
“真的一直赢?”
慧晓捣头如蒜,就差找扑克牌来示范了。
徐绪瞟了眼酒坛子,又看向她:“那我们试试。”
“啊?”
徐绪懒洋洋地伸出手掌,比划了下,“猜拳?”
慧晓揉着毛巾想拒绝:“都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徐先生这表情不对劲啊,很不对劲!大半夜的,都老夫老妻了,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啊!
“我睡不着,”徐绪很是理所当然,语气里甚至都有了点哀怨,“你都把我吵醒了。”
慧晓只得舍命陪君子。
“石头剪刀布!”
——锤子砸剪刀。慧晓端着了坐姿,看看徐绪,看看酒瓶子:“我选大冒险。”徐绪靠着沙发,冲那罐啤酒扬了扬下巴。
“石头剪刀布!”
——锤子又砸剪刀。慧晓干笑了一声,把手伸向啤酒,“我还是选大冒险。
“石头剪刀布!”
——锤子……慧晓瞄了瞄徐绪那半垂着的眼睛,再看看他伸到半空的拳头,咬咬牙,再一次伸出了代表剪刀的两根手指……
一瓶红酒见底之后,慧晓眼神有点麻麻地了。
徐绪才意思意思地喝了半罐啤酒,神色得意。
“刚才谁说一直赢的?”
慧晓摇摇头,表情很是懊悔:“我错了。我骗你的,我一直输,连你拿手给拓跋擦尿的事都说出去了。”
擦、擦尿?
徐绪好一会才消化下去,“还有呢?”
“……玩这个,一次就只能提一个要求。”
“石头剪刀布!”
慧晓巍巍颤颤地伸出了摊开的手掌,徐绪是一只能看见青筋的拳头。她瞄了他一眼,讨好地笑了笑,迅速地把手掌并拢,布变成了剪刀。
让他喝当然不如自己喝,病人需要安慰,需要安慰……慧晓这么安慰自己。
徐绪却不是什么好收买的,拳头意思意思地在她手指上轻敲了一下:“这回选什么?”
慧晓看看酒坛子又看看他,咬咬牙:“……大冒险。”
……
这天之后,慧晓一听见“真心话大冒险”几个字,就敬谢不敏。
苏宏觉得奇怪:“你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不就那几个花样:跟陌生人索吻,喝光桌子上的酒水……”
慧晓嗫喏:“不管什么酒,跟搀了醋的料酒一起喝,都太难咽下去了……”
45、番外:拓跋娶亲 ...
慧晓给拓跋找了个土媳妇。
媳妇是只黑毛土狗,大名田田,洋名summer,本来是副行长和苏宏在乡间陶冶情操时候寻到的真爱。如今苏宏当了妈妈,没空照顾田田,就找唐慧晓搭线,想把田田嫁过来,给拓跋当媳妇。
俗话说,朱门对朱门,柴门对柴门。徐绪坚决反对这门婚事,觉得田田无论是软件和硬件都配不上他的拓跋。
苏宏当了妈之后就异常的无耻,在电话里笑嘻嘻地跟他玩文字游戏:“田田配不上,summer就配得上了么,不然再加个姓,Summer. Monroe,够气派了吧?”
徐绪气结,你们家狗要是姓梦露,他家拓跋就该叫凯撒,叫秦始皇!叫三皇五帝也不能改变你们家田田是只土狗串子的事实啊!
拓跋可是纯正的匈牙利血统,跟你那小土狗能一个窝住吗?
慧晓呵呵干笑,笑完还是把田田姑娘接了回来。
徐绪瞪了她足足好几个小时,晚饭都没吃利索。
再说拓跋,作为一只成年的、生理健康的牧羊犬,有送上门的母狗做陪,要他保持柳下惠的风度,实在有点强狗所难。
它那点被徐绪勉强教育出来的节操也就是仅限于不抱着主人的小腿胡蹭,猥亵布偶玩具一向是它的业余消遣。如今有乡村小美人呜呜呜地在客厅里叫唤,布偶就显得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