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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窃玉(200)

慕容陟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玩味,“你该别是和你的兄长有了不快,或者被你兄长猜忌了,给放到这儿来处理些琐碎事务的吧?”

胡文殊到底还没到喜怒都不形于色的地步,他秀美的面庞上集聚起一层阴冷的怒气,可很快他渐渐的吐纳,把涌上来的怒气压回去。

“大公子难道不觉得,我和你的境地很相似么?”胡文殊问道。

“一样的遭遇,一样的被丢弃一边……”胡文殊的声音丝丝缕缕的往耳朵里钻。

慕容陟抬头看他,“我和你不一样。”

胡文殊不管现在有多么落魄,至少他还躯体健全。只要有这么一副身子在,蛰伏一二,又算得上什么。而他,就算忍耐的再久,也不知道是否有那一天。

“可是现在还是一样的不是吗?难道大公子就真的甘心就这么一辈子?”胡文殊突然压低了声音,“难道就算把美妻送给自己的弟弟也行?”

慕容陟暴起,他两手揪起胡文殊的衣襟,几乎把胡文殊整个人都从床面上给揪起来。

两个男人的脸贴的很近,慕容陟面上毫无感情,但是眼中却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胡二郎,嘴上小心点。”

他说罢松开手,胡文殊整个人才得坐回去。

慕容陟笑的有几分戾气,“你和我说这些,到底用意是甚么,你我心里都清楚。不过你也别得意。你在秀容恐怕也得不了甚么好。你在平城这么久,都不能回去,说起来,你还要比我惨些。你是被你兄长流放到这儿吧。”

胡文殊的怒气顷刻间膨胀,但是他又把这怒气给吞下去,胡文殊满脸苦笑,“大公子都这么说了。你觉得我有甚么用心,或者说有用心又有用吗?”

慕容陟听到他这话,面上有不自然。

胡文殊拉他坐下来,令人把倒了的东西全部打扫干净,重新送上新准备的。

胡文殊亲自提酒壶给他倒酒,“要说我有用心,还真的有点。”胡文殊倒也不遮掩,“大公子有所不知,大公子不在的时候,我家兄长曾经贪图韩娘子美貌,想要据为己有。”

慕容陟一惊,而后额角的青筋暴出。他恶狠狠瞪着胡文殊,“你说这话又是甚么意思?”

“我阿兄虽然已经迎娶公主,但是公主和阿兄只是明面夫妻,心思都不在公主身上。对韩娘子还念念不忘。”

胡文殊笑的有几分无奈,“现在虽然大公子已经回来了,但兄长的心思一时半会的恐怕也难收回去。”

“收不回去那就割掉。”慕容陟目光阴沉,他拉过胡文殊,“你们兄弟的心思还真是叫人恼火啊。”

他松开胡文殊,下了床,直接往外走。

胡文殊派人护送慕容陟出府,他阴鸷的看着慕容陟步履艰难的背影,嘴边浮出点点冷笑。

慕容陟出府之后,自己骑马到了明姝在的寺庙。寺庙是女尼们集聚的寺庙,他要入内,被门口的女尼拦下,说是刺史的命令,在祈福期间,不管是谁一律不准进去。

慕容陟原本就心绪恶劣,加上喝了点酒,怒火就更炽了几分,他驰马就把女尼们冲开。

明姝听到风声,过来一看,见着女尼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慕容陟骑马赶在后面。这场景简直要把人给吓死。

慕容陟见到她,一把把马拉住,没有人伺候,他下马艰难,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明姝见状去扶,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和我回去!”

