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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44)

黑衣人鱼贯离开,阿甲站在一旁悄声说道,“大人,可要属下跟过去探探?”

“既然什么都问不出来,暂且算了。”

柳木白挥了挥手,“吴公公。”话音落,从他身后站着的衙役中,走出了一个人。此人身材较之边上的衙役看着瘦小几分,帽子戴得很低,遮住了眉眼,下巴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胡茬,下颌方方正正,棱角分明。

“柳大人。”此人一开口,便带了几分独有的男式女腔,分明是宫中阉人。

“可都记下了。”柳木白问道。

“记下了,老奴这就回去去画出来。”

“几日可成?”

“明日就可。”

安排好一切,柳木白心情看上去不错,似乎完全不在意先前梅子倾被人救走一事。

“有几日没见石姑娘了。”边说他边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阿甲,把消息传出去,最好青州人人得知。尤其是石姑娘,一定得知道。”

阿甲恭敬接过,“是,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石头:你要做什么?

柳木白:我要做什么呢~~

娘子蹦出举手:我知道!我知道!

柳木白:来人,拖下去!

娘子:我不……唔唔唔……

☆、十八

几日过去,表面上大大咧咧全然无事的余夏眼看着就瘦了一圈,人也一天比一天没精神。

石曼生问了她几次,她都说没事,拍着胸脯说——不过是要忘了个臭男人,哪有那么难。至于那相思阎罗,自打她要了之后,就一直放在屋里没吃。

石曼生也不催她,毕竟是药三分毒,何况这蛊。天底下那么多为情所伤的人,只有极小部分吃了相思阎罗,其他的还不都是自己挺过来的?是以,不到非常地步,这药不吃为好。既然师姐有这份信心,她自然是要支持她的。

“师姐,要不你把药还我吧?省得总放在身边还有念头。”

余夏眨眨眼,视线投向远处,“还是放我这吧,我在看看。”

这一看,就是三天。

……

三天后,余夏坐在窗边,脸色苍白地看着青林镇的方向,有些出神。过了一会而,她默默倒出了瓶子里那粒红艳似血的小药丸,缓缓放入口中。没有喝水,一点一点嚼碎了那药丸吞了下去。

有些苦,有些涩,还有些硬……原来,是这个味道。

她终究还是服了相思阎罗。

相思本苦,飞蛾扑火。

孰是愚蛾,孰是焰火。

蓦然一炬,往事成灰。

~~~~

翌日一早。

余夏惊喜地举着胳膊来找石曼生,指着那条红色纹路急急忙忙开了口,“师妹师妹!相思阎罗!快看快看!”

“是不是你给我的?我忘了什么人?好不好看?快说说,快说说!”余夏很兴奋地问个不停。

石曼生默默又往那个几日前刚救回来,仍然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扎了一针,敷衍地回道,“哦。”

“哦什么哦!快说。究竟是什么个风华绝代的男子能让我吃了相思阎罗!”

石曼生捻了捻针,扎得更深了些,“等会儿。”

呵呵,风华绝代?光看样子,那詹茂青确实还算上品,只是这人品嘛……下品,下下品,极下品。

石曼生觉得,如果自己对师姐说实话,依余夏的性子,八成会跑回青林,把詹家上上下下拉出去再阉一遍。此刻,她有些纠结,到底要编个什么故事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唔……”

恰在此时,床上的伤员醒了。石曼生看着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庞,不经意抬了抬眉毛——醒得真是时候!

不过,此人底子果然不错,这般重伤,竟然这么早就醒了。

“他醒了?”

听到声音,余夏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了过去。在她的记忆中,关于詹家的部分几乎是忘了一干二净,但其他的并不妨碍。比如说,她清楚得记得这人是他们刚从外头捡回来的。对了,还有师妹胆大妄为的拨弄了他的……那、个。

想到这,余夏视线不由自主飘向了那人的下身,而后面上一红,尴尬地别开了脑袋。

刚刚醒来,那人有些迷糊,努力睁眼睁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站了两人,待辨别出一旁的绷带以及药瓶后,这才开口道谢,“多谢二位……”然而,感谢的话才说到一半,他突然睁圆了眼睛,满是惊讶、慌张。

她们有这么可怕吗?余夏顺着那人的视线,而后定在了石曼生的脸上。

“师妹,他怕的是你。”

石曼生漫不经心地拔下银针,她自然感觉到了那道看着她的慌张眼神。

“你见过我。”话是对那伤者说的,并不是疑问。

“没有!”伤者斩钉截铁,话语落地有声。那唯恐避之不及的语气让石曼生动作都定了一拍。

余夏笑了,“这人有点意思啊。”

石曼生稍稍歪了脑袋,“谎话说得太假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过如此。

“喂,我从街上听来了些消息。”丁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关于柳大人的。”

“柳大人?”才来没多久的余夏自然是不知道柳大人的事情。

“嗯,是青州新上任的府尹大人。”石曼生漫不经心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对外头说了句,“我这就出来。”

余夏有些惊讶——她这个师妹什么时候还和衙门扯上关系了?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本来还躺在床铺内侧的伤者突然掀了被子就往窗口冲,动作敏捷十分,眨眼间已经蹦出了半丈远。只可惜他重伤在身,撑着那么一口气,跃出了一下就萎顿了,而后被余夏轻松追上,死死扣住了脉门,“逃什么逃?你和我师妹话都还没说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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