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月七看自己的眼神那么的……热辣滚烫,原来是习毒者对于药人的天生好感,怎么觉得这个月七和紫姑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话说当年景爷看到自己也是一副闪亮亮的眼睛……
“劳烦师兄了。”药青心下感激,“不知药青需要做些什么?”
向梓宸看了一眼月七,“全凭月七兄弟吩咐吧。”
月七心下还在奇怪——怎么嫂子和向大哥很生分的样子,完全觉不出是夫妻啊?没有继续多想,他立马开始了各项检视——望闻问切,顺带取点血。
药青一直很配合,不过在被要求摘下帷帽和面具的时候,她犹豫了半响没说话。最后平静地照办了。面对那张容貌,向梓宸显得很是平淡,看着她的眼睛,鼓励地笑了一下。而那边的月七几乎变成了星星眼——这就是药人的真面目啊!!!天下唯一的药人啊!!!
月七做完一切后,向梓宸表示想和药青单独聊几句,月七就很识相地出门等着去了。
月七一走,气氛似乎有点冷了下来。
此时的药青已经再次带好了面具帷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不要担心,会有办法的。”
“嗯。”
“这几个月,你过得怎么样?”向梓宸想找点话题。
“不错,西域很好玩。”
“如果你喜欢,我以后可以再陪你去。”
“嗯。”
“平日里要好好顾着自己,切莫病了。”
“嗯。”
“如果有事,可以找人带信给我,我最近都在无名教。”
“嗯。”
“要是想回家了,就回来。”
“嗯。”
“这几个月是不是想我了?”
药青正在好奇什么时候师兄也变成这么罗嗦的人了,一个没注意,直接就答了一个“嗯”。
向梓宸脸上带了笑,“那就好。”
回过神来的药青,莫名感觉到了羞涩。
“那我就先回去了。”
药青站起了身,踌躇了半天蹦出三个字,“那,慢走。”
向梓宸微笑着看了她一会,提步走了出去。
外面传来他和月七的讲话声,接着两人便一同离开了。
药青站在桌旁,心中有着不知名的愁绪,乱乱地扰着她的心神。
~~~~~~~~~~~~~~~~~~~~~~~~~~~~~~~~~~~~~
如果景爷知道他不在庄里的这段时间,向梓宸来见了药青,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爷在这边累死累活,你竟然在那里风花雪月!
确实……景爷正在这里累死累活地……挖墓。
死老头,臭老头,要什么不好,要个不腐处子古尸!
站在打开的棺材边,景安的脸黑得不能再黑,这已经是他带着手下挖的第一百零三个墓了!怎么还是烂骨头一堆!
鼻孔都用棉花塞住还是能闻到那可恶的臭味,他恶狠狠地转过脑袋瞪向了缩在一旁的瘦小身影,“你给我过来!”
那身影听到他说话,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而后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景……景爷,有何吩咐。”
“你个小子!说得妥妥地这块地方有干尸的,都挖了这么多,连个完整的都没见到!全都烂成骨头渣了!”景爷越说越气,“干尸呢!干尸呢!”
那小个子抖地更厉害了,“按,按风水看,这里肯定……肯定是有古尸的。”
“肯定有……你倒是找出来给爷看看啊!!!”
那人缩得更小了,“可能难找一点,毕竟,毕竟太多了……”
景安看了看眼前的景色,颓然生出了极端无力之感。
太多了……确实是太多了,不多能叫乱葬谷吗……
风吹过,在山谷中呼啸一片,望不到头的杂乱墓碑在半人高的野草中密密麻麻地排布着,点缀了景爷心中的那片哀伤。远眺着前方,他深深地在心中泪了一把——挖到何年才是个头啊……
哀怨的不只是景爷,而是那些实实在在在挖墓的暗卫们——天妒英才,本领一身,可叹只能挖墓……
“对了,小子。你怎么知道挖出的是处子古尸?”景爷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这要挖出来之后才能判断……”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景爷立马跳了起来,“也就是说,哪怕爷挖到干尸了,也不一定是个能用的???”
那人抖了半响,还是说了出来,“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
于是我们忧伤的景小爷霎那风干了……
老天是仁慈的……
三天之后,他们在乱葬谷的西北方位挖出了第一具干尸。
然而,老天又何其残忍……
那小子检验之后,几乎快哭了地表情看着景小爷,“这不是处子……”
景爷想杀人……
当挖出地第三具干尸还不是处子的时候,景爷已经淡定了。
……慢慢挖吧。这人都死了,还不兴他们生前破个处?
……不过,要是他们都像爷我这么守身如玉,那该多好啊……
功夫不负苦心人,他们终于挖到了所谓的不腐处子古尸,耗时整一个月零两天。
景安终于带着手臂都粗壮了一圈的暗卫们回城了。在看到汴京城门的瞬间,他觉得自己终于回到了人间。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忍不住快马加鞭,一路向城门奔去——爷回来了!
~~~~~~~~~~~~~~~~~~~~~~~~~~~~~~~~~~~~~
景安拿出那张怪翁给的清单,唉声叹气……
千年槐木已经从平阳府那块地方砍了一个大枝杈带回来了。听说那树是一个村子的宝树,全村人当祖宗一样护着。想想也是,树长一千年,不容易啊。可是怪翁的要求更不容易.那些个暗卫特地挑了月黑风高的夜晚去砍树,想不到还是被一只大黄狗给发现了。那狗见有人要砍村里的祖宗树,开始没命地狂吠,村里人被这狂吠给硬生生弄醒了,最后暗卫们只好使出轻功扛着树枝一路狂奔。绿羽山庄去偷树……这事说了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