他一条胳膊直接把人给卡在怀里,拖拽着就要往门外走。

明姝被他那个手劲掐的几乎要两眼翻白,只能不停地去扯他的手腕,让自个松口气。

“大郎君大郎君!”银杏见明姝都快要被慕容陟给掐死了,吓得也顾不上什么尊卑,就去拉慕容陟,“大郎君,娘子快要被掐的喘不过气来了,她要死了。”

慕容陟哪里容的下别人阻拦他,抬起一脚把银杏给踢飞到一旁。

明姝见到银杏撞在院子里头的树上,生死不明,也拿出劲头和他对抗,直接抓住他的手腕重重咬了一口。

慕容陟吃痛,他手劲松开一点,明姝趁机逃跑。然而还没跑几步,就被慕容陟一把拉回来。

明姝闻到他身上一股浓厚的酒味,知道他喝酒了。喝醉了的人,癫狂无状,他拖拽着她,丝毫不怜惜,那手劲似乎要把她胳膊从身上拖拽下来。

“你留在这儿干甚么!”慕容陟双眼猩红,他一把把她拽入怀中,双手死死的扎住她的腰,逼迫她抬头看他,“我难到不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婿?你说说看,慕容叡那个东西到底哪点能比我好。”

他狂乱起来,明姝吞了口唾沫,想要平息他的怒火,“我现在和你走,就和你走,但是银杏我要带走,我去看看她好不好……”

还没说完,慕容陟把她按在地上,他双手紧紧的摁在她肩头上。

夏日衣裳单薄,地上碎小石头尖锐的棱角刺的她生疼。

“是不是这个,是不是这个?”慕容陟扯开她的衣襟,明姝惊惶去拉,他整个人兜头压下来,带着凛冽的恨。

柔软无骨的身躯是那么的诱人,可他心底越发的无助。他扯开她的衣襟,露出的大片雪白的肌肤刺痛了他的眼。

她是这么的美好诱人,他却是半点男人的威力都拿不出来。

啪的一下,裲裆的带子被他扯断了。眼瞧着最后一层遮羞的衣物都要被他扯开,明姝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慕容陟愣了下,他随即压上去咬在她肩膀上。

有女尼看事情不对,早就已经跑到衙署那儿寻慕容叡,慕容叡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几步过去,直接抓起慕容陟的后衣领提起来就往旁边一扔。

明姝翻身起来,她把凌乱不堪的衣襟抓住。

侍女们将慕容叡赶来了,这才敢围拢过来把明姝扶起。

慕容叡刚刚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慕容陟几乎都要被他给甩了出去,他砸在地面上,几乎眼冒金星,还没等到反应过来,慕容叡单手一把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一拳打在他脸上。

慕容陟被打的吐出一口鲜血。

“你来干甚么?”慕容叡盯着手里的男人。

没等手里的人回答,慕容叡又是一拳过去。

他想一刀把这男人给杀了,死了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这男人一回来,一切就都变了样。

慕容叡压住心头澎湃的杀意,把鼻青脸肿的慕容陟拽到面前来,“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说罢,反手一推。

慕容陟跌坐在地,他抬头看慕容叡,“我是她夫婿,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要她跟着我回去,有甚么错?”

慕容叡怒极而笑,“到现在你和我说这个没用。阿爷也不会让她跟着你回去。”他蹲身下来,“她还没怀上我孩子,怎么可能就这样走了。”

慕容陟暴怒,他握住慕容叡腰后的刀,反手一抽。慕容陟到底是习武过,抓住那瞬间的机会,对准慕容叡的脖颈斩去,慕容叡向后仰,躲避开了要害,但是手臂那儿还是被殃及到了,袖子被破开了一道口子。

兰洳赶来,从后面捏住慕容陟的手腕,迫使他松手。

“我先把人送回去!”兰洳一面制服慕容陟,一面冲慕容叡说话。

慕容陟已经红了眼,哪怕两手都被背后的兰洳捏在手里,还要挣脱出来。兰洳嫌弃麻烦,直接一记手刀砍在脖子上,慕容陟两眼一闭,直接昏厥过去。兰洳扛着人跑了。

慕容陟一走,顿时安静了下来,女尼们已经跑的远远的,不敢过来。谁敢过来管刺史家的私事,又不是嫌弃自己活得太长了。

慕容叡看满院子的狼藉,叫人来把躺在地上的银杏给挪个地方,叫大夫过来看看。

慕容叡到禅房里,明姝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裙。她看到慕容叡的胳膊,吓的脸都白了,“怎么回事?”

慕容叡一条胳膊上袖子被刀划开了一道,里头渗透出血水。