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的声音已经有气无力。
“喜欢是吗？”他的身下横冲直撞，语气却更加痴缠，“我不敢在学校睡，睡到早晨没有你，我一天都没办法专心上课。”
湛清澄转头看了一下时间，还早，只能放软身体，由着他。
这样的柔情每天早晨都要来一次，最近确实有些委屈付饶，他和她的见面单调到只剩每天早晨。
“你会不会怪我？”
“怪你？”付饶抬头奇怪的看着她，“怪你什么？”
“我没时间陪你。”湛清澄抱歉的说。
付饶已经完全没了睡意，此时，他才发现，湛清澄的脸色竟然有些憔悴，顿时心疼起来，抽身倒在一边，不再舍得压她。
湛清澄身子一空，体内也是一空，这种感觉……很不好。
她不解的看向付饶。
“你脸色很差，最近累坏了吧。”他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手轻轻摸上她的脸，目光下移，又落在她身上被自己弄的乱糟糟的衣服，心中内疚又心疼，“我不折腾你了。”
她最近就没有晚上十点以前回过家，付饶知道她是在工作，可是两个人才好，他也会不安，所以属于他的时间就只是在床上，只有使劲的折腾她，他才觉得这个人是自己的。
他伸手勾上湛清澄的头发，他见过她在公司的样子，简直凌厉的让人害怕。可是两个人的时候，她对他又完全是不同的。
“最近已经告一段落，以后我们就有多点时间在一起了。”湛清澄一翻身，压上他，看着付饶白净的脸，吻着他，身子一沉，“折腾了一半才说不折腾，不行！”
付饶欣喜的看着她，好吧，这个姿势他最喜欢了。
身上抚上湛清澄的细腰，忍不住紧握着她的腰，重重的一下一下压向自己。
湛清澄低头，看到付饶闭着眼睛，一脸无尽的爱意和渴求。
其实她也喜欢这个姿势，她真的喜欢他，这个姿势，她很容易就高-潮了，原因很上不得台面，因为付饶长得太好，看着自己压着这样一个男孩子，只是那份难以名状的虚荣心，就可以让她轻易飘起了。
湛清澄浑身划过电流般的酥麻，连忙低下头吻住付饶，穿衣镜里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景象，半裸的女孩正在低头亲吻身下的男孩，男孩不停的挺着腰，重重的迎合她。
付饶洗了澡，裹着浴巾出来，看到湛清澄正在刷牙，“这周末，咱们是不是和季然一起吃饭？”
湛清澄吐出牙膏沫，“说是庆功宴，但我不想去，我还生他气呢。”
付饶笑，抽过另外一条干净的白色浴巾擦头发，“所以他说了，专程给你道歉。去上次那个西餐厅，他亲自下厨。”
湛清澄从镜子里看着他，慢慢的涂着洗面奶，不说话。
付饶扔掉浴巾从后面搂上她，“给他个面子吧，都是一家人。”
湛清澄洗脸，还是没说话，上次季然的行为真的伤到她了，莫名其妙极了，但更悲剧的是，一起合作的事情是在那次之前谈好的，他们俩在公司还要每天都见面，只不过，话题只限于工作上的。
“谁知道他现在怎么忽然想通了？”又想了想，“看在你，还有他公司帮我挣钱的份上，给他个面子。”
付饶趴在她肩头，愉悦的笑起来，他当然知道季然为什么想通了，但他现在不能说，他和湛清澄已经在一起四个多月了，有一件事，他每天都在想，一定要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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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日，新年前夜。
为了专程给湛清澄“道歉”，这么重要的日子，整间餐厅都没有营业。
湛清澄也被要求今天早早下班，回家换衣服。
湛清澄看着周超特别送给她，要求她一定穿的裙子，是一条珠光色的小礼服。
整件礼服层次搭配的非常好，领口和腰身的地方镶着水钻，斜肩的设计有些北欧范儿，湛清澄化了适合的妆，弄了头发，换上衣服来到餐厅，没想到，她是第一名。
另外三个人，还都没有来。
服务生毕恭毕敬把她带到座位，很快就消失的不见了。
教堂改建的餐厅，今晚一看就特别布置过，到处都摆着玫瑰花，湛清澄没有想那么多，她走到中间，那里摆着一架三角钢琴，纯白色，闪亮圣洁，一如这整个餐厅的氛围。
湛清澄站了许久，才掀开琴盖，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些紧张，手指一下一下的按着琴键，调不成调，她不敢弹，大家都知道，她没有学过音乐，她如何敢弹？
何况，隔了十二年，她也许，已经不会弹了。
曾经每日伴随自己的东西，熟悉的像是喝水吃饭，这一刻，竟然陌生到让她的灵魂，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塌……
她已经不是曾经的钟少茵了。
她不再画画，不再弹琴，她只知道，像一个最俗气的商人那样，每日和数字打交道，曾经自己身上有的东西，现在已经全都没有了。
就连现在在工作上，挑选创意时，她也不敢选自己喜欢的，而是像商人一样，选适合市场的，一次次的成功告诉她，她这样做是对的，所以她只能继续走下去。
拉动琴盖，沉重的琴盖无声划过。
“噔”一声，盖上！
她知道，自己以后，大概再也不会碰琴了。
转头，付饶正站在她身后的位置，仿佛一直在那里。
湛清澄看到他，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付饶穿礼服，原来他穿黑色，是这样贵公子一般的华丽。
湛清澄弯着嘴角甜甜的笑起来。
付饶却紧紧盯着她的脸，走上前，搂上她的腰，脸颊贴着她的颈窝，收紧双臂，把她牢牢圈进怀里，他抱的很紧，情绪似有些激动，湛清澄觉得骨头都被抱疼了，许久，付饶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我不喜欢你刚刚的样子，让我觉得心里好疼，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