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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三千,篡心皇后(41)+番外

男人微拢了眉心,转眸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天都快亮了,你歇着吧。”

“你过来就是告诉我刺客的事?”

蔚景抬眸看着他。

男人微微一笑,“当然不是。”

伸手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倾身放在她旁边的被褥上,“消肿化瘀的,你擦在脸上。”

蔚景垂眸,看着瓷瓶上精致的手绘图案,浓密纤长的睫毛掩去了眸中所有情绪,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眉眼弯弯道:“你似乎有各种各样的药,各种各样好看的小瓷瓶。”

这个是,先前送给她擦手的那个药也是。

男人笑笑,没有说话,转身往外面走。

蔚景一直看着他颀长的背影,直到门“吱呀”一声打开,又“吱呀”一声被拉上,男人的身影彻底不见,她才缓缓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屋里那两根几乎快要燃尽的红烛上,眸子微微一眯,一张小脸逐渐变得清冷。

*****************

一夜浅眠,半梦半醒间,似乎一直是几个画面在不停地变幻,她一件一件褪着衣裳,众人鄙夷龌龊的嘴脸,锦弦的冷笑,夜逐寒的决绝,凌澜别过脸,还有被鲜血染红的皇宫,母妃滚落在地上的头颅……

直到窗外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可刚睡着,就被人唤醒。

她惺惺松松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年轻清秀的脸。

“夫人醒了?”

“你是?”蔚景撑着身子起身,疑惑地看着她。

“奴婢叫弄儿,以后负责伺候夫人。”叫弄儿的婢女一边含笑作答,一边取了替她取了衣袍过来。

蔚景怔了怔。

弄儿?

不知为何,她第一反应竟是梦儿。

“你是新来的,还是府中的老人?”蔚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

“回夫人话,奴婢是昨日管家从女奴市场刚买过来的。”

“你本来就叫弄儿吗?”

“不是,弄儿是二爷赐的名。”

果然。

蔚景轻嗤。

弄儿?梦儿?

那个男人至于要如此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这些仇恨、这些伤痛吗?

眉心微蹙,她掀被起身下床。

弄儿就开始给她穿着衣袍,边穿,边恭敬道:“等会儿夫人要随二爷和公主一起进宫请安,相爷走的时候,就怕夫人误了时辰,吩咐了奴婢几次,奴婢见时辰差不多了,才不得不喊醒夫人!”

相爷走的时候?

“这么早相爷去哪里了?”蔚景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她总不能让她知道,两人新婚之夜没有同房吧。

“回夫人,相爷一早便出门去了,听说是去查昨夜杀死全公公的刺客去了。”

蔚景微微一怔,他发现什么了吗?

正略略怔忡,忽见弄儿盯着她看,才怔怔回神,连忙让其去打盥洗的热水来。

这跟公主一起成亲就是不一样,不是皇亲国戚,竟也落了进宫请安的机会。

简单地梳妆了一番,主仆二人就出了门。

府中一切平静如初,就像她刚入相府那些日子一样,下人见了她都会朝着鞠躬,颔首,似乎昨夜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

没有人在府中被杀,没有名册在府中被强,也从未有人围在一起看她脱衣表演。

可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例如她的心境。

例如那些人的眼神,明显不一样了,缤纷各异,她只觉得刺眼,十分刺眼!

****************

两辆马车,徐徐地停在宫门口。

蔚景被弄儿扶着下了车,下意识去看后面那辆。

那里,一身深蓝朝服的男人早已长身玉立在马车的边上,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也轻凝了眸光朝她这边看过来,春日的晨曦兜头洒下来,打在他的身上,竟是一种说不出的俊美。

印象中,他一直白衣,无论是凌澜,还是夜逐曦,突然这一身中规中矩的朝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是丝毫看不出死板。

两人的目光相撞,她连忙别过眼。

眼角余光似乎看到锦溪打帘探出头,凌澜朝她伸出手,她娇羞的一笑,才将自己纤细的手轻轻地递给他,姿态万千地下了马车。

她站定不动,等着那对新婚燕尔的璧人走了过来。

然后一行三人一起入宫。

凌澜跟锦溪自始至终都是牵着手的,她走在边上,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诡异。

好不容易来到金銮殿的前面,凌澜带头停了下来,深瞳似是不经意的掠过她,侧首看向锦溪,“我先去上朝,你们稍等片刻,等皇上上完早朝,我们再去请安。”

锦溪娇柔地望了一眼凌澜,正想说什么,眸光扫过一旁的蔚景,蠕动了一下唇瓣,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凌澜看到锦溪这幅模样,蓦地倾身,贴在她耳侧说了句什么。

锦溪脸颊飞快的浮起淡淡地红晕。

蔚景蹙眉,索性转过身子看向别处。

不想看那仿若只有他二人的亲昵氛围。

“大嫂,我带你四下看看吧!”

正兀自失神,锦溪娇柔的声音蓦地响起,她回过头,就看到锦溪笑得明媚的小脸。

以前,她是蔚景的时候,她也一直这样对她笑,不知为何,如今这样,她竟忽然一阵恶寒。

凌澜早已离开不见了踪影。

果然就连走的时候,都要避嫌,连声招呼都不敢打吗?

弯了弯唇,她朝着锦溪微微一鞠。“劳烦公主了!”

“嗯!”锦溪只是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在前面。

蔚景敛眸,捡了步子跟在她的身后。

熟悉的宫道,熟悉的一草一木,却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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