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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48)

果然,见她犹豫,余夏心下越发肯定,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所以,这个柳木白柳大人,就是让你服了相思阎罗的人?”

“我……”

“想好了再说。”余夏靠着墙壁,一副等得起的模样,神情有些严肃。

余夏是百里宫脾气最倔的一个,却也是最护短的一个,而她护的短从来只有一人,那就是石曼生。小的时候,每次师父要惩戒她的时候,余夏总是会挺身而出。而现在,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因为柳木白而服了相思阎罗,怕是定要去那府衙好好收拾一顿的,从她之前收拾詹茂青的手段就可见一斑。

思来想去,石曼生选择了实话实说了。从自己来到青州开始,一直讲到他是怎么找到自己,但省略了其中两人几次见面的具体内容。

总结来说就是——“他说之前都是误会,他已经找了我很久了。”

听到这里,余夏发黑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好,而是莫名冷笑了一声,“那又怎样?他说是他说。你的性子能吃相思阎罗,那误会也小不到哪里去。你以后离他远一些。”

“师姐?”

“你别给我装糊涂!”余夏声音高了起来,“他的身份你不是不知道。京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个江湖女子怎么可能嫁入高门,更何况是华国公府,我这么不关心朝堂的人都听过华国公府,你当那地方真是你能进的?!”

“可是……”

“你喜欢上他了?”

“没。”下意识,石曼生一口否认。

余夏点了点头,“那好,等事情都办完了,青州这边也没必要继续留着,我们回百里宫。”

“师姐!”石曼生愣了。

余夏伸手按住了她的肩,仔仔细细看入她的眼睛,“石头,听话。那个人不是你能招惹的。你忘了师父说过什么吗?”

师父?师父说过很多。师父说男人最不可信的就是誓言。师父说女人长情,男人只有移情。

混杂的念头在脑海中涌起,石曼生推开余夏,语气不佳,“万事无绝对。不早了,先回家。”

余夏拧了眉,没再说话,跟上了她的步子。虽然只刚才柳木白一眼,而且他还带着面具,可余夏就是觉得那人非常不简单。江湖朝堂远,有些人、事,可不是他们沾得起的,她这个师妹现在有点糊涂,她可不能坐视不理。

回到药铺,石曼生没好气地与师姐道了声晚安就将自己锁进了屋里。余夏拧了眉,看着那阖上的门,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叹了口气,最后隔着门叮嘱了句好好歇歇,便离了开去。

石曼生无精打采地往床上一倒,心里有些沉闷。

师姐说的是身份之别,当初怕也就是这个身份问题,让她狠心断了念头,服了相思阎罗。

事情串在一起,一切都解释得通顺。可是他寻过来了,隔了那么久寻过来了。明明想好了不过多牵扯的,可不知不觉就现在这模样,心里不上不下,却很难一笔勾销了。

无边落木萧萧下,白云千载空悠悠,玉兰般温雅的男子在她脑海缓缓绽开微笑。

他说过……

——你愿如何,我便如何。

——石头,慢慢看,一个人的心总是要慢慢看,才看得懂的。

他都这么说了,那是不是可以看成身份问题也不是那么难以逾越?

相思阎罗一人一世只能服一次,她已服过一次,再也不会有用了,若是柳木白真是别有所图……

可万一他是真心的……

啊啊啊啊!不想了不想了!

石曼生狠狠闭了闭眼,却毫无睡意,便索性起身找了银针,躺回床上往自己睡穴扎了进去。

唔,困。

西厢的屋子里,少年执剑坐在床边,待听得两人回来的轻微动静,这才宽衣睡了过去。

一宿,小院无声。

作者有话要说:  余夏:那个柳木白一看就不是好人。

石曼生:哪里不像好人了?你连他脸都没看到。

余夏:反正想拐我家师妹的,都不是好人!

梅子倾:看来在下也算不得好人。

余夏:有你说话的地儿吗!哪凉快哪待着去!

娘子要过结婚纪念日啦~~~~哦呵呵呵~~~~

明天请假一天~~要去游乐园~嘿嘿~

所以……停更一天,请假请假~~~

☆、二十

次日下午,一叠画稿摆上了柳木白的桌面。

修长如玉的指尖一张一张,不紧不慢地翻着,素白的画纸上是一张张生动明晰的人像,画像左边还特地精修细描着各式兵器,栩栩如生。

一、二、三……一共一十四人。

柳木白满意地笑了一下,“阿甲,将画上这些人都查过一遍。”

“是。”

接过画稿一看,阿甲心下不免惊叹——那天夜里前来劫狱的江湖中人分明都是蒙面出现,竟然也被大致画出了相貌。再看那些兵器,各自特点清晰明了,凭图找人更为方便了。“绝命笔”于不凡果然名不虚传,只是那么一会儿的观察就能画出此般图样。可惜,这样的人才竟是个阉人。

“明日派人护送于公公回宫,再替本官包上一份大礼。”

“是,大人。”

柳木白抚了抚额上扎着的绷带心情一片大好——一切都与他预想的分毫不差,梅子倾,你终究是要棋差几招了。

“大人,京城来信了。”有小厮前来禀报。

“拿来。”

落款和蜡封显示着信是华国公府寄来的。柳木白拆开看了一眼,嘴角笑意拉平,“吩咐下去,三公主十日后抵永寿寺静修,青州府衙需好生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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