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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阎罗(56)

余夏一直沉闷不说话。

丁泽向来话不多,食不言。

叶青是个会看眼色的,便也规规矩矩闷声不响。

于是,在师叔问了两句话后,整个饭桌就一直很安静,诡异的安静。

石曼生筷子扒着白米饭,脑袋都快低到碗里去了,尤其想到自己刚刚又去见了柳木白,还送出去了黄蝎玉,更加心虚不已。

“吃点菜。”不冷不热的声音,一块红烧肉放在了她碗里。

“嗯。”她闷闷作答。

“多吃点。”又一块素菜被夹到了她碗里。

石曼生抿着嘴,看着一旁面无表情的余夏,“师姐……”

“好好吃饭,别说话。”话完,又给她夹了筷菜。

石曼生咬了口红烧肉,肉汁很香,加了冰糖,这味道……是师姐做的。从师姐离开百里宫那年起,她就再也没吃过了,但今天只一口她便认了出来。

“来来来,喝点汤。”师叔盛了碗汤摆在她边上,“这是你师姐今天特地炖的,是你个小丫头最爱喝的老鸭汤。”

石曼生已经嘴里塞了不少东西,看着那汤犹豫了下,“我等会儿就……”

“爱喝不喝。”余夏嗤了声,转头却又夹了块红烧肉在她碗里,“爱吃不吃。”

“就爱喝。就爱吃。”石曼生义正言辞。

余夏嘴角终于经不住弯了起来,笑妍如花,“你个馋货。”

于是,昨夜还置气的两人和好如初。丁泽默不作声自己夹了块红烧肉尝了尝——太甜。坐在他边上的叶青看着余夏的笑容,心跳停了一拍,手中筷子差些没拿稳。本是皆大欢喜的一顿饭,叶青吃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突然有些讨厌自己现在这个不男不女的模样了,暗自琢磨是不是可以到放骨的时候了,伤口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而石曼生直到回到自己屋里才想起自己还有件事忘问柳木白了——今天那个坐轿子进府衙的女的是什么人?要不,等他身子好了再问?

对了,既然梅子倾可能和百里宫有旧,那自己把从他身上搜刮来的黄歇玉给了柳木白会不会不太妥当?不管,反正又没别人知道,好东西,谁捡到了就是谁的。

~~~~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门,是石曼生开的门。

一打开,门口站着一个小乞丐,脆生生地问她,“姐姐,你是叫石曼生吗?”

“是啊?”她有些莫名。

“有人让我给你的。”一封信,土黄色的信封上空白一片。

这是什么?石曼生犹疑了下,伸手接过那信,她刚一拿信,小乞丐就哧溜一声跑得不见了人影。

打开信,里头只有一张纸,纸上只有一句话。

——“相思阎罗,不许再卖。”

石曼生浑身一定,而后猛地向小乞丐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信上的字迹正是石曼生熟悉到不行的那一款,除了师父还有谁!自己卖相思阎罗终于把她老人家气出来了!

小乞丐是在前头那巷子口拐弯不见的,石曼生加快脚步,哪知道刚一拐弯就看到了丁泽。他站在那处,手上正提着一个哇哇乱叫的人,正是刚才的小乞丐。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坏蛋!”

“有什么要问的,快问吧。”他面无表情的晃了晃手,那小乞丐被提着领子也晃了几下,张牙舞爪似是气极。

“谁让你送的信?长什么样?人在哪里?”石曼生赶忙问道。

“不知道!”小乞丐就如一只被猎人捕获的小兽一般,使尽一切方法要去挠丁泽。但丁泽又岂是那般好惹的,手指轻轻一挥,干净利落——点穴。

一看这点穴,石曼生竟然突然想到了那夜自己被梅子倾点穴的事情,心里莫名有些膈应。柔了柔神色,她从怀里掏出块碎银,“小朋友,你能告诉姐姐是谁让你送这封信的吗?”

本来还龇牙咧嘴的小乞丐看到银子,立时脸色一收,有些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切,人家给的比你的多。”

石曼生:……

她默默从怀里又掏出了一块碎银,“小朋友,这下能说了吧。”

小乞丐眼睛瞟了下丁泽,“他弄伤我了,这么点不够。”

丁泽眯了眼,提着他狠狠一晃,“再废话,废你一只手。”

石曼生诧异——原来丁泽这么有气势?

顺利问到消息,放走了小乞丐,石曼生却眉头越发拧紧了起来。

信是一位白衣的年轻男子给小乞丐的,就在前头不远处的客栈门口,小乞丐说那男子额角有颗痣,长得道骨仙风很好认。为今之计当然是去客栈找人。

不过,石曼生对小乞丐的描述表示很是怀疑——师父怎么会让男的送信?还是个道骨仙风的男的?反正她在小乞丐身上下了追魂,要是他骗了他们,再抓回来就是了。但是看在她足足给了一两银子的份上,想那小乞丐应该不会骗他们。

“我们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柳木白:兜了一圈,这玉不还是到了我手里?

阿甲:大人英明!

娘子:你们欺负人!

柳木白:我凭本事拿回来的,你有不满?

娘子:……不敢……

☆、二十四

丁泽跟着石曼生一同去了小乞丐说的那家客栈,直接拿了银子开路,跑去去问掌柜。

——有没有额角有痣的白衣男子入住?

那掌柜连连点头,“有有有,现在应该就在屋里,今天没看他出门,上楼左拐第三间。”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石曼生内心感慨,快步去了二楼。

“咚咚咚”敲门。

“谁?”屋内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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