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干笑几声,“这不是伤没好,听到动静只能躲吗。”不否认,不承认。
石曼生眯眼,“伤没好,怎么能跟着去?”明明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不是想着多个人多份力吗?”
石曼生抬了下巴,蔑视,“你该不会是怕被一个人留在院子里,然后遇到个什么调虎离山计,专门来擒你?”
“呵呵……石姑娘想多了。”叶青心虚,他确实就这么想的。
沿着丁泽离开的方向,三人刚跑了没一会儿就看到了他。丁泽站在竹林中双手执剑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处。
“发现什么了?”余夏最先跑了上去,紧接着石曼生和叶青也到了那处。
“跑了。”丁泽说完面色不佳地将手中的剑插回了剑鞘。
“那你看到什么了没?”
“男的,轻功不错,之前躲在树上。”他伸手一指,正是院子后头不远处的一棵大樟树,“蒙着面,看不清相貌,个子不高,很瘦。” 顿了顿,他似乎有些犹豫地说了句,“他的头发好像是灰色。”
灰色?这倒是个特别的点。
既然没抓到人,那么就只有先回去了。不过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个人会在暗处监视他们,这块地儿就不能这么随便放着了。石曼生在地上洒了些和土色差不多的粉末——来了一次没抓到,可要是第二次总不能让你这么容易就逃了吧。你说,该不会众人又是柳木白派来的吧?
接下来等了一晚上,林子那也没人再来。白日里,石曼生还特地跑去仔细瞧了瞧,药粉纹丝不动。她估摸着这守株待兔可能还要有些时日。不急,慢慢等吧。
眼看天气不错,她决定去街上找下顾老板,顺便把相思阎罗的事情了结一下。从尊师重道的角度来说,她是不能再卖了。走之前,石曼生特地跑去问了师姐要不要一起出去,想着等她办完事后还可以逛逛。结果师姐说要种花,石曼生看了看院墙边那片被开辟了一半的狭长土地,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快些跑,不然要被拉壮丁。按师姐这脾性,八成要把整个院墙边上全部翻个遍。
“石头啊,要不你帮我把那边先翻了再走。”没有回应,“石头?”
她的身后哪还有人……
“余姑娘,我来帮你把。”叶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还是那小姑娘的身子,大男人的声音。哪怕最近听得多了,余夏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你的伤?”
“不碍事。”叶青走上前就拿了锄头热火朝天地干起来,小姑娘的身子舞着锄头虎虎生风。
余夏内心复杂地笑纳了,“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这也是闷久了,该活动活动了。”叶青边说边干得越发起劲,身子虽是姑娘模样,但这力气可不是。
院子中央,夏近秋,远远看了看余夏与叶青两人,笑眯眯择着菜——年轻人啊。这小叶除了娘了点,瘦了点,矮了点,其他倒都挺好的。
出了门的石曼生去了趟顾老板那儿,说明了自己不会再卖相思阎罗,要麻烦她把着消息放出去,省得有人白跑一趟。
顾艺灵听罢,满满都是可惜模样,对她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是以后还有别的生意一定要照顾他们家。顾老板是个人精,自然看得出来石曼生这姑娘不简单。除了相思阎罗,她手上肯定还有其它好东西,说不定哪天就能卖了,打好关系肯定没错。
石曼生笑着应下,但转念想想自己那些本事,内心叹了口气——唉,其他那些东西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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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冬日来临,院子里的银杏秃了,当最后一片叶子掉落在地的时候,叶青下了一个决定。
那一天早上,叶青拉住了丁泽,悄悄地把一张银票塞到了他手中,“丁小哥,帮个忙吧。”
“嗯?”丁泽看了看那银票,还不少。
“帮我出门买两套衣服。”之前他穿得都是丁泽的衣服,因为丁泽年纪小,勉强挽个袖子他的“女儿身”还是能穿得。
“什么样的?”
“帅的!”毫不含糊,“个子的话,这是我的尺寸。”一张叠好的小纸片很郑重地塞给了过去,“拜托了,丁小哥。”
毕竟在一个屋檐下也住了一个多月了,丁泽这点忙当然肯帮。说来说去,整个家就他和叶青两个男人,不找他,叶青还真不好意思找别人。
丁泽出门了。
石曼生随便一猜就知道叶青找他帮的什么忙。叶青这身伤都好了,最近又对师姐那么殷勤,怎么看都是想要放骨,换身漂亮衣裳好到余夏那儿博个好印象。不过,话说回来,还真是挺让人好奇的,也不知道女人模样的叶青放了骨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师姐,那叶青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别瞎说。”
“每天吃饭他都偷看你,都叫我逮着好几回了。”
“真的?”
“真的!”
余夏认真思考了一番,“我喜欢有男子气概的。”
石曼生默然不语。呵呵,男子气概,当初那个詹茂青她可不觉得有什么男子气概。但是对于叶青,石曼生也没什么好感,一想到他对自家明艳如花的师姐有企图,她就不舒坦,整个人不舒坦,恨不得翻个两倍房租。
丁泽过了一会儿回来了,给叶青带了两套衣服,一套深蓝的,一套墨绿的,是店老板推荐的时下热款。于是,刚吃好晚饭,叶青就迫不及待地提着水桶,揣着新衣,进屋洗澡。
而另一边,平日里吃完饭就会各回各屋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坐在了厅间聊起了天。就连睡得最早的夏近秋夏师叔也留下来了。大家东说说西说说,终于说到了最重要的话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