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如果你在和女人上床,我也能收到地理位置。你确定被打断不会就此阳/痿?”
我说得直白,西索却更加变态地“呼呼呼”笑出声来,银灰色的眸子波光流转,笑声一如既往地甜腻:“那小伊就一起来3P吧~”
直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所谓的无下限,所谓的渣可以低到怎样一种程度。
我毫不留恋地“刷刷”甩出钉子,隔开我和西索的距离,转身就几个起跃离开。只扔下一句话:“西索,你让我恶心得犯吐。”
很快我将西索的身影甩到了看不见的位置,与此同时脑袋里闪现着西索的坐标和地理位置——
巴托奇亚共和国边境。
紧接着那个点开始与我距离拉远。
我收回注意着西索的心绪,很快就到了枯枯戮山。
推开黄泉之门,我深深吸了口气。是家的味道。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走进揍敌客主家,我率先走进父亲的房间。父亲只看着我,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嗯。”父亲“嗯”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了后续,我继续低眉顺目地等着。似乎是因为气氛过于凝滞,父亲终于补上后续:“去看看穈稽吧,他明天就走了。”
我顿时僵在原地。
穈稽!
那孩子还恨着我吗?他成长到了什么模样呢?还会不会和我说话呢?会不会看我呢……
我恐惧着,又渴望着得到答案。
“是,父亲大人。”我应了一声,“我退下了。”
我敲响了穈稽房间的门。
“是梧桐吗?我说了暂时不要打扰我。”他的声音比起小时候变化了一些,去掉了一些稚嫩时期的软糯,多加了一些男孩子特有的清亮飞扬跋扈的音色。
“咚咚咚。”我僵了一下手指,保持着之前的节奏继续敲。
“说了你有完没……”穈稽的声音骤然变得有些不耐烦起来,门被猛地拉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个子抽高了许多的孩子。
是的,孩子。
他才六岁。
就要经历我曾经经历过的历练。我是真的心疼他。
他不耐烦的表情顿时凝滞在了脸上。
我几乎是屏息等待着。
“大……大哥。”他唤了我一声,脸上闪现出一抹红晕,眉眼里透露出隐隐的愧疚——
我心脏猛地一紧缩,慢慢地让自己恢复自然:“嗯,穈稽。”
“大哥……你回来了。”穈稽轻轻瞟了我一眼,怯生生地唤我。
在此时我有些憎恶我的言辞匮乏,只能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我想这一声冷淡的“嗯”肯定是吓到穈稽了,因为他明显缩了缩肩膀,眼睛更是不敢望我的转了过去。
我心里叹了口气,伸出手想要搭上他的肩膀。
“大……大哥对不起,我还要准备明天出门的东西了,先不陪你了。”门“咚”地合上的声音阻断我欲伸出的手指。
我静静地望着将我和穈稽隔开的那道门,就如同看到了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隔阂。
但是,我的心里却洋溢着纯粹的欢喜。
太好了,穈稽还愿意唤我“大哥”,太好了穈稽他……还不憎恨我。
或许是父亲大人解释了关于训练的真意,又或许是穈稽长大了,明白了我当时做法的缘由。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穈稽他还在那里,已经稳妥地成长起来了。
“穈稽,”我站在门外,但是我确认里面的人有在听我说话,他的气息就抵在门后,离我很近地呼吸着。“你要多吃点。”
不知是抽条还是什么原因,刚刚一眼晃去,那孩子的身形纤细瘦弱得令我心惊,而眼眶下挂着的黑眼圈更是让我心疼。是因为训练和药剂研究的原因废寝忘食彻夜不眠么?难道是……知道了什么因为自责而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吗?
我很担忧。可是生性的寡言与不善言辞只让我能说出这么简简单单、冷淡漠然的几个字。明明是真心关怀着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就像命令一样,冷硬、毫无感情。
我转身离开。
绕过两个回廊,我看见拐角处银色头发的小孩拖着一只兔子玩偶怯生生地看着我。
这个便是奇牙么?已经成长到这幅样子了么?银色的头发看上去蓬松绵软,眨着眼睛的样子犹自可以看见迷离泛起的水雾。
如琥珀般漂亮的墨色眼眸。
在这样阴暗的地道里,就如同猫瞳一样散发着明亮耀目的光。
本来想起的是父亲的告诫,想要远离他不要接触的。但是,在看见这孩子用那样渴望期待的目光时,我还是不由得伸出了手,拍拍他的头发。
果然如同看上去一般松软。
两岁的小孩飞快地眨了眨眼,露出甜甜的笑容,脸颊上凹陷下两个小酒窝,紧接着他试着扯了扯我的裤脚,那双小手看上去肥嘟嘟的,可爱极了。
我蹲下身,放轻力道微微捏了捏他的手指。
他朝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想我一生都无法忘记这个笑容。因为这估计是奇牙对我露出的最初也是最后的笑容。
之后的他,面对着我的表情,始终如一。
总是恐惧害怕与身体上不自然的颤抖。
我这才明白父亲严令我远离他的原因。
既然终有一天我会让他这么痛苦,还不如一开始不接触的好。这样……起码不会产生太浓厚的感情。
但是父亲忘记了。我和奇牙身上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我们都是揍敌客家的儿子,我们是亲兄弟,我们生来……就是会亲厚的。
所有的相遇都是有意义的,所有的羁绊都是由出生就